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終於醒了。”秋山海欣慰一笑道。
寧清略有茫然,卻很快攝定心神,這口棺材內,大道法則與外界截然不同,非但自己傷勢痊愈,就連體內的真元較之以往,也更加雄渾沉練,一覺醒來,已觸摸到合道巔峰的門檻。秋山海並未在意天地聖棺裡的造化之力被寧清消耗大半,隻要這位南洲劍客,活過來就好。
寧清微微催動真元,瞬息來到秋山海近前,一臉疑惑道:“為何?”
救他的代價很沉重,他與眼前這位前輩的關係,還未到這一步。
秋山海淡淡笑道:“有些事其實是莫名其妙的,也許是我惜才,覺得你這樣的人英年早逝,將會是世間一大遺憾。”
“也許是我們的緣分到了,你在我的地界,我不管你誰管你。”
“彆多想了,我年輕的時候,也受到一些長輩的照顧,如今我也有能力照顧一些順眼的後輩,便這樣做了。”
“若是有朝一日,你到了一個很高的位置上,也要記得去照顧一些你覺得