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源敗了,老一輩的某些想要明說的話,也不知該從何說起。
熊小萌如釋重負,隻是這臉上的異樣,被身邊的父親大人看見了,也被爺爺眼角的餘光瞥見了。
楚南和蘇源禦風至靜心殿處。
蘇源悵然若失的看著熊正朝,苦笑道:“大爺,我敗了。”
熊正朝沒有責罵蘇源沒有出息,蘇源的劍道修為擺在這裡,敗了之後,仍舊心平氣和,僅是這一點,便足以讓老爺子感到欣慰。
若失敗了之後,垂頭喪氣,落下一個心病,老爺子反而會看不起蘇源,男子漢大丈夫,就要拿的起放得下。
隻是,這一次蘇源失敗的不太湊巧。
熊正朝含蓄一笑道:“敗了就敗了,前五境,修士不是武夫對手,乃金科玉律,總會有武夫去捍衛這樣的金科玉律。”
楚南那一刀的鋒芒,便是金丹境的劍修正麵抗衡,也得付出小小代價。
這不是蘇源的錯,是機緣的錯。
楚南對著熊正朝微鞠一躬,並未言語什麼。
熊雲賢看著楚南,神色略有凜然之勢,故作輕聲道:“你的刀很鋒利。”
熊雲賢洗耳恭聽,他想知道楚南會如何回答自己。
楚南氣息內斂,若無其事道:“前輩見笑了,破壞了萬壽山天空的精致光景,還望前輩不要放在心上,蘇源兄這樣的對手,我不得不全力出手。”
熊雲賢沒有想到楚南會算這筆賬,強顏歡笑道:“至少,你很敬重蘇源。”
“我很喜歡,你身上特有的鋒芒與棱角。”
楚南微微一頓,難道這位前輩知曉了他和小萌之間的事……
李清歌咳嗽了一嗓子後說道:“年輕人之間的切磋較量,誰勝誰負,都在常理之中,不必介意此事,這一次,是蘇源技不如人。”
熊正朝和熊雲賢父子兩人同時心裡一沉,怎麼這一次,李清歌胳膊肘朝外拐了。
公道話,往往象征著叛變。
蘇源咳嗽了一嗓子,看向熊小萌,輕聲道:“小妹,我有些話想要單獨跟你說,可否願意陪我走走,放心,不會用太長時間。”
熊小萌無法拒絕,因為這是她的蘇源師兄,且還是剛剛落敗的蘇源師兄,輕微點頭道:“好,我們借一步。”
熊正朝眼角的餘光瞥了眼熊小萌的臉色,格外氣定神閒。
然後又看向楚南,臉上的神色,竟然與小萌有異曲同工之妙。
許多事,不要再解釋了。
早知如此,就不應該讓小萌經曆一次西洲之旅,可世上的事哪有那麼多的早知道。
楚南對著幾位長輩微鞠一躬,便帶著黃狗離開,往金月居而去。
待得楚南走遠了之後,熊正朝才歎息道:“可恨,這小家夥殺力果然不俗,便是我與他同境一戰,也不是他的對手,這一次不能怪蘇源。”
“可我就是不明白,為何這個小家夥,看起來總是那麼的不順眼。”
熊雲賢瞥了眼西方,感慨道:“西洲天柱崩塌,卻走出了這麼一位少年武夫,當真是西洲之幸也。”
“隻是,我始終看不穿那少年的罡氣究竟是何性質。”
毫無懸念,楚南成為了熊正朝、熊雲賢父子兩人的眼中釘肉中刺。
熊正朝思慮道:“興許還有機會,小萌年歲還小,待得蘇源越過前五境門檻之後,便可順理成章落實他兩人的婚事。”
李清歌微微皺眉,一旁的熊雲賢心有靈犀,眼角的餘光看向自己的妻子,詫異道:“怎麼了,感覺你有心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