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裡空氣中漂浮著某種像是汙染物的霧氣，林默吸了一口，險些厥過去，小雨她們這些夢魔也受不了。
顯然，即便是三層夢境裡的空氣，都可以殺人。
而且還是殺人於無形那種。
好在下水道裡相對閉塞，沒有外麵那種仿佛漂浮的金屬灰塵一樣的霧氣，就算有，濃度也不致命。
林默建議，繼續在下水道深耕。
等實力足夠了，再出去探索。
所以最後這下水道裡連最後一隻老鼠都被滅掉了。
乾淨的，像是剛洗過的餐布。
按照林默的計劃，他們還需要在這裡待一段時間用來提升實力。
隻不過有的時候，計劃趕不上變化。
突然從頭頂上傳來的腳步聲打破了他們的計劃。
腳步聲沉重。
顯然頭頂上有人路過。
當然如果隻是路過那根本不值一提，主要是腳步聲停在了井蓋上，然後咣當咣當，井蓋被人用鉤子鉤到了一旁。
一股股陰冷和霧霾從上麵湧下來。
下麵的林默等一人三鬼，都抬頭看向上麵，當然他們各自都躲好了。
如果上麵的東西下來，他們之間不需要商量，隻需要一個動作或者眼神就可以做出配合。
等了片刻。
隨後一個東西從上麵被丟了下來。
咣當摔在地上，回聲傳遞的老遠。
林默瞅了一眼。
好像是一具屍體。
手腳被鐵絲綁著，嘴裡也塞著東西，瞪著眼睛，臉上都是血，死的挺慘。
這時候上麵有人說話了。
當然，說的是大鷹語。
因為是在噩夢世界，所以可以直接意識溝通，任何語言直接都不存在溝通障礙。
聽得懂。
“直接把亨利丟下水道，不合適吧？”
“沒什麼不合適的，馬上就要敲鐘了，你難道有時間去外麵拋屍嗎？”
“可敲了鐘，亨利他會變成……”
“那也和咱們沒關係，你該不會認為隻有咱們往下水道拋屍吧？你太天真了，學聰明點吧，走，回工廠，馬上要敲鐘了。”
簡短的交談之後，上麵的人似乎離開了。
姑且，將對方稱之為人。
因為從對話來聽，似乎挺正常，不像是什麼鬼怪在交談。
三層夢境裡，有人？
林默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。
就算有，也是死人。
活人，林默估摸就隻有自己這一個獨苗。
可就算有死人，那也是稀罕事兒啊。
要知道這裡可是三層夢境，恐怖指數比二層夢境都要高幾個數量級的地方，林默覺得隻有最恐怖的夢魔才可能存在於這種地方。
一般夢魔都不行。
就更不用說普通死人了。
林默的好奇心又上來了，而且剛才對方反複說‘敲鐘’。
這又是什麼意思？
林默在思索的時候，那邊小雨、月姐和席文君已經圍在那邊，開始研究那個屍體了。
看到這一幕，林默就過去問有沒有什麼發現。
小雨指了指月姐，讓她說。
月姐就說，這屍體不對勁，感覺屍體內部似乎藏著某種東西。
她建議，燒了。
林默有火源。
燒了？
林默覺得可以，不過在此之前，他想先搜一搜，看看能從這屍體上摸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。
他走過去開始掏兜兒。
還彆說，真有東西。
不過不是在口袋裡，而是在這個屍體的手裡握著。
估摸這家夥被弄死之前，知道有人會搜他的口袋，所以他將東西就直接握在手裡。
騙過了搜身的人。
不過這個瞞不過林默。
對方手裡握著一塊懷表。
很緊。
為了掰開對方手指，林默也是用了一些力氣。
結果就在這個時候，上麵突然傳來了一陣鐘聲。
就在林默和小雨她們都愣神的時候，突然，地上的屍體嘎啦一聲，腦袋扭過來，一把抓住了林默的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