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:蒙混過關_一笑之威,乃至於此_线上阅读小说网 

第六章:蒙混過關(1 / 2)

一笑之威,乃至於此!

翌日巳時,浩蕩大軍整休完畢,舟馬輜重二十師大渡北河,浩浩蕩蕩。站高遠眺,整條河麵黑壓壓,幟旗林布,像條蜿蜒的蛟龍盤踞在河麵,令人膽寒。

“稟上卿,本部周六師前段甲騎營已經上岸,殷八師料整輜重已開始渡河,此處距褒蘊駐地五郎村三十八裡,距何崇瑾部七曲四十裡。另有甲騎營驃騎行司馬於淵璉求任補先鋒前去探路。”令士單膝跪地於大帳內向虢公彙報情況。

“這是要營救兄長啊,一千輕騎……”虢公捋了捋胡子,眯著眼睛,“傳令準請,領甲騎營千騎前探,讓他提防埋伏,彆步了他兄長的後塵。”

一千輕騎奔襲約麼四十裡,應該還有一戰之力,況有俘兄之恨,想來如遇抗軍尚可一戰,還能摸清楚對方的底子。

而且……真若不敵,到時也不是沒得後手。想到這裡,虢公輕撇了一下嘴角。

“還有,令戊火師渡河後緊急修整,領百車、帶甲士追趕馳援甲騎營。另外,天子的渡船一定要安穩,不可有半點閃失。”

“得令。”

於淵璉在河岸攥著糙板一下一下打磨著自己的雙鉞,一邊憤恨不平,焦急地等待著傳令兵。

“報校尉,傳上卿令,命你為補先鋒,領甲騎營千騎前探三十八裡至五郎村,另有戊火師邑詡在後援助校尉。”

於淵璉大喜過望,狠狠丟下糙板,提上雙鉞飛身上馬一扯韁繩,“甲騎營聽令,領命前探三十八裡,隨我討賊!”

“喝!喝!”千人帶甲紛紛上馬齊聲高喊,好不壯觀,隨即列隊向西南奔馳。

甲騎營屬周六師直編部屬,從征戰多年的老軍中選拔出摸爬滾打上百次的好漢子,再給以長期訓練出的上佳高頭河曲馬,構成了一支極其強悍、硬朗的騎兵部隊。

行司馬於淵璉向來有著疾風中士之稱,四十裡的路程按行軍速度正常得須兩個時辰,他可不同,一路疾馳不出一個時辰就至。

“於司馬,我們行軍速度過快,戊火師車重怕是追趕不上啊。”

“少廢話,兄長一戰,敵方應不剩多人,單我一騎營足矣。”

從軍見於淵璉執拗,定是因為兄長被俘氣還沒消,怕引火燒身也不敢再多說什麼。

五郎村營寨中,褒蘊正在和參軍商討對策,忽然一探者衝入帳中,“少主,周六師已渡北河,另有細差探知甲騎營急奔五郎村。”

“這麼快就殺來了?”褒蘊扔下了圖卷,皺了皺眉頭。“有多少人?”

“稟少主,甲騎營千騎製,領將是於淵璉。”

於淵璉?當初聽說過周六師中有一驃騎行司馬,喚作疾風中士,好像是於淵衡的胞弟。

褒蘊有些後悔差人把於淵衡送回褒城看押,沒想到居然有人來尋仇,這周六師領軍何許人,竟在交戰中使人心計,這帶著甲騎營滿滿恨意殺來,定是有番惡戰。

“去,召七曲何崇瑾火速來援。”褒蘊丟去一塊令牌,“來人,傳令下去整備兵甲,準備迎敵!”

“屬下領命。”

兩人得令剛剛退下,又一探者衝了進來,“急報少主,東北方有輕騎師疾驅而來,其數不詳,現已至漢明坡!”

“什麼?!!”褒蘊大驚失色,漢明坡距此不過二裡,這甲騎營實在是快得令人出乎意料。

破簾出帳的褒蘊參軍二人,隻見東北方塵土揚蔽,馬匹低嘶聲隱隱傳來。地上砂礫也有輕微的顫動。

說時遲那時快,甲騎營旗幟瞬息之間便到跟前,兩軍對距三百步,為首一人鱗甲赤袍虎頭盔,雙手各提一把大鉞在軍前勒馬叫罵,“無恥賊子,喪父小兒,且敢出營討打!”

