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位一個消瘦的少年郎,端坐在椅子上,時不時的飲口茶,滴溜溜的大眼睛裡一片清明,並沒有太多的憂慮。兩廂對比,良權自愧不如。
不多時,小廝進來通報,良有義應聲進門。良權上去將他迎在座位上,問道“父親,事情怎麼樣了?”
良有義剛坐下,還不等喝口茶,本來被柳鎮國堵的沒順過氣來,良權這一問,被瞪了一眼。良權見父親臉色不對,摸了摸鼻子站在一旁侯著。
下位的少年,在良有義進來時就站了起來,行了禮,在一旁規規矩矩的站著。等到良有義喝了口水,緩了過來,這才問道“良大人,不知今日早朝是何情況,大人可否告知?”
良有義看了他一眼,少年一身乾淨的衣服,頭上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,用一根不出色的白玉簪冠著,膚色偏黑,身姿消瘦,看起來並不出眾。隻是一舉一動倒是本分的很,行事也很沉穩,至少比自己的兒子要強多了。
他捋了捋胡子,眼裡略帶欣賞。隻是又瞪了良權一眼,良權無辜的看著他,隻聽他說道“昨日俞侍郎因病逝世,今日早朝諸位大臣討論了侍郎一職由誰擔任,朝堂上眾說紛紜,隻是那柳鎮國位高權重,偏要推舉尚書台的何成擔任!一時間竟都倒戈去了那邊!”
少年點了點頭,說道“如此,推舉小生就遇到了阻塞?”
良有義點了點頭。
良權在一旁憤怒的說道“那柳鎮國心懷叵測,可想而知那何成定是和他一夥!”
良權動怒的時候,眉頭皺的格外厲害,一本正經的嫉惡如仇,讓那少年郎噗嗤的笑出聲,隨即輕咳了一聲來掩飾自己的笑意。
良有義在一旁,眼睛更是瞪的老大,自己這兒子明明是個文臣,怎麼就如同一個莽夫呢!真是有辱斯文,有辱斯文啊!
兩人的表現讓良權一愣,這才反應過來,臉不自然的紅了起來,自己居然還不如一個少年沉穩,隨即也不言語。
少年上前一步,拱手問道“不知後來如何了?”
良有義將後來的事情又說了一遍,少年郎點了點頭,沉思了一下,說道“王上說的可是三日後比試?”
“是,那何成雖不出眾,但好歹也是蟬聯尚書郎一職多年,不是那麼容易對付,公子且要小心應對!”良有義臉上有些擔憂。
前幾日,王上召良權進宮,回來之後就帶來了這麼個小公子,原本以為俞侍郎的病還能撐個半個月,他們還有很長時間準備。可誰知,人算不如天算,俞侍郎居然這麼快就逝世。他們也隻好提前謀劃,卻不想柳鎮國的速度也是不慢。
“良大人不必擔憂,既然那何成和柳鎮國沆瀣一氣,必然也就有其缺點。隻要抓住其缺點,就無須害怕!”少年滿臉笑容,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,勾起了良有義的興趣。
他當即問道“公子可有什麼對策?”
少年墨色的眼裡碎滿了自信,拱手說道“自然,此事還需大人助小生一臂之力!”
少年上前走了幾步,用隻有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他的計劃。良權當即臉色大變,滿臉的不信任“時間如此倉促,這怎麼來的及?”
少年微微一笑“來的及!”
良有義沉思了一會,捋了捋胡須,精明的眼裡又多了幾分讚許,說道“那就依公子的吧!”
事情談妥,少年拱了拱手,向兩人行了禮,就出去了。隻剩下良權在那裡皺著眉頭和良有義高深莫測的笑容。
少年剛出去,一個小廝就跟了上去。小廝和少年平齊,隻是看起來要比少年圓潤一點,走在少年後麵,卻難掩擔憂的問道“主子,事情如何了?”
再一看那小廝,滿麵紅光,撅著嘴略帶可愛,這不是馨兒麼!而她口中的主子,自然是清歡無疑!
那日,她命人送了一封信給蘇瀛,說明白了自己的意思,她幫了蘇瀛,是為了自己能夠早日回歸故土。所以她不想以蘇瀛妃子的身份來幫他,她需要一個正當的職位,能夠為他出謀劃策的職位。雖然她沒有說是什麼職位,但是很顯然,蘇瀛已經幫她找到了。
次日子時,溾鴻將她送入良府,成了良府的外戚小公子,常有謀。說起來,這個名字還是她自己起的,她雖不善武,但還是有些謀略的!
蘇瀛是答應了要給她一個職位,隻不過,這職位倒是不那麼容易得到!蘇瀛不是那麼好心的人,並不是她想要,他就給。蘇瀛隻是在考驗她有沒有這個能力勝任,若是沒有,她一樣會被蘇瀛送回冷宮。
所以,此一戰,是立威立信之戰,隻可贏,不可輸。
“事情進展的很順利!”麵對馨兒的話她不想多說什麼,隻因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,於是又問道“溾鴻在何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