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秧子這一波操作騷的厲害。
他本意是想乾掉唱戲者本體,可他剛才也是嚇暈頭了,腦子沒怎麼思考,下意識的就用了尋聲箭。
實際上用了之後他立刻就反應過來。
目前通道裡唯一發出聲音的就是他們的哭泣者,換句話說,尋聲箭就算是要殺人,也隻會殺死哭泣者。
結果,不出預料。
哭泣者腦袋被尋聲箭一下刺穿,從後腦進,嘴巴裡穿出來。
那叫一個酸爽。
很明顯,病秧子和黑人製定的計劃失敗了。
但事已至此,後悔啥的也都沒用,趕緊想轍。
“尋聲箭先不收回來。”黑人這個時候做了一個手勢,這尋聲箭短時間內都會有效,它會在周圍遊走,尋找任何聲音的來源。
病秧子立刻會意,兩個人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,墊著腳尖,小心翼翼的往前走。
如果被尋聲箭把自己乾掉,那才叫虧本。
按照他們的本意,有尋聲箭在,那個詭異的唱戲者肯定不敢再發出聲音,他們正好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往前探索。
這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。
可誰能想到,剛走了五六米,那詭異的唱戲聲突然響起,尋聲箭第一時間就飛了過去,如同一道離弦之箭。
但唱戲聲並沒有停止。
“請注意,你的角色已經死亡!”
看到提示病秧子氣鼓鼓的摘下vr頭盔,罵了一句。
黑人在旁邊歎了口氣。
第二次嘗試,也失敗了。
不過這一次,他們向前推進了不少距離,還是有不少發現的。
例如,他們在裡麵的通道處,看到了一些古怪的石台。
從周圍牆壁凸出來的,還刻著一些古怪的圖案,有點神秘。
除此之外,在通道更靠裡麵的位置,滲透出了一些詭異的紅光。
這會兒病秧子和黑人正在討論,不過他們也討論不出個結果,當下是用電話打給林默,向林默彙報他們的調查情況。
“刻著古怪圖案的石台,還有詭異的紅光……光有這些還不夠,再繼續探查,最好能看清紅光的本體是什麼。”
林默這會兒也十分好奇。
說實話,病秧子和黑人的應對手法已經很不錯了,但還是被那唱戲的聲音壓製。
不能說病秧子和黑人不行,隻能說,是那個聲音太變態了。
幽冥道裡麵究竟藏著什麼秘密?
或許這一次,病秧子和黑人可以幫自己探查清楚。
有討論了一下具體細節,病秧子和黑人立刻開始第三次遊戲探查。
可即便是提前做了很多預案和準備,最後依舊铩羽而歸,不過第三次進入遊戲場景後,探查出的線索卻是多了一些。
他們找到了一個特殊的地宮。
而為了抵禦那個詭異的唱戲聲,兩個人可是豁出去了,基本上隻要能乾擾到聽覺的道具他們都用了個遍。
甚至瘋狂到給他們自己注射了某種‘瘋魔病毒’。
這是一種不可逆的毒藥。
使用後,必然會在三分鐘後損失一條命,但在這三分鐘內,可以抵擋一切詭異進攻。
靠著這個,病秧子和黑人終於是有了新的發現。
就是那個特殊的地宮。
為什麼說特殊?
