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南也跟著拋出了魚線,他希望這一次自己的運氣可以比熊小萌更好,因為他是黃狗的主人,不想在這件事上欠下熊小萌的人情。
若熊小萌往年也曾來到黃河穀,時常垂釣上黃河鯉魚獲得黃河古玉,那便沒什麼,可熊小萌今年是第一次參與黃河垂釣,故而還是有些所謂的。
然而還不到半炷香光陰,熊小萌這裡便有了動靜,奮力一扯,一條暗金色的黃河鯉魚便上岸了,這是一條大魚,至少有二十斤,鱗片雖不至於若黃金閃閃發光,可這條魚的品相已經超越了之前在大河之畔釣上來的那兩條。
不過這一次,熊小萌也沒有特意防著黃狗,將大魚甩上岸之後,黃狗以虎撲之勢哢嚓哢嚓幾口,大魚便剩下了半截身子。
楚南見狀,一時哭笑不得道:“說實話,黃狗雖然個子不大,但胃口可以和一頭三四百斤的野豬有一拚。”
黃狗聽到這話,頓時不忿的朝著楚南汪汪叫了兩聲。
楚南連忙安慰道:“這是在誇你呢,可不要想多了。”
黃狗搖了搖腦袋,也沒理會楚南,又是哢嚓幾口,剩下的半截身子就沒了。
熊小萌一時打趣說道:“我就是想要看看,黃狗到底能吃下多少黃河鯉魚,這一路走來,我總感覺黃狗是吃不飽的。”
“就當做是一場有趣的遊戲。”
楚南知曉熊小萌這是好意,怪笑道:“也行。”
不久後,楚南這裡的魚竿也有了動靜,手上明顯感覺到大魚勁水,奮力一扯之下,這一次是真的扯上了一片金光燦燦的黃河鯉魚。
上岸之後,這條魚發出陣陣刺眼的光輝,宛若一輪朝陽般照亮了此間的沼澤淤泥。
而岸邊的黃狗已蓄勢待發。
楚南和上一次以往縱身而起,在半空中接出了這條黃河鯉魚。
黃狗的反應很大,不停的叫喚,叫喚中透出幾分哀求之意。
楚南一臉嚴肅的對黃狗說道:“彆著急,我隻是想要看看這條魚體內有沒有黃河古玉。”
一旁的熊小萌也提起了精神,這條魚真的宛若一大塊黃金般刺眼。
楚南聚氣成刃,快速破開這條黃河鯉魚,然而內裡空空如也,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黃河古玉出現。
“有些事還是得看運氣啊。”楚南一臉失望道。
熊小萌寬慰道:“不著急,該有的早晚都會有。”
很快,楚南釣上來這條品相上佳的黃河鯉魚,再度被黃狗以風卷殘雲之勢給吃進了肚子裡。
兩個人,為了一條狗而釣魚,這兩條魚加起來的價錢,至少三千兩黃金是壓不住的。
光是楚南這一條品相上佳的黃河鯉魚,至少也得兩千兩黃金,若真的擺放在市麵上出售,價格可能會比想象之中的更加昂貴。
每年到了這個時節,不少販子都會來到黃河穀內收購黃河鯉魚,經過到手之後,一部分販子真的可以掙夠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銀子。
水榭內。
老陳和錦衣老人一同垂釣,兩人中間,還有一個小桌子,桌子上擺放著水果點心以及養心紅茶。
錦衣老人忽然間問道:“你到底是誰?”
老陳微微一怔,反問道:“為何會問我這個問題?”
錦衣老人道:“隻是好奇,我們也一同走了一段路,我出自於鬆宗,小萌是鬆宗明麵上的少主,若往後宗內無天賦異稟的怪才出世,她可以成為一代女真君。”
“當然,這都是後話了,我也希望小萌可以走到那一步。”
有些宗門是賢者居上,有些宗門是世襲罔替,鬆宗顯然屬於前者。
老陳笑道:“我不過歲月中一旅人。”
錦衣老人:“……”
垂釣一事,講究機緣造化,兩位老人今日能否開張,是一件懸而未決的事,不過錦衣老人心裡覺得,今日大致是不會開張的,某些事,可能以後也不會開張的。
屋內,徐元難得閒了下來,怡然自得的品茶,這會兒劍侍青兒從外麵回來稟告道:“楚南公子他們已經釣上了四五條黃河鯉魚,隻不過都被那條黃狗給吃了。”
徐元:“……”
“罷了罷了,還等著釣上一條黃河鯉魚,晚上吃上一頓好的呢。”
“你速派人去垂釣,估摸著那兩位今日垂釣的黃河鯉魚,不太可能上飯桌了。”
“順帶暗中讓叔叔保駕護航,一個地方垂釣太多數量的黃河鯉魚,可能會被其餘島嶼上的斥候探子發現,儘可能避免這些不必要的麻煩,能少點事就少點事。”
青兒連忙退下了。
關於黃河穀的行情,徐元確實知之不詳,可他明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有利益的地方,就會有強買強賣偷雞摸狗的事。
嘭!
大魚破水而出,楚南再度扯上了一條金光燦燦的黃河鯉魚,但這一次黃狗庚萌並沒有猛虎撲食,黃狗已經睡在了乾岸上,肚子很圓潤,它真的吃不下了。
楚南看著這條黃河鯉魚,一時心情複雜,並未開膛破肚,而是輕手輕腳的將它安頓在了魚筐裡。
熊小萌探出纖纖玉手,接引一道黃河之水注入了魚筐裡,在魚筐之中的魚兒仍舊可以生龍活虎,不過想要跳出來重獲自身之身是不可能了。
“為何不破開?”熊小萌好奇問道。
楚南意味深長道:“期待越高,便會越失望,如果真的有黃河古玉,自然會被我們看見,如果沒有,我們也當平常心去看待,心境不能失衡。”
熊小萌聞後剛想要取笑,卻又馬上嚴肅了起來,日常生活中一些微不足道的瑣碎小事,都是修行,隻是有些人在意,有些人不在意。
“西洲天柱不久之後將會崩塌,山河氣運橫流四方之地,我們去西洲是去碰運氣的,除了我們,還有很多人,且還會出現修士大戰。”熊小萌忽然說道。
楚南聞後,並不覺得多麼意外,說道:“去年夏季,我老家七月過後都不曾下雨,數月大旱,致使人心日漸暴躁,那時候我便預感到可能要出事。”
“天柱崩塌意味著什麼?”
楚南是武夫,一些事他知道的很少,老陳也從未告訴過他。
熊小萌說道:“西洲氣運分散開來,西洲大地,將會出現諸多天賦異稟的修士,可能某些人,也許真的能夠少年得誌。”
“部分豪強,可能會在互相傾軋中陣亡。”
“是打碎重建,有人黯然退出曆史長河,有人則粉墨登場。”
“世間鬆柏長青萬年之久,這世道是該變一變了。”
楚南心裡一沉,狐疑問道:“你就出自於鬆宗,理當穩住現狀才是王道,為何會有這般言論?”
熊小萌卻是輕鬆一笑道:“世上哪有不死之人,不亡之國,不朽之木。”
楚南會心一笑道:“你到是看得開,天柱崩塌,難道沒有人力挽狂瀾嗎?”
熊小萌無奈一笑道:“這是輪回,誰也阻擋不了,便是真正的仙人,也難以扶大廈於將傾。”
楚南嗯了一聲,便沒了下文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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