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後聽誰說的?時間不是兒臣確定的,沒有皇叔的批準,就算兒臣按時完成學習任務,也不能擅自出宮。”鐘離羽從她的話聽出了幾分意味不明,特意留了一個心眼,哪怕是親生母親,他也不是百分百的信任。
“嗬嗬嗬……”謝皇後裝傻不回答,選擇禍水東引。“你皇叔權力真大,他說什麼你就聽什麼。可他跟你說過那個樂安縣主昨日遇刺之事了嗎?”
“啊?她怎麼了?語兒姐姐可有傷著了?”鐘離羽一臉震驚和害怕,想到昨日她遇刺,他就驚恐萬分,可偏偏現在不能出宮見她。
“你皇叔故意瞞著你,恐怕也沒告訴你,他要和樂安縣主不日就要訂親了吧!這麼大事他都沒告訴你。”看到自己的兒子這麼緊張那個姓安的小賤人,謝皇後恨得頓時露出一臉的猙獰,故意說出誤會的話,挑撥他們叔侄的關係。
“你皇叔每次都是這樣,跟你母後說話也沒句真,你小心他一點……”
“皇叔他……”鐘離羽回過神見到謝皇後五官扭曲,險些嚇了他一跳,謝皇後被撞見,反而心虛地低著頭,再抬起頭卻是一臉和藹可親的笑容。
他也是裝作沒看到她的,表麵一臉的憤怒。
“皇叔當我還是小孩子,什麼事都不告訴我,語兒姐姐人極好,把我當親弟弟疼,什麼好吃好玩的都讓給我。這麼大的喜事我不告訴我!不行!我得去問問他!我要出宮!”
他怒氣衝衝離開,剛好撞到上茅廁回來的柳太傅。“本太子今天不上課了!”
他卻偷偷給柳太傅眨眨眼,示意和他一起演戲。
“這臭小子!老夫不管你了!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!江山是你的!又不是老夫的,老夫瞎操心惹人嫌!哼!老夫回家!”
柳太傅偷瞄了幾眼書房,竟看到謝皇後從裡麵緩緩走出來,嚇得他趕緊溜走。他可不想惹到謝皇後,她之前可是看中了他家族幾個英俊優秀的子弟,想納進宮當男寵。
那還了得!他柳氏子孫才色再差,當個側夫還是有資格的,怎麼可以當男寵?是萬萬不能辱了祖宗。
鐘離羽冷靜後,慢慢走去禦書房找到正在批閱奏折的鐘離華森。
“皇叔。”
“你怎麼來了?有事?”他抬起頭,輕描淡寫地看了鐘離羽一眼,又繼續埋下頭批閱奏折。
他十指修長蔥白,握著細細長長的毛筆,沾了點墨汁,在小小的一本奏折上寫寫畫畫,認真工作的模樣很是帥氣迷人。
“剛才我母後來了,說了些話挑撥我們的叔侄關係。”說起自己的母後,鐘離羽很是無奈無助。
“哦?怎麼挑撥?”他漫不經心地問道,抬起頭瞟一眼台下的鐘離羽,見他臉上憤憤然。
“是不是又說皇叔我沒句話真?要你小心一點,彆什麼都聽我的?”鐘離華森停下筆,往奏折吹了幾口風,等待書麵上的墨汁乾透。
鐘離羽走上去,瞪一眼鐘離華森。“你是不是要和語兒姐姐舉行訂親宴了?為什麼瞞著我?昨日她外出遭遇刺殺?你為什麼不告訴我?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?你們就喜歡把我當小孩子,什麼都不告訴我!”
語氣很是委屈,甚至有幾分醋意。
“你不是很喜歡她這個小姐姐的嗎?怎麼讓她當你嬸嬸不好嗎?以前你可是吵著要我給你找一個嬸嬸。這幾日事情太多,所以就沒來得及告訴你,不是故意瞞你。”
鐘離華森放下手中的奏折,靠在椅背上,頸脖有些難受,站在一旁的小鄧子走過來,給他按摩肩部。
鐘離羽被皇叔的話一時嗆住,他是喜歡安婧語這個小姐姐,和她也玩得開,幾個月前他就知道皇叔和她有感情有交往,他也是很開心的。
隻是當聽到他們要舉行訂親宴了,心裡不得勁,總覺得怪怪的。
“嗯……我可以去看看她嗎?”看到皇叔這幾日淡定自若,他就能知道她這次肯定有驚無險,沒傷到身體。
要不然皇叔早就不來皇宮了,哪能氣淡雲閒在這裡和朝中大臣鬥來鬥去。
“不行!你母後今天來找你所為何事?你能猜到嗎?”鐘離華森直接拒絕,謝皇後無利不起早,還故意在鐘離羽麵前提起安婧語,肯定是想做壞事。
昨日刺殺之事還沒找她算賬了,今天又想來使壞!
“她問我明天是不是要出宮,我留了心眼,就說不一定,要等皇叔的準許,不能擅自出宮。”
“那你可知昨日的殺手就是她謝家派來的嗎?這可是第二次了,語兒這兩回是沒受傷,可不代表每次都這麼幸運。”鐘離華森這次沒選擇隱瞞,鐘離羽十三歲了,也要學著長大,分辨是非黑白了。
“什麼?她派的?她為什麼要派殺手?”鐘離羽愣在原地,心突突直跳,臉色蒼白。
“還能有什麼,就是看不順眼你皇叔給你找嬸嬸了唄。”鐘離華森眯著眼享受小鄧子的按摩,輕啟薄唇“今天我告訴你真相,也是希望以後你能多多防備你母後,不要做了她殺人的那把刀,還蒙在眼裡傻乎乎。”
“我……我知道了。”他知道母後一直喜歡皇叔,想和皇叔成親,奈何皇叔不喜歡,兩人關係一直很緊張,他作為兒子,作為侄子夾在中間也不好受。
他一直知道母後從來就不是一個良善正直的人,可也沒想過她會這麼過分,皇叔難得遇到心愛的人,她也下得去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