盆地外,楚南,李旭兩人吃的滿嘴油水,而黃狗則令楚南哭笑不得,食量劇增,隻是一頓而已,便將楚南空間器皿裡的口糧少了一大半。
人們都渴望有頂級的異獸為坐騎,可養活一尊頂級的坐騎,也是一項漫長而艱巨的工程。
楚南感慨道:“你是修士,關於豢養黃金獸一事,你可有心得,需得在何處購買口糧?”
有些門道,武夫是真的不懂。
前五境,武夫殺力可勝過修士,然修士仍舊是看不起武夫的,武夫隻是武夫,而修士天文地理,學問文章懂的要比武夫多出很多。
李旭略顯尷尬道:“我知道不多,據聞是需某種可凝聚血氣精神的藥丸,具體行情我真不知曉,我並未豢養過靈獸,這需要內行答疑解惑。”
豢養靈獸對諸多修士武夫而言,是一件很遙遠的事,如多數百姓都騎不上高頭大馬,自然也不知騎著高頭大馬是何滋味,更不知該如何養護高頭大馬。
楚南有些後悔當初和華蓮夫人在一起時沒有多多請教,華蓮夫人肯定懂得這裡麵的門道,可當時楚南也從未想過黃狗庚萌會這麼快進化成一尊真正的黃金獸。
“這會兒徐元他們兩人也應該走遠了,我們也趕緊下山吧。”楚南道。
涉及到黃狗庚萌的口糧危機,令楚南久違的感覺到了何為急促。
若是自己將一尊黃金獸給活生生的給餓死了,那樂子就大了。
兩人簡單整頓一番過後,便火急火燎的下山了。
其實楚南應當詢問一番徐元,徐元應當多少知曉一些,畢竟是青隱門的少主,就算沒吃過豬肉,肯定也見過豬跑。
盛蘭山中,仍由不少投機取巧的人在四處尋摸,這一類人極其小心謹慎,生怕暴露了蹤跡,大老遠的看見其餘人,也下意識老早避開,以免發生不必要的流血犧牲。
山下,西川大河之流一如既往波濤洶湧,並未因為天降大雪而給河麵覆蓋上厚重的冰層。
縱然有黃狗庚萌加持,下山的路上楚南和李旭也是小心翼翼的,提前開啟武道天眼眼觀六路,防止有人在暗中打伏擊。
不久後,楚南和李旭到了山腳下,鐵索橋橫空,橋麵隨著河風微微搖擺,發出陣陣鏗鏘之聲。
楚南望向對麵,一片空寂,荒無人煙,深呼吸了一口,除了感受到徹骨寒風外,並未嗅到一絲一毫的血腥味。
“看來煙消雲散了。”楚南道。
兩人穿越鐵索橋來到陸地上,放眼望向四麵八方,天地間一片蒼茫雪色,無飛禽走獸,更無人間煙火。
唯一美中不足之處在於,兩人都無坐騎,故而前往乾興州的旅途可能會格外漫長。
其實黃狗完全可化作黃金獸成為楚南的坐騎,隻是那樣太過於招搖,且也會將李旭晾在一旁。
出門在外,還是樸素些為好。
不過楚南覺得,回到家鄉的時候也要更加樸素才行,家鄉的人,總是見不得自己人好。
兩人行走於寬敞的大道上,一條黃狗跟在身邊,若是兩人再背負行囊,看著就更加像是背井離鄉的逃難百姓了。
楚南想起了昔日和老陳當捉刀人的日子,也是一切從簡,但這一次,他無法一切從簡,身邊多了一條要吃要喝的黃金獸,令楚南首次感覺到了當家做主的不容易。
好在這條路,距離西川大河不遠,可以抓魚當做黃狗的口糧,雖說簡單粗糙了些,但也的確無更多餘的選擇了。
走著走著,黃狗豎起了耳朵,楚南轉身望向身後,陣陣馬蹄聲湧入了楚南的耳朵,漸漸地,馬蹄聲越來越大,一人駕馭戰馬正火速朝著楚南這裡而來。
定睛一看,竟然是大源書院的黃豐。
對於這位合道境的中年劍修,楚南並不反感,卻也喜歡不起來,不過觀感要比徐元更好一些,至少黃豐嘴裡還能有些大實話。
李旭也一眼認出了黃豐,低聲道;“好巧,可在這裡遇見。”
黃豐見到楚南和李旭後,漸漸放緩戰馬的速度,大老遠的招呼道:“好久不見,說起來也不算很久。”
楚南禮貌揮了揮手。
黃豐駕馬來到近前後,輕盈翻身下馬,對著楚南和李旭微微點頭致意。
“看來你從盛蘭山裡出來了?”黃豐柔和一笑道。
楚南和李旭身上的衣裳略有些灰塵,衣裳也該洗了,不過在旅途中,也隻能一切從簡,倒是那些講究體麵的大人物和臭美的娘們,無論在何時何地,都格外的在意自己的儀容。
“山內還有少數人正在進行最後的角逐,我們一時覺得無趣,便先出來了,打算前往乾興州看看,估摸著那裡最近會很熱鬨。”楚南溫和應道。
黃豐沒問楚南在盛蘭山中都得到了什麼,楚南也沒問黃豐近些日子都在忙碌什麼。
有些話,能不說出口,就最好不要說出口,兩人都將這毫厘之差的分寸拿捏的很好。
黃豐笑道:“的確很熱鬨,天塌了之後,第一輪腥風血雨已經過去了,不久後就是第二輪腥風血雨,今年這個年關,很多人注定無法度過。”
“可惜啊,我隻有一匹馬兒,若是一輛馬車,還能將你們兩人捎帶上。”
楚南柔聲應道:“無需如此慷慨,不過剛好遇見了你,我倒是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你。”
黃豐微微一怔,好奇道:“但說無妨。”
楚南道:“豢養異獸一事,需要怎樣的口糧?”
“尋常穀物肉食,對異獸而言也隻能是填飽肚子。”
黃豐下意識的瞥了眼黃狗,卻並未發現異常,心裡也隻是覺得,楚南可能在盛蘭山某個陰溝裡意外捕捉到了幼小異獸。
他以為楚南知曉這些,未曾想楚南不知曉這些。
溫潤一笑道:“需得天精丸,天精丸又分一到九品,一品最次,九品最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