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旭徹底茫然了,眼角略有些泛紅。
楚南哈哈笑道:“這一次可不要再哭了,我身邊還有一位前輩呢,你和她也不熟悉,當著陌生人大哭,是一件尷尬並丟臉的事情哦。”
李旭一陣神智顛倒,險些發生一哭一笑的壯舉。
“你就在這裡好生修行,我們先走一步。”楚南拍了拍李旭的肩膀道。
李旭千言萬語彙聚在胸口,卻不知該從何說起。
楚南瀟灑的揮了揮手,便和華蓮夫人離開了。
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,李旭的眼眸終歸還是不爭氣的流下兩行熱淚……
島嶼邊緣,楚南看著周圍的柳樹,陰氣極重,甚至比淵流內的陰氣更勝一籌。
華蓮夫人在一旁言道:“陰陽平衡,隻是這座島嶼內的所有陰氣,都會聚在這些柳樹身上,隻是看著怪,實則此地陰陽甚是平衡。”
“你還在擔憂你的朋友?”
楚南施施然一笑道:“那倒不是,隻是好奇,心裡想著,我們過河之後,不妨找個地方吃上一頓。”
車輦上,兩位貌美的男仆已經手拿韁繩。
車內有嬰兒,楚南無法同坐,隻能駕馭黃金獸禦空而行。
華蓮夫人笑道:“對岸不行,如今軍閥混戰,百姓流離失所,不少城鎮十室九空,如今二月天,不像往年那般可看見田地裡的青青麥苗。”
“得走遠一些,而且還得運氣好,才能找到一家像樣的酒樓。”
楚南心裡一沉,已到了這種地步嗎?
華蓮夫人多看了一眼楚南的眉眼,沒想到小家夥其實還是一個憂國憂民的武夫。
“走吧。”楚南道。
黃狗庚萌再度化作黃金獸,楚南駕馭黃金獸先走一步。
華蓮夫人瞬息間來到車廂內,兩尊異獸拉車,車輦騰空而起,其速,不弱於黃金獸。
……
半日後。
西川大河對岸,一眼望去,十萬大山緊密相連,雲海一色。
楚南本意想要到岸之後,購買一匹戰馬,駕馭戰馬和華蓮夫人的車輦並駕而行,如今來看,這想法也隻能落空了。
荒山野嶺,灌木叢內,兩位貌美男仆從空間器皿內取出桌子椅子,繼而取出熱騰騰的菜肴湯羹,華蓮夫人和楚南坐在一桌,令兩位貌美的男仆則在車輦上用膳。
尊卑貴賤哪怕是到了這等荒無人煙的地方,亦是一目了然。
華蓮夫人看著楚南心事重重的模樣,忍不住調笑道:“所以,你在擔心帶著我返回你的家鄉,有些不好意思,不知如何麵對那些鄉親們?”
“還是說,昔日不過是一句玩笑話,如今當真了,你心裡有些不自在?”
楚南沒想到華蓮夫人忽然來了這麼一出,連忙解釋道:“絕無此意,你折煞我了。”
“我隻是在想,我若是駕馭黃金獸回到自己的家鄉,必然招惹來諸多眼紅之士,我不想要那般招搖過市,二來是西洲大地的現狀,讓我心中五味雜陳。”
位卑不敢忘憂國,西洲興亡,武夫有責,可偏偏如今的西洲是內戰,而非外戰。
華蓮夫人淡然一笑道:“其實你可以和我同坐車廂,至於你的黃金獸,趴在車頂就是了,我不是那麼講究的人,你也不用將我想象成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姑。”
楚南並未感受到什麼叫做人間富貴風流,在他的想象之中,華蓮夫人的確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姑。
華蓮夫人本來就是這樣的人,但可以對楚南例外,一來是順眼,二來是楚南曾戰勝過姬瑤。
該有的架子與規矩,其實一直都有,隻是看人而已。
實力至上是一方麵,道德品質的份量其實也並不輕,反倒是那些沒有實力的人,亦或是略有實力而實則不堪一擊的人,覺得道德品質的份量很輕。
“你去過龍昌鎮?”楚南忽然問道。
華蓮夫人道:“有一位故友。”
“可惜關係不好,但一些舊情分還在。”
楚南苦澀一笑道:“其實我和鎮子裡不少人,也是這般關係,甚至比這般關係更差一些。”
華蓮夫人欣慰道:“那般環境下,你仍舊心誌堅定,沒有墮入魔道,當真是不俗了。”
楚南:“……”
“其實我一直都是平常心。”
華蓮夫人嬌笑道:“誇你的時候,儘量不要正麵承受。”
楚南險些大笑,但這話細品確實有些道理,但對於臉皮厚的人而言,也並不頂用。
華蓮夫人忽然又問道:“那你和熊小萌可曾交過手?”
楚南沒有明說過,華蓮夫人稍微一想,就知曉姬瑤第一次和楚南交手,肯定是因為熊小萌的緣故。
“為何問我這個問題?”楚南狐疑道。
華蓮夫人直言道:“好奇,順帶你覺得,熊小萌和姬瑤兩人誰更強一些,你順應本心即可,無需因我是柏宗門下,而有所顧及。”
“我和姬瑤師出同門,情分較深是真,可我欣賞熊小萌也是真。”
“說起來,我還並未見過那兩個姑娘家打生打死的模樣呢,想來也會很好看。”
楚南沒想到眼前這位長輩還有這般趣味,輕聲一笑道:“我並未和小萌交過手,她和姬瑤誰強誰弱,我也不好說。”
小萌?!
華蓮夫人古怪問道:“鬆宗之內,很少有人這般稱呼熊小萌,且那般稱呼的都是一些德高望重的長輩。”
“年輕人內,你算是第一個,且還是一個外人。”
“你們之間的關係,莫非羈絆很深?”
楚南一時未解其意,隨口應道:“曾朝夕相處,叫習慣了。”
華蓮夫人微微眯眼,她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,那樣顯得自己沒品,朝夕相處的方式很多,她很難猜想他們之間是怎樣的朝夕相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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