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蓮夫人掃視了一眼華卓,說道:“今夜就算了,明日,你可要拿出你的拿手菜,若是不夠好吃,後果自負。”
華卓唯有沉默,似是看破了紅塵。
視野最佳之地,幕雲中神色內斂,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,一旁的白昌平也並未口頭點評此事,兩人均恰到好處的保持了沉默。
鬆柏二宗,萬古長青,彼此對立,然某些時刻,就是彼此的銅鏡,鬆宗朱鶴對上寧清是何等結果,便意味著柏宗某位核心弟子對上寧清,也是這般結果。
此事,誰也不能笑話誰。
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提起千華,兩人之戰,結果如何,眼下隻有天知曉。
天之道場,第二十六座問道台上,楚南成為了這一座問道台的擂主,從開始至現在,他一直都在這座問道台上,方才略有吃力的擊敗了一位武夫,那位武夫出自於中洲西部,罡氣不俗,可惜的是,武夫與武夫捉對廝殺,並無多少看頭。
世人眼中,武夫捉對廝殺,看似驚心動魄,可總歸少了幾分文雅風流,更像是匹夫換命。
退出問道台後,楚南來到了觀戰席,華蓮夫人這裡,黃狗庚萌對著楚南興奮的搖了搖尾巴,咧嘴的模樣,擺明了是想要天精丸,楚南取出兩顆四品天精丸扔給了黃狗,眼角的餘光發覺華卓的臉色略有些不自然。
他也沒有多問什麼,這會兒,葉寰,南政,兩人也意氣風發的擊敗對手,來到了華蓮夫人這裡,氣氛莫名有些凝重。
寧清的表現,太過於驚豔,那可是鬆宗朱鶴,屬成名高手,在萬壽山內,具有一定聲望,卻沒能讓那位南洲劍修拔出腰間長劍。
很快,千華也來了。
天之道場與地之道場的問道台開始減少數量,為第一場矚目之戰作準備,也不知這會兒,有多少人暗中下注寧清。
華蓮夫人親手遞給千華一杯花茶,柔聲說道:“心中無需太多雜念,放手一戰即可,無論輸贏勝負,你都是我心中的千華,都是一個明媚而勇敢的少女。”
千華接過茶杯,輕輕喝了一口,緩緩放下茶杯,觀戰席上,一雙雙試探的眼神,停留在千華身上,停留在寧清身上。
忽然間,千華笑了。
華蓮夫人見狀,問道:“為何發笑?”
千華笑道:“人家那位南洲劍修,孑然一身,場下無親友,便是南洲本土人士,也隻是遠觀,而非近望,那是一個孤獨的劍修,看著多有氣派,像極了說書人嘴裡的那種孤高劍修,肩挑明月,兩袖清風,一路上瀟灑瀟灑,不知不覺間,名滿天下。”
“倒是我,天之嬌女,萬眾矚目,在此時此刻,難免顯得有些嬌滴滴的。”
“強者總是孤獨的,可我當下,一點都不孤獨。”
華蓮夫人微微皺眉,一本正經的看著千華,道:“那我們走?”
眾人:“……”
千華一時語塞,不知該說些什麼。
然而,華蓮夫人卻是真的起身說道:“我們走。”
楚南一時目瞪口呆,這麼直接?
不就是姑娘家偶爾發一些感慨而已,至於嗎?
隨著華蓮夫人起身離開,華卓,宮靈,南政,葉寰,陳沁也一並跟著離開,楚南無奈之下,也隻好帶著黃狗庚萌一並離開。
若是不走,顯得有些不夠合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