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元宴席,一次兩人冒出頭,還是頭一次,高參與孔樂,已成名,且這份名望,至少在今夜壓過了熊小萌,姬瑤,以及鬆柏門庭一眾俊彥。
蘇源,華卓,宮靈,蘇墨等人,今夜黯然失色。
至少在部分心中,高參與孔樂兩人,或能問道之戰中走到前四,不排斥徹底一鳴驚人的可能,熊小萌和姬瑤兩位絕代雙驕,亦是感到了一股壓力,這股壓力的源頭,源自於高參和孔樂兩人的實力,恰好他們兩人,也在合道境。
然這一切,和楚南並無多大關係,他沒參與天元宴席,他若是來了,也未必可一鳴驚人,且楚南從來就不喜歡一鳴驚人,他就是他,心中坦坦蕩蕩就行。
聲望,地位,於修行而言,終歸是身外之物。
長街上,一人一狗慢慢悠悠的走著,他也看見了夜穹上空那一閃而過的璀璨星光,看見那浩然氣引發的精妙符文,恍惚間也聽見了那滄桑古老的誦經聲。
但今夜,楚南真的很滿足,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從前,自己一個人,一條狗,無拘無束的走在這無人的大街上。
走著走著,前麵一路西洲子弟來了。
還是上一次半路上遇見的那五人,馮清,張鈺,李祥,郭元,鄭峰。
街道清冷,人心卻稍有些滾燙。
這樣的不期而遇,是楚南沒有想到的,他以為馮清幾人會好好住在七重天客棧裡養精蓄銳,畢竟再有十日左右,就輪到了合道境修士與月照境武夫之間的競爭。
夜風動人,馮清幾人麵麵相覷,看楚南的神色略有些古怪。
楚南見狀,和然一笑道:“沒錯,你們入住七重天客棧,的確是和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,但這件事與你們本身要做的事,並無任何關聯。”
“你們大可放心。”
馮清瞥了眼楚南身上的衣裳,身旁的黃狗,想要寒暄一二,卻不知該從何說起。
“記得你說過,你也是西洲子弟,並非出自於名門世家,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麵子?”馮清不願問出這麼直白的問題,可他還是問了。
據馮清所知,西洲往年鼎盛時,來到中洲,各方名宿要給一些麵子,但是今年不一樣了,西洲天柱崩塌之後,積貧積弱,聲望與實力,一落千丈,以往的那些顏麵與聲望,就像是一把生鏽的刀子,已不在好使。
可這一次,還是柏宗為西洲子弟大開方便之門,這更加不簡單。
況且,眼前人,還是一位少年武夫,也許這條黃狗凶威赫赫,但還未到不可一世,令那高高在上的鬆柏二宗有所忌憚那一步。
這麼稀裡糊塗的入住七重天客棧,他們自己也知道多少有些德不匹位,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,硬著頭皮,也要走下去。
楚南沒有覺得老鄉言語有所唐突,輕聲應道:“是因為一些其餘的事,我沒你們想象之中那般深不可測,這裡麵的事,我一時半會兒也很難解釋清楚。”
“不要再問下去了。”
馮清、張鈺幾人麵麵相覷。
楚南繼續說道:“你們為何今夜出來了,不該養精蓄銳嗎?”
馮清徐徐解釋道:“純屬無聊,這些日子一直都在七重天客棧裡,出來透透氣而已,還有一部分人喬裝打扮了一番,去了城主府外圍,遠距離的觀望那一場宴席。”彡彡訁凊
“那會兒我們也看見了天地異象,今年的問道之戰,興許是群雄逐鹿。”
“不過一想到西洲還有你,我們的心氣兒也就上來了,雖不知你實力如何,但肯定在我們之上。”
楚南淡然一笑道:“大家共襄盛舉,打出西洲的風采就好。”
馮清忽然問道:“明日便是初境的問道之戰,我西洲有兩位子弟上場,你要不要去?”
楚南想了想,如實說道:“近些日子我也遇到了不少麻煩,儘可能少去拋頭露麵,你們去就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