妃常有謀!
官道上,一路人馬匆匆。良權為首,眾人緊跟其後。隻見良權騎在馬上,左臂包著紗布。前幾日遇人襲擊,良權也受了傷。
蘇瀛派去的暗衛,將他急急召回淮梁。好似是清歡被人劫持,下落不明。想起那個嬌小玲瓏的女子,聰慧過人,時而可愛,時而嚴肅,他嘴角微微一笑,卻帶著些苦澀。
以她的聰明機智,現在應該沒事吧!現在也隻能這麼想了,已經好幾天都找不到人,他不敢往壞處想。比起蘇瀛,他做的事情太少。即便如此危機時刻,他也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。
不,他還可以做更多!他的臉上帶著些許堅毅。駕馬輕騎,寒風刺骨,可他仿若未覺。一路人馬緊跟其後。卻都想不通為何他們的良大人這麼著急。
晨光熹微,空氣中帶著些濕氣,東方朝陽帶著朦朦朧朧的美,說不出的魅惑。可是這樣的美景,卻無人欣賞。一聲嘶鳴,良權勒馬,翻身跳了下去,還不等站穩就飛奔進了薛府。
蘇瀛此時正在前堂等著他,周身如同度了一層寒冰,比之這個清晨有過之而無不及。一見良權進來,還不等他開口,蘇瀛就說道“帶著兵馬立刻將淮梁搜索一遍,每個地方都不能錯過。”
正走進來的薛秋梅聽到這句話,柳眉蹙了蹙,隨後走進去,說道“良大人的兵馬剛剛遇到襲擊,又連夜趕過來,肯定疲憊不堪。而你也沒有好好休息。前幾日已經將淮梁城搜索了一遍,沒有任何發現。不如現在就先休息一下再另作打算!”
良權剛進門,聽到蘇瀛的命令,還沒說句話就正要離去。聽到秋梅說的這番話,再轉頭看向蘇瀛時,後者果然一臉倦容,除了那雙清冷的眸子還在閃著光。
他沉默了一會,看來清歡失蹤的這幾日蘇瀛一點也不好過。蘇瀛可以為清歡做到如此,他為什麼就不能?他咬了咬牙說道“我這就去!”
雖是如此,可是他的傷口在隱隱作痛,卻仍然忍著。薛秋梅也注意到了他的傷口,白色的紗布在滲出淺淺的血漬。良權身上的露珠將他渾身打濕,血漬淺了很多,但是卻仍然在冒出更多的血。
“慢著!”薛秋梅出手將他製止,看向蘇瀛,眼裡有些怒火,“你難道看不到良大人拚命的趕路,未曾休息麼?難不成你要為了清歡一個人葬送所有的人麼?”
“為了她一個人,葬送整個天下都可以!”蘇瀛淡淡的說道。已經兩天找不到清歡了,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嬌小的女子,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。
他的心口隱隱作痛,原來僅僅是找不到她,就會讓他如此難過。如果可以,隻要能找到常清歡,確定她平安無事,讓他放棄整個天下又如何?
“你!”秋梅氣急。蘇瀛對清歡好,她自然是看在眼裡,可是他身為一國之主居然說出這樣的話,如果被彆人聽到,必然會罵他是個昏君。
良權一愣,原來,他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。他輸了,輸的徹徹底底,輸的一塌糊塗。從一開始他就從未占上風,他連親口說出來的機會都沒有。
薛秋梅怒極反笑,說道“好,說的好!你能做到如此是全天下女人都羨慕的!可是,你有沒有想過,清歡如果知道你這麼做,她希望你救她麼?她會感謝你救她麼?你有考慮過她的感受麼?”
她會希望你救她麼!她會感謝你就她麼?你有考慮過她的感受麼?
一語戳中蘇瀛的心,如同一柄利劍,紮的他鮮血淋漓。如同冷窖一般的氣勢,突然弱了下去。秋梅還想說什麼,蘇瀛卻已經甩袖離去。
“唉!”秋梅歎了口氣,隨即轉頭笑著對良權說道“我做了些粥,知道你們肯定今日會來,先吃一些粥補充補充精神吧!雖然已經幾天沒有清歡的消息了,不過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是不是?”
良權回過神,慘淡的笑了笑說道“嗯!”然後跟著秋梅離去。
蘇瀛走了許久,終於停下腳步,眸子帶著深深地疲憊和悲傷。秋梅說的那句話還在腦海裡徘徊。他有考慮過清歡的感受麼?他何曾不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?
可是他哪裡敢問,若是他問了,得出的答案與他想象的一樣。到時候他該怎麼辦呢?將清歡送回北青,讓她回到她生活的地方,讓她和她最愛的……長歌在一起麼?
若是那日他沒有冷落她,好好的與她說說話。問她到底想要怎麼選擇,是不是她就不會被人劫持?
他的手緊緊的攥著,青筋暴起。嗬,他冷冷的自嘲,他堂堂一個南越帝王,居然也有這麼扭捏的一麵,真是可笑!他如同黑耀石般的眸子瞬間清亮,瞬間恢複。
等到人馬休息完畢,蘇瀛立刻帶著所有人將淮梁裡裡外外都檢查了一遍。從早上到晚上一直都未停過。一連過了幾日,他們都沒有清歡的任何消息。
而此時正在連空山中的清歡,剛剛從藥浴中出來,渾身浸透了汗水。此時浴桶裡的水已經是一片渾濁,看來她的毒還沒有排乾淨。可是總比前幾日要好很多,看來過不了幾天就可以恢複了!
她擦了擦汗,坐在桌子旁看著孟子深給他帶來的書。這幾日孟子深來的次數少,但是做的事情倒是不少,偶爾會帶很多好吃的給她。最主要的是,他帶了不少書給清歡解悶,還給清歡弄了一張桌子椅子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