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宗之後,便是歸元宗,鐵鶴門,靈雲宗,五行宗,紫鴻宗,近些年來,歸元宗同紫鴻宗有崛起跡象,聲勢一度可同前三宗分庭抗禮,至於這究竟是踏上康莊大道,還是曇花一現,眼下尚未可知。
前三宗,後五宗之後,便是大秦天下內一些小有名氣的宗門,此類宗門並無多少高手,勝在人數眾多,地方根基深厚,此次來青壽山觀花,這類宗門也僅是走個過場,不求沾染造化。
至少二百年來,青壽山都不曾這般熱鬨過了。
不久後,楚南和老陳到了,師徒二人不出意外,被安排入末座,於後方看著前方人人聲鼎沸光景。
周圍的竊竊私語,自然也湧入了楚南與老陳的耳朵裡。
真是大方啊,八朵青花都要贈送與有緣人,沒想到青壽山的處境在這大秦天下已難堪至此。
楚南好奇瞥了眼周圍,並未看見至少半路上遇見的那少女,難道是青壽山的親戚?
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,一位身著青灰色道袍的中年男人在兩位護道童子的陪同緩緩而來,其人麵目儒雅,兩鬢些許斑白,整個人的氣質既有仙風道骨環繞,又顯三分憔悴,他便是青壽山當代掌門於重山。
整個門庭內徐徐安靜了下來,一時落針可聞。
於重山對著眾人深鞠一躬,氣態平和道:“承蒙厚愛,諸位遠道而來,此次觀花想來諸位已聽聞了諸多小道消息,諸位無需疑心,這小道消息是真的。”
說出這話時,於重山內心何其酸楚,恐怕隻有自己知曉。
然此刻臉上還得掛著和善的笑容。
當即青隱門一位身著錦衣玉帶的青年擊節讚賞道:“果然青壽當興,我等有幸可得青花,這般厚重人情永世難忘。”
“你我均又在鬆柏門下,自當相互照料無限生輝。”
世間鬆柏長青,宗門之中凡是帶了個青字的,自是源遠流長。
提起鬆柏,末座的老陳眼神深處閃過一抹難以名狀的亮光……
錦衣青年名曰徐元,乃青隱門內的年輕魁首,此次來青壽山,自會有一朵青花入懷。
於重山和然一笑道:“多謝賢侄情意,青壽青隱未來可期。”
徐元雙手作揖深鞠一躬道:“師叔客氣了,你我兩宗情誼私下再談,當下小道消息已成真,不知這觀花一事,可還有些什麼章程?”
不知是年輕人不懂人情世故,還是青壽山真的沒落了,聽聞徐元此話,於重山的心裡更加酸楚不是滋味。
環顧門庭,是一雙雙拭目以待的眼神。
其中淩玉宗的那位年輕小姐,眼神已昭然若揭。
若在幾百年前,絕不會是這般光景。
於重山微微整理思緒道:“常言道,獨樂不如眾樂樂,此次盛會,十朵青花,將有八朵贈予有緣人,故為年輕俊彥設下文武二台,文以字比精氣神,武以氣勢論高低。”
青壽掌門轉身,大袖一揮,門庭之後,假山無聲挪動開來,露出文武二台。
文台之下,是一精鋼鐵筆,佐以陳墨,於一顆方圓一丈左右的磐石上落筆成書。
武台之上,則是尊一丈高大的銅人,誰可撼動銅人更多,誰便氣勢更雄。
盛會屬青壽山,規矩自然也是於重山定的。
於重山對著眾人釋然一笑道:“諸位,是文是武,全取決於諸位之所長,無論主仆,均可上文武二台一試。”
無論主仆均可一試,這話就有文章了。
宗門之間的高低貴賤,也將因此變得一目了然,尋常宗門內的嫡係傳人,又怎是大人物身旁劍侍的對手呢。
楚南聞後,小聲對老陳嘀咕道:“來這裡時,以為青壽山掌門較之其餘宗主,略顯庸弱,如今看來,這老家夥倒是頗有心計。”
既可討好上三宗,又籠絡了一眾人心。
門庭內的各方群雄,心緒逐漸複雜,而上三宗的威嚴氣態,在此時此刻一覽無遺。
老陳微閉著眼,小聲問道:“待會兒你上去露一手?”
楚南微微一怔道:“我們是來查案的,何須湊這個熱鬨?”
八千裡路上,楚南明白了許多道理,其中之一,便是愛顯擺的年輕人最易成為炮灰,若不是為了上山來,他絕不會在山下亮出那一記冷刀。
老陳怪味一笑道:“你在山下顯擺了一手,到了這裡很難將手洗乾淨。”
楚南若有所思,對於青花他心中渾然無念,輕聲道:“不如亂寫幾個字。”
老陳微微點頭,刀的真意在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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