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姐罵罵咧咧的回到馬車。
她在美食家手裡吃了虧,丟了麵子,所以不想繼續留在餐廳裡,又不能自己回去,所以隻能回馬車。
除了月姐心裡不舒服,戴夫也難受。
畢竟車廂裡坐這麼一個定時炸彈,他慌得很。
林默也有些慌,隻不過他的慌,是帶著期待的一種忐忑,一種賺多賺少的不確定性導致的緊張。
有點像是買了一張必定可以中獎的彩票。
但獎金的跨度比較大。
從五元,到一千萬。
如果是一千萬,那就賺大發了,如果是五元,呃,也彆嫌少,蚊子腿兒再小,也是塊肉不是。
但如果能搞到一千萬,誰會在意區區五元?
此刻林默和美食家相對而坐。
他們現在處於中立冷澹的狀態,至於能不能化敵為友,這個還要看林默能不能滿足美食家的要求。
“來吧!”
美食家說了一句。
“來什麼?”林默一愣。
“幫我解決詛咒啊。”美食家說。
林默點頭:“那,拿來!”
這次換美食家愣了。
“拿什麼?”
“詛咒源啊。”林默說。
兩人相對而視,林默終於反應過來。
“你不知道詛咒源?”
美食家點頭,說她自己是怎麼沾染詛咒的都不清楚。
好像就是某一天醒來之後,身上就有了這個詛咒。
林默鼻子比較靈,他能嗅得出來,詛咒源就在美食家的身上,而現在看,這個美食家就特麼是個湖塗蛋,這麼長時間,居然連詛咒源是什麼都沒搞清楚。
林默把醫生叫了過來。
之前醫生給美食家看過病,診斷過,而且醫生看樣子要精明不少,這件事或許醫生能提供一些線索和建議。
“血,我認為是血。”醫生說道。
他表示美食家身體裡的血液帶著邪惡的力量,而之前用來稀釋詛咒的方式,也是通過血液。
林默接下來取了美食家身上的血液,發現這並不是詛咒源。
“你站起來,彆動,讓我摸摸!”
林默表示,既然他能嗅到詛咒源的氣味,那麼可以肯定這玩意就在美食家的身上,可能是身上某個物件,也可能是某個器官。
但究竟是哪個,林默需要親自排查一下。
對讓一個陌生的年輕的精裝的男子來摸她,美食家對此十分抵觸,醫生也直言反對。
林默就說你倆想哪兒去了?
“我這是為了幫助美食家化解詛咒帶來的痛苦,不是耍流氓。”
林默義正辭嚴,表情嚴肅。
最後美食家妥協了,說你摸吧。
醫生還是不樂意,不過他現在的意見沒有任何價值,美食家不會聽,林默更不會聽。
此刻碩大的母牛腦袋就在林默麵前,林默伸手摸了摸。
一般探查,都是從嫌疑最大的地方開始。
林默覺得美食家身上嫌疑最大的,就是這個母牛頭。
太突兀了。
女人的身體,母牛的頭,這畫麵太美,林默這個精神病看了都直呼牛皮。
但把牛腦袋摸了個遍,甚至把嘴巴掰開看口條,也沒發現詛咒源。
“奇了怪了!”
林默都囔。
不在腦袋上,那就在身體上。
“脫衣服!”林默說。
“不行!”醫生立刻反對。
看得出來,醫生對美食家很迷戀,哪怕,現在是母牛形態。
不過美食家在考慮了一下後,同意了。
因為對她來說,能解除這個詛咒是最重要的事情。
所以三下五除二,脫光了。
身體沒什麼可看的,也沒有異常,倒是醫生這個家夥之前嘴上說不要不要,但這個時候眼睛瞪的溜圓,鼻涕都流出來了。
】
林默則是在地上的衣物和飾品裡尋找線索。
“也沒有!”
林默懵了。
這和他之前的預想不一樣。
明明美食家身上有詛咒源的氣息,可為什麼沒有找到。
林默看向美食家的身體。
他想著,要不要把美食家的身體解刨,切開,把內臟一個一個都拿出來辨彆。
結果就在這個時候,他突然發現詛咒源的氣息減弱了。
不足最開始的三成。
就像是一杯熱水,隨著時間的流逝消散熱量,直至最後變成涼水。
林默仔細感覺了一下。
明白了。
詛咒源並不在美食家身上,但在不久之前美食家接觸過詛咒源,所以身上沾染了一些詛咒源的氣息。
隻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,這種氣息在逐漸消散。
“找到了嗎?”美食家現在光著身子,用頗為憨厚的牛腦袋問。
林默讓她趕緊把衣服穿上。
醫生有些意猶未儘的收回目光,偷偷擦了擦嘴角的口水。
“你來餐廳之前,在什麼地方?”林默問了一句。
“是經理通知我來的,說餐廳有人鬨事,在此之前,我一直待在家裡。”
“家裡?哪兒都沒去?”
“哪兒都沒去!”
“帶我去你家裡看看。”
林默猜測,問題出在美食家住的地方,不然解釋不通身上氣息逐漸消散的問題。
來的時候,美食家是跑過來的。
說是自從沾染上這個詛咒,發現跑步的速度遠比做馬車要快得多,所以就跑了。
但因為需要美食家帶路,所以這次她被邀請上了林默的馬車。
戴夫回頭瞅了一眼,險些被嚇的背過氣去。
一個月姐已經讓他吃不消了,這又上來幾個。
林默就不說了,老熟人了。
另外兩個是個什麼鬼東西?
那個高個子的男人還好,除了臉色蒼白,有些陰沉之外,沒什麼特殊的地方,但另外一個就誇張了。
身材婀娜,腦袋卻是一個母牛頭。
過於違和的東西組合在一起,那就是詭異,隻會讓人感覺到不適和害怕。
戴夫現在就很害怕。
這一路他都不知道怎麼過去的,都是那個母牛怪物在指路。
最後到了一個小莊園門口停下。
看這架勢,美食家很有錢,雖然比霍華德家族差了一些,但能擁有莊園的,都是有底蘊的存在。
一進莊園,林默就知道這裡有門道。
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恐怖的東西盯上一樣。
如同黑暗中隱藏著一隻巨大的眼睛,在盯著他看。
赤裸裸的,不加隱藏的那種。
這讓林默在一瞬間汗毛直立,有一種想立刻掉頭跑路的衝動。
甚至在這一刻林默心裡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。
這美食家,該不會是來釣魚的吧?
欲擒故縱,把自己騙過來,就是為了對付自己?
他看了一眼美食家,母牛的腦袋上,一雙大眼睛透露出一股純真無邪。
不太像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