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老爺子又住在琉璃廠附近,沒事就去轉悠幾圈,甚至還是幾家古董店的老顧客。
隻是當賊的最明白財不露白。
買下這處四合院後,他就讓幾個信任的徒弟在底下挖了密室,好東西都放在那裡。
徐老爺子對玉石失去了興趣,細看手上被洗出來的兩顆珠子。
看了好半天。
“給我倒盆水去!”
徐老爺子小心得洗掉其他珠子上的泥漿,露出原本模樣和色澤來。
“你剛才說這是一百二的搭頭?”
“嗯,那人攤子上都是玉,還號稱是什麼古玉,比這個石頭蛋子值錢,我想要是要那些當搭頭肯定不乾,就要了這個。而且我看著露出來的兩顆珠子比較順眼。”
花容不好意思道,“我對古董懂一點但也不是特彆懂,徐爺爺,難道這珠子還不錯?”
那些洋人最喜歡花國的瓷器,看瓷器的比較多。
瓷器、陶器、玉器、書畫、木器、銅器……品類繁多。
不是花容當個翻譯,幾個月就能弄懂的。
古玩行當裡,有讓人羨慕的撿漏傳奇,幾塊錢買到價值幾萬、甚至再過十幾年升值成上百萬的。
也有身為古董行家,曆史類教授,買一屋子假貨當學費的教訓。
花容沒錢,就是個小大夫,兼做點生意。
蓋飯店的錢都湊不齊,再加上謹慎的性格,不會輕易碰不懂的東西。
她不喜歡賭。
說不定等有錢了,啥時候成億萬富翁,身邊又有可靠的鑒定師,能拿出幾萬、一兩百萬玩玩。
花容覺得,自己一輩子都沒有一擲千金的瀟灑。
徐老爺子看看出神不知道想什麼,嘴角還帶笑的花容。
當大夫時穩重得不像這個年紀,買古董吧,又傻乎乎,這就是家人有傻福?
換了彆人,他肯定不說明原委,撿個漏,回頭拿去炫耀。
“可不是好東西嘛!你看這些藍綠色的珠子,色澤均勻,它不是規則的原形,而是橢圓形,這頭還有貝殼紋,光滑潤澤得跟瓷器似的,硬度接近翡翠。這是綠鬆石裡頭的珍品,叫瓷鬆。”
“再看這些橘紅色的珠子,同樣顏色比較均勻,還有橘皮紋,這都是老蜜蠟。”
“這串珠子比你那破昆侖玉值錢多了!花容啊,站那麼久累了吧,過來做,把我最好的茶葉拿出來泡給花大夫喝!”
這……
花容哭笑不得。
“徐爺爺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品茶一般,彆糟蹋好茶葉了,你是想收這手串嗎?”
“收啊,你出我就收!老頭子不欺負小孩,手串這麼大、珠子也那麼大,品質還都特彆好,就是這繩子串得不咋樣。”
“綠鬆石,一千五一顆,紅蜜蠟,一千二一顆,湊個整給你三萬,怎麼樣!你要是覺得低,再加點也行!”
徐老爺子愛不釋手得已經把玩上了。
花容已經說不出話來。
綠鬆石有十顆,蜜蠟也是十顆,十全十美寓意極好。
也就是說她搭頭買的手串,轉眼就賣三萬?
出個萬元戶是足以上報紙的富豪級彆了。
怎麼在徐老爺子手裡跟不是錢似的。
這輩子到底偷了多少東西。
見她不說話,徐老爺子試探著繼續加。
“三萬一、三萬二?你直接說個數!還是不想賣?”
“其實要是不缺錢,留著最好,往後肯定漲更多更值錢。”
花容當然知道,可還是覺得很夢幻,不亞於種了上億彩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