因為病秧子和黑人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,尤其是在死亡密室這款遊戲裡,他們見識過的東西,可能普通人幾輩子加起來都遇不到。
但即便如此,看到這個地宮之後,兩個人還是被震撼住了。
整個地宮,就像是一個製作極為精良的微觀模型。
這個精良不光是那種正常認知裡的精良。
那是得益於能工巧匠巧奪天工的技巧,但假的終究是假的;而此刻病秧子和黑人看到的卻不是,至少,那種感覺不像是假的。
就仿佛是將真東西,縮小幾百倍後的樣子。
這還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是,他們看到的這個地宮內,那種微縮模型有好幾層。
最下麵那層籠罩在一片詭異的霧氣當中,隱約可以看到下麵也有宮殿樓台,可怎麼看,都感覺這最下麵那一層有些詭異和恐怖。
因為仔細盯著,居然可以聽到一陣陣陰森的鬼哭神嚎,仿佛有無數人在哀鳴慘叫。
向上一點,像是地麵一層,也是一個宮殿群。
“這怎麼看著像是潛龍宮?”黑人忍不住說了一句。
“什麼叫像,這就是潛龍宮。”病秧子也感覺這情況很詭異,他們就在潛龍宮裡,而在這個幽冥道內,居然找到了另外一個潛龍宮的微縮模型。
這模型逼真程度,幾乎和真實的一樣。
再看,潛龍宮上麵,飄著一層白霧,白霧當中,有大殿樓閣,亭台樓宇,如同仙境。
問題是,這玩意是怎麼漂浮起來?
病秧子和黑人知道他們的時間有限,他們必須探索到更多的東西。
兩人當中,病秧子要更聰明一些,他這個時候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猜測,眼睛死死盯著三層宮殿中,中間那一層潛龍宮。
就仿佛,想要從這個模型一樣的潛龍宮裡,找出什麼花來。
黑人不明所以,剛想問。
突然,之前一直縈繞在耳朵邊周圍的唱戲聲停了下來。
因為有‘瘋魔病毒’,所以他們兩個這次是頂著唱戲的聲音進來的,而且他們都在計算著時間。
‘瘋魔病毒’的生效時間是三分鐘,三分鐘後他們這一條命會被奪走,但這三分鐘內,他們不怕唱戲的聲音。
目前已經過了接近兩分鐘。
本來以為唱戲聲不會停,但沒想到這個時候突然停了。
按照病秧子和黑人的經驗來看,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這十有八九是要出事兒了。
病秧子這時候扭頭衝著黑人道:“一會兒彆讓任何東西打擾到我。”
“你要乾嘛?”黑人不解。
“我有個猜想,想趁著這一分鐘試試,說不定能把林哥救出來。”病秧子說完,就想要伸手去摸那個潛龍宮模型。
但就在他即將要摸到的時候,突然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伸過去的手指消融掉了。
就像是一個雪人自殺一般的去摸火爐。
黑人嚇了一跳,病秧子也是一臉痛苦的收回手。
再看,他的左手半個手掌已經消融乾淨。
顯然這些模型不能碰。
黑人剛想說話,眼角瞟到了一個東西。
他扭頭一看。
看到了一張臉。
這一張臉上畫著青衣臉譜,瞪著眼睛,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他。
黑人膽子算是大的,各種恐怖的死亡遊戲那也是玩了數十個場景,但這一刻,他還是感覺到瞬間頭皮發麻,恐懼一股腦的湧出來。
下一刻,從這個青衣臉譜的嘴裡,傳來了唱戲的聲音。
顯然,之前的聲音,就是這家夥唱的。
再看,黑人隻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衝腦門。
那叫一個透心涼。
他看到的這一張畫著青衣妝容的臉,不是長在人的脖子上,而是長在一棵樹上。
之前他們進來的時候,一下子就被懸浮的宮殿模型給吸引住了,沒有注意到其他東西,而實際上,在這裡還有一棵樹。
不是假的樹,而是真的,活生生的樹。
看不出品種,從來沒見過這種。
樹不大,也就是五米多高,幾乎沒什麼樹葉,但在樹枝上,掛著一些東西。
之前沒注意看,這會兒看,好家夥,那是一個個人頭。
有多少,數不清,密密麻麻,連接人頭的,是樹枝,樹枝從後腦刺入這些人頭當中,看上去非常的惡心、怪異、嚇人。
黑人和病秧子是真沒見過這個,兩個人都傻了。
那畫著青衣妝容的人頭發現戲聲無法影響到兩個人,立刻是露出猙獰之色。
後麵的大樹也開始抖動。
上麵掛著的人頭發出了古怪的聲音。
密密麻麻,就如同身處鬨市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