褒蘊額頭青筋暴起,本就是年少輕狂的時候,何曾受得起這般羞辱,揮手拿上旁卒遞來的青銅戟,頭盔也不戴,大喝一聲蹬跨上馬,狠狠一拍馬背,百裡紅騰躍而出,直取於淵璉。

“來得好,如今教你賊父子殊途同歸!”於淵璉右手單舉大鉞一蹬馬鐙,胯下高頭河曲高高揚起前蹄,重重踏在土地上,濺起一片土沙。

褒蘊馬快,閃電般衝到於淵璉馬前,八十斤重的青銅戟狠狠砸下,清脆的一聲“鐺”響徹雲霄,二百步外的褒軍都能聽個真切。

於淵璉高舉雙鉞,交叉抬手一接,心中一驚,好小子!一身蠻力,這虎口震得發麻,胳膊肘隱隱作痛,看來真是不能輕敵了。

眉頭一皺,右臂陡然發力,狠狠一拉,戟刃便偏離了於淵璉的頭頂,緊接著左手居高臨下,大鉞斜拉狠狠朝褒蘊頭上劈去。

褒蘊一驚,這一下子砍在頭上可還得了?!右手連忙一拉握住戟尾,傾力一抬,又是一聲清脆的“鐺”,堪堪擋住這一劈,鉞刃順著青銅戟向褒蘊耳朵劃了過去,金鐵交擊的聲音不絕於耳,刺啦刺啦的聲音像尖銳的指甲劃過黑板一樣,讓離得較近的甲騎營紛紛捂住了耳朵。

褒蘊眼見鉞尖到了眼前,向左一低頭,因為重力原因還沒落下去的幾率鬢角發絲被大鉞劃過,紛紛落下。

“這,好快的鉞。”褒蘊有些驚訝,來者武藝並不低,卻甘居一中士行司馬,令人訝異。這樣想著手腕一扭,長戟空中旋圓一圈,破了架勢,拉開了些距離。

“賊豎子有兩下子啊!”於淵璉見沒斬到,連忙收手反架防備後手。

“嗬,兄長無能,這胞弟也不過爾爾,我若真要取你首級,當同探囊取物!”

“逆臣賊子不束手就擒,還敢在此饒舌!”

於淵璉想到兄長被囚就勃然大怒,挺身又出一合,兩人走馬燈似的轉圈,你來我往打得有去有回,長戟雙鉞叮當作響,人聲、馬的響鼻不絕於耳。

十幾個回合過去,兩人氣喘籲籲,滿臉通紅。於淵璉這人是個嘴炮大師,哪怕上氣不接下氣也要問候褒蘊全家,平時也是因為這一張嘴敢罵頂頭上司,也是沒少吃虧,“豎……豎子還可……有力?敢……與我再戰?!”這汗流遍體眼睛刺痛,下意識伸手就去抹臉上的汗珠。

這一抹不要緊,褒蘊眼神一凜,青銅戟從馬下猛然上挑,於淵璉大驚之下向後仰身攥住了韁繩,馬兒一驚,一抬前蹄,肚子露了出來,這一戟沒挑到人,戟頭的彎刃卻給連著座鞍的革帶挑了個結結實實,於淵璉連人帶馬摔了個仰麵八叉。甲騎營離得近,見於淵璉落馬,紛紛大叫,舉起兵器策馬便來救人。

褒蘊見狀不敢貪將,回馬便走。褒騎師見對方賴皮,自家少主要吃虧,也氣得項上冒煙,不管什麼陣型軍令,紛紛揚鞭疾衝。

三百步的距離在馬上根本不算什麼,況且兩方憋著一股勁兒要鬥狠廝殺,和於淵衡那場的情況根本不同,混戰就是這種狀態。兩軍都是騎兵,一接戰在遠方看幾乎分不出敵我,如同那酒桌上的觥籌交錯來來往往,讓人分不出神觀察局勢。

兩邊剛剛酣戰上,打南方突出另一騎師,為首小將白袍黑鎧,提著白玉槍殺來,頭上纓穗飄揚,英姿颯爽,正是何崇瑾本部鈧雲軍騎師。

要說這甲騎營征戰多年,褒蘊手下訓練有素的褒騎師也不是吃素的,連綿戰事不絕,戰馬本就緊俏,自當給精銳部隊配備,這褒騎師褒騎營,就是褒國衛軍中的精銳。兩方廝殺片刻不分上下,第三方加入可就完全不同了,鈧雲騎師從甲騎營中部斜衝入陣,攪亂了兩軍對決的局勢,就像泥鰍鑽進了草魚群一樣,左衝右突,甲騎營自然大亂。

於淵璉那一摔摔得夠狠,仗著自己身體健壯臂膀結實,在左右扶持下倒了半天氣,這才把這口氣給喘勻了,一看局勢不妙,連忙鳴金收兵,甲騎營這一通被突入得不淺,不過片刻已死傷過百,紛紛突圍後退。

於淵璉辱罵在前,褒蘊心中有火,不顧三七二十一下令追趕。

“蘊兄,不可,雖是短兵相接,對方已鳴金,不能壞了規矩啊!”何崇瑾在旁勸誡,今天蘊哥兒是怎麼了,火氣這麼大,不假思索就敢去追。

“彆攔我,今天我要讓他們兄弟團聚!”褒蘊咬著牙不為所動。

這一追就追了三裡,一直到了東邊的黑廟。於淵璉隨軍後撤,沒想褒蘊緊緊咬著就是不放,心下著急又沒彆的辦法,隻恨自己太衝動了。不經意間看到遠處漢明坡有黑色的軍旗閃動,不禁大喜過望,回頭看看氣勢洶洶隻顧追趕的褒騎,馬上做出了反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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