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林默看到他們的時候,這六個人都穿著束縛衣,有幾個,臉上還戴著防止咬人的嘴套。
那樣子倒像是某部電影裡的變態食人魔。
林默看了一眼劉鋼,後者一臉無奈。
“你彆看我,這也是沒法子的,他們有的時候特彆狂躁,兩三個人都按不住,還會咬人,所以隻能這麼著。”
那邊負責看人的人員看到劉鋼,也都走過來問好。
“快到他們狂暴的點兒了,這六個人,每天哭鬨,大喊大叫都是定時定點,就像是互相約好了的,怪的很。”
“是啊,他們叫起來的時候,吵得很。”
原本六個人看上去都挺激動的。
隻不過在林默走進來之後,六個人不約而同看了過來,然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林默。
不光眼神,就連表情也發生了變化。
感覺,像是看到了親人,又或者是遇見了知己。
估摸這是六個人比較反常的舉動,所以那幾個看守都愣住了,他們同樣順著六個瘋子的眼神,找到了林默。
劉鋼也瞅著林默,想問,但不知道從何問起。
林默沒搭理他們,而是朝著那六個瘋子的方向走過去。
就氣息來看,這六個瘋子身上的噩夢氣味極為濃厚,彆人可能聞不到,但林默能,那種感覺就如同和幾個噴著劣質香水的大媽共處一室。
隻能閉著眼睛硬挺過去。
那六個瘋子和林默對視許久,其中一個開口道:“你也是瘋子。”
這不是詢問語氣。
而是肯定句。
這個林默不否認,精神病詛咒下,他從某種角度來看,的確就是一個瘋子。
另外一個瘋子開口道:“今天,是不是輪你敲鐘了?”
這句話似乎是瘋言瘋語,但卻能從中聽出極為重要的信息。
輪你敲鐘。
也就是說敲鐘的事情,是輪換著來的。
林默自然是敏銳的捕捉到了。
可能之前六次響起鐘聲,就是這六個人敲的,每個人敲了一次。
所以他問的很直接。
“昨天是誰敲的?”
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舉起了手。
“我,我敲的。”
林默看了對方一眼,這女人臉色蒼白,看樣子年紀並不大,最多就是三十出頭,臉上還殘留著妝容。
對於交流,無論是正常人還是瘋子,林默都有他的套路。
尤其是對這種不正常的,林默的套路更深。
“今天的確是輪到我了。”他就著剛才一個瘋子的問題說道,相當於是承認了,但實際上卻是在撒謊。
“不過,我不想去敲了。”
林默又說了這麼一句。
殊不知,這一句話說出來,如同捅了馬蜂窩。
“什麼?”
“不敲了?不行,這絕對不行。”
“你不能不敲,必須去,不然會出大事的。”
六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,情緒都十分激動。
表情也是逐漸猙獰。
看樣子,如果不是穿著束縛衣,如果不是被關在牢房裡,他們可能會衝出來將林默圍起來。
“能出什麼大事?”林默知道這句話問的很冒險,因為這很容易暴露。
之前,這六個人將他當成了瘋子,當成了‘自己人’,既然是自己人,肯定不可能如此無知。
不過林默覺得,這個危險值得冒。
就在這個時候,突然有一聲鐘聲響起。
悠揚,低沉。
林默一愣。
他知道劉鋼說的詭異鐘聲,就是這個。
的確很詭異。
那聲音很清晰,就像是在近距離內聽到敲擊聲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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