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間茶館內,茶霧蒸騰,為整個房間平添幾分朦朧之感。
老婦人喝了一口花茶後,甚是生動的言道:“那小姑娘模樣的確極為可人,比我年輕的時候可漂亮多了,一夜至少能值百兩黃金,送到大城裡若是再運作一番,說不準,還能成為一代花魁呢。”
老婦人對麵,是一位身著布衣的高大魁梧的壯漢,臉上胡子拉碴,一雙充斥著算計的小眼睛,聽到這錢婆如此誇讚那姑娘的美貌,壯漢某個地方竟然還不聽話的抽動了一瞬。
“當真有你說的那麼美?”壯漢露出一口黃牙咧嘴一笑道。
花魁有多美,是這個壯漢難以想象一種美,男人都會羨慕公子王孫,花魁之美,是絕大多數人無法短暫擁有的美。
老婦人點了點頭,又一臉遺憾道:“可惜啊,那姑娘身邊還有一個沒錢的丈夫,那會兒扯皮時,那小家夥一把將我甩開,這會兒胳膊上還有些刺痛呢,估摸著是個練家子,晚上你得找幾個有硬功夫的夥計。”
“我疼不疼無傷大體,可恨的是那小夥子肯定將那小姑娘的瓜給破了,不然的話,那一晚上就更加值錢了,估摸著你我一輩子都花不完。”
“簡直是糟蹋東西。”
“也許是那小夥子命裡有這麼一場造化吧。”
說到了銀子,老婦人心裡一直都在滴血,那小姑娘若還是個雛兒,以錢婆多年來的經驗推斷,必然能成為一代花魁。
培養出個花魁,這可是多少青樓砸了血汗錢,都未必能成的事兒。
壯漢聞後,心裡也明白了,道:“好說,剛好最近招攬了兩個夥計,手很高,可輕易開碑裂石。”
錢婆一聽這話,心裡頓時有譜了,樂嗬一笑道:“好,我已經打聽過了,那兩人就在這間茶館斜對麵的客棧裡,窮家富路的夫妻而已,沒啥實力。”
壯漢起身搓了搓手,忽然陰森一笑道:“那啥,你我也是老相識了,今夜得手之後,能否先讓我過一把癮?”
錢婆頓時麵露不悅之色,卻不敢真的得罪這壯漢,扭捏應道:“你看你,遇見個漂亮姑娘就把持不住,以後怎麼乾大事?”
壯漢不以為然,哼笑道:“我都啥歲數了,還乾大事,再不好好好享受,過上幾年哪怕上了炕也硬氣不起來咯。”
“你就說行不行,反正也不是雛兒。”
錢婆心裡自然是不願意的,雖說這事兒本就不地道,可該有的某些職業道德還是要有的,想了想道:“得手了再說。”
“放心,少不了的好處。”
壯漢哈哈笑道:“行,就這麼說定了,我這就去招呼兄弟們。”
客棧,大屋內,一片寂靜。
楚南站在窗戶旁向下望去,不經意間瞥到了斜對麵的茶館,也看見了那錢婆與壯漢,不屑一笑道:“你我晚上會有麻煩,和我之前推測一致。”
“等不到明日一早就走,晚上我們便走,這個下午,你好生養精蓄銳。”
在床上盤膝而坐的熊小萌聞後,眼神深處閃過一抹寒光,嗯了一聲道:“你來安排。”
楚南雙手合十,將體內罡氣彙聚於雙眸之地,瞳孔浮現出熠熠生輝的金色符文,這武道天眼的洞察力雖與老頭兒差之甚遠,可若隻是觀察方圓地勢,是綽綽有餘了。
熊小萌有一句話說的不錯,那就是一路上若有坐騎,能更快一些。
略有擔憂問道:“真若是有一匹馬,你我同乘,以你當下的狀況,可否承受住一路上的顛簸?”
距離這座客棧東麵約莫三十丈左右處,有一馬廄,馬廄內隻有一匹色澤暗黃的馬,體型勻稱,據楚南目測,這匹馬耐力上佳,速度差強人意,頂多可夜行三百裡。
“運氣還算不錯,這匹馬很適合我們,雖不是快馬,可你也無法承受太強顛簸。”楚南微微一笑道。
熊小萌聞後,心領神會點了點頭,眼神清澈而安靜。
這應當是這座小鎮裡唯一的一匹馬,用於官署與官署之間傳訊而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