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字令,可調動鬆宗門庭之下的所有分支,以及萬壽山內一眾雲字輩之下的高手,可自由出入萬壽山,權力之大,也僅僅是略弱於熊小萌本人,而蘇源手中就有一塊金鬆令,蘇源能得到金鬆令,那是有某些原因的。
真正的心機,不會流露出一絲絲的痕跡。
兒媳婦此言,令老爺子對楚南的印象更加不好。
“為何?”熊正朝看著李清歌問道。
李清歌不卑不亢,儘顯從容華美之風采,道:“總不能看著楚南和柏宗越走越近,也許他是一個毫無價值的人,可體麵二字,柏宗已勝過了我們鬆宗。”
“歸根結底,父親大人還是因為楚南戰勝蘇源而感到耿耿於懷。”
熊雲賢連忙輕微嗬斥道:“清歌,不得無禮。”
李清歌神色自若,道:“我多言了,具體如何取舍,父親大人決定就是了。”
熊正朝無聲而笑,區區一個西洲少年,竟然還將自己給為難住了,打也打不得,罵也罵不得,還得給足人家顏麵。
“容我三思,金鬆令非同小可。”
熊雲賢與李清歌同時嗯了一聲,此事,著實令鬆宗有些難為情。
若是小萌不對那個小夥子有所好感,其實一塊金鬆令,也不是一樁令老一輩人物難為情的事情,可偏偏,隻能說不巧啊。
熊正朝都隱隱約約感覺到,那個西洲武夫,真有點欺負人了。
翌日。
天元城,上午。
依舊矚目之戰,問道台周圍方圓十裡之地,人山人海,天幕中諸多視野較好的位置,已被高手提前占據。
名門大宗,世家豪門,屏息以待。
觀戰席上,魏爽依舊坐在慕雲中身旁,白昌平的神色有些凝重,像是沒有睡好,還得堅持乾活的苦工一般。
昨日,楚南戰勝蘇源的過程,過於簡單粗暴,那是硬實力的體現。
魏爽想要說些什麼,眼角的餘光瞥見白昌平那怪味的臉色,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,再者,近些日子,西洲子弟一直都居住在七重天客棧內。
氣氛有些尷尬,近兩日來,魏爽也漸漸知曉,楚南來到天元城之後的處境,其實一直都很尷尬,一邊是鬆宗那令人滋味複雜的不待見,一邊又是柏宗的盛情以待。
夾在兩個姑娘家不太一樣的情誼中間,楚南真的不好做人。
哪怕是魏爽這般臉皮厚如城牆的人,也不知該如何調整其中分寸。
可楚南日漸長大,總要習慣尷尬,習慣沉默。
隻是,時時刻刻都要這樣,對於心境的衝擊著實不小。
問道台上,姬瑤身著一襲金色的靚麗長裙,眼神睥睨四野,美好不失狂野,此刻,熊小萌,寧清,高參,孔樂,秀靈宗的華蓮夫人,千華,南政,葉寰等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問道台上的一舉一動。
這一戰的矚目程度,遠超上一場。
姬瑤的心裡很平靜,沒有在意昨日之事,也沒有回想起西洲深處的那個楚南,她知識知曉一件事,她的對手很強,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對手。
畢竟,手裡無禦世之刃的楚南,與手裡有禦世之刃加持的楚南,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。
楚南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,坦坦蕩蕩。
姬瑤看楚南的眼神有一絲絲的魅惑,一絲絲的挑釁,嘴角微微上揚道:“西洲有你這樣的武夫,實乃西洲之幸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