“花容確實是燕京大學德語係的學生,不過她也是中醫,師從我師父的好友無塵道長。”
陳雪也反應過來,“之前剛開學時,宿舍裡幾個人感冒,花容確實用蔥根和薑片就把我們治好了。”
從小,隻要陳雪感冒,不折騰半個月好不了,所以喝了點蔥薑水一天就見效,兩天基本痊愈,挺叫她神奇的。
花容有時候出門,確實跟她們說過去救人什麼的,但她們都沒當一回事。
“舅媽就讓她試試吧。”
有陳雪相求,方母也不好直接冷臉拒絕。
花容走到方甜美跟前,她才終於舍得把頭轉過來看她一眼。
花容觀察了下她,心裡略微有了數。
“把個脈吧。”
她坐在床邊,過了會兒鬆開手指。
“怎麼樣?”方母倒要看看她能說出什麼子醜寅卯來。
花容歎氣,好一會兒沒說話。
“我家囡囡到底怎麼了,你說話啊!”方母急了。
這怎麼個意思。
“沒什麼希望了,早點準備後事吧。”
“你胡說什麼,我家囡囡好好的,怎麼讓你說的就快要死了似的,這是哪兒找來的庸醫,根本不會看病!”
方母都想抬手打花容了。
何濤也嚇了一跳。
就算方甜美的病很難治,也不至於沒命啊!花容在胡說什麼。
花容依舊鎮定,篤定的情緒傳遞給了方母,叫她渾身顫抖。
“你們自己應該感覺得到啊!方小姐一心求死,這些日子下來不光是身體消瘦,精神也差了很多。”
“聽說你們還要出國求醫,照我看,不用費力折騰了,在飛機上出事怎麼辦?不出十天,你們家就要辦葬禮了。”
“你……我的囡囡啊!媽就你一個閨女,你沒了,讓媽怎麼活!”方母大哭。
在花容說出她時日無多的時候,方甜美愣了下,而後居然扯著嘴角笑了笑。
有種釋然和解脫,似乎早就等著這天。
“哭吧哭吧,人沒了哭得再難受她也看不見,還不如趁著現在哭。白發人送黑發人,怎麼能不難受呢?”
“隻可惜你們錦衣玉食得把她養大,她都還沒來得及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呢,就一心求死,真是不孝。”
“我不許你說我家囡囡!”
花容在說些什麼!
這不是在病人家屬傷口上撒鹽嗎?
陳雪都覺得不認識花容了,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。
花容還在繼續拱火。
“哭夠了嗎?這些天她天天住院,打針吃藥,都沒好好生活一天吧!反正人都快沒了,想吃什麼吃什麼、想喝什麼喝什麼,省得以後眼睛一閉,什麼都享受不到了。”
“對了,來的時候路過電影院,看海報今天要上映一部很好看的港島電影,我正想去看,方小姐要不要跟我一起?”
方母怒道,“我閨女都這樣了,你還帶她去看電影?”
這到底是不是在治病?
方甜美卻開了口,“媽,我想去看電影。”
她家囡囡說話了?
自打生病,這孩子就不怎麼愛理人。
“好,我這就買電影票,娘跟你表妹陪你去!”
“不用,我要自己跟這個大夫去,彆人彆跟著。”
這……
方母不樂意,但女兒好不容易提了個要求,有了想乾的事。
最後她還是答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