怒劍狂魔!
三人終於重見天日,陽光暖暖地照著,清新的空氣和碧藍的天空,隻有經曆過絕境的人,才能深切體會到,原來活著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。
從他們陷下去到現在,已經整整一天一夜了,隻見陷下去的地方一片狼藉,有大塊的巨石和大堆的泥土被重新掘了出來,想是火中意和風無常要掘地三尺尋找舞魅,未果隻能放棄,他們一定以為三人早已經死了,哪知下麵竟然彆有洞天。
舞魅在旁邊大樹上留下一個血紅色的標記,便跟隨著薛淩風和千雪向邪風鎮趕去了。
邪風鎮隻是一個小鎮,卻也有著十分重要的地理位置,乃東南方向通往中土第一大城十方城的必經之路,鎮裡的人靠著來來往往的客商和旅人們做點營生,也把小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,自然也是十分的好客。
千雪和舞魅兩位大美女的到來更讓小鎮頓時生輝不少,一路上都有眾人圍觀尾隨,讚歎議論之聲不絕於耳,隻是薛淩風夾在她們二人中間顯得極其的格格不入,讓看見的男子都忍不住羨慕嫉妒,末了不忘惡毒地譴責一番。
他三人早已是口乾舌燥饑腸轆轆,待挨到邪風鎮後在一家小店海吃了一頓,已是傍晚時分,於是要了三間客房,各自進屋養精蓄銳去了,在寒冷的地下呆了一天一夜,鐵打的身子也都被熬軟了。
次日,薛淩風一覺醒來,陽光已經暖暖地從窗戶照了進來,這一覺睡得可真香,不知怎的竟從沒有如此舒坦過。匆匆洗漱下樓去,見千雪和舞魅都早已經等在樓下了,千雪依舊冷若冰霜,舞魅則用竹筷不時敲打著桌子,一副滿腹心事的樣子。
見薛淩風下來,千雪便起身往外走去,薛淩風看了看舞魅,也跟著千雪走了,舞魅看著二人的背影嘟了一下嘴,將手中竹筷往桌上一丟,連忙追了上去。
三人一路無語,於中午時分行到一處山崖裡,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投下點點光影,正照到一個岔路口,兩條路,一條是到達紫竹嶺的唯一道路,另一條卻可以通向‘半天崖’,那是天魔教的所在,也就是舞魅的家。
千雪在路口停住,不住地抬眼去看薛淩風,然後又看看舞魅,薛淩風臉上納悶了一會後總算是會意過來,拱手對著舞魅說道“舞魅姑娘,那個多謝你在陰風山上相救之恩,咱們就此彆過。”
“啊,彆彆過,誰要走了?”舞魅從思索中被驚醒,一臉的悶悶不樂,她本來生性活潑,這一路卻意外地保持著沉默,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見舞魅似乎沒聽懂自己的話,薛淩風又抱了抱拳說道“姑娘,多謝你相救之恩,你我道不同不方便同行,若是以後有緣相見,咱們咱們恩怨分明!”
“恩怨分明,好一個恩怨分明,這是要殺我嗎!好啊,那不如現在就來吧!”
薛淩風一句恩怨分明瞬間激怒了正處於鬱悶中的舞魅,玉手一抖,光之舞突現手中,並隨著她的怒氣閃爍著七彩的光芒。
“我沒這個意思,我我”薛淩風一臉無奈趕緊想要解釋,卻又說不清楚,或許他此時心裡真的沒這個意思,可是他的話裡卻又明明有一點這個意思,隻能在心裡暗罵自己嘴笨不會說話。
千雪瞟了一眼薛淩風一臉窘迫又無可奈何的樣子,終於聲音冰冷地開口道“我現在不想和你動手,但若是糾纏不休,那就各憑本事!”
隻見她右手微微提起,皓月神劍未出鞘,劍柄處已白芒大盛,舞魅一聽千雪這話,更是瞬間大動肝火,後退幾步,光之舞光芒綻放,逐漸變大起來,也絲毫不示弱地說道“難道我還怕了你不成!”
哐啷一聲銳響!皓月出鞘!
兩女再一次冷冷對視,都是鋒芒畢露!薛淩風站在中間,縱是有著萬般的無奈也不知道該做點什麼,也許在他單純的想法裡,舞魅是天魔教中的人,屬於水火不容的對立麵,隻是在陰風山上救過自己,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,一個魔教的公主,為什麼偏偏要跟著他們二人,大有要一起上紫竹嶺的勢頭。
正當兩女針鋒相對,鬥法一觸即發的時候,森林深處突然遠遠地飄來一陣琴聲,低緩而沉鬱,繼而一個聲音幽幽地吟唱,淒絕而哀怨,讓舞魅等人聽後也心靈為之一寒,怒火早已消了大半,隻聽她唱道
癡心苦,離彆苦,顏如凋碧情如霧!
濁琴輕撫為誰訴?憂思愁斷秋千索!
相思苦,怎忍顧,數載光陰一朝度!
可笑癡情種,空把一生誤!
斷腸時,君何處?
千古恨,終難訴!
絕情皆因癡情故!
一曲終了,卻是餘音嫋嫋,悲痛隱隱還留在心間,隻見一黑衣女子鬼魅般突然出現在三人麵前,手抱一黑色古琴,形似琵琶卻有六弦,就連這弦絲都是純黑的,竟有絲絲黑氣溢出,看上去鬼氣森森的。
這女子容顏未老卻麵如死灰,神情中除了凶狠,看不出還有世間其他的任何情感,正如她所吟唱的歌訣一般,透露出的正是一顆曆經萬般痛楚而定然決絕的心,一顆不完整的心。她銳利的目光飽含幽怨,更夾雜著濃濃的殺意,三人被她目光掃過,都不由得心生一股涼意。
黑衣女子眉毛一橫,似對眼前三人有著滿腹的深仇怨恨,惡狠狠地說道“好端麗冠絕的兩個女子啊,卻是這般的心生愛意,白白辜負了這絕世容顏!”
三人聽後都一臉疑惑,一時不明白她所說的是什麼意思,這話說得有點大違常禮,既是心生愛意,又何談辜負容顏呢,難道說這美麗的女子都本就不該動情嗎?
舞魅眼波流轉,沒去理會她話裡的意思,稍加思索後微笑了一下躬身拱手道“想必你就是大名鼎鼎的‘殘心’前輩了吧,小女子天魔教舞魅公主,拜見前輩。”
她這般自報家門,很明顯是搬出天魔教教主魔皇這個名號,讓對方不敢輕舉妄動,隻可惜這個她口中稱做‘殘心’的女子根本不買她的帳。
隻見她右手輕輕撫過琴弦,眼裡殺意更濃,幽幽地說道“小姑娘不僅人長的漂亮,也聰明的緊啊!可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,是殺儘天下癡心女和負心漢的人!今天就算你那魔皇老子來了,老娘也未必怕他!”
這女子對舞魅殘心的稱呼絲毫不予理會,看來她真是叫這個名字,隻是這個稱號聽起來有些怪異,但結合她剛才所吟唱的歌訣和臉上凶狠絕情的神情,倒也不難理解,想必定是受到了莫大的傷害心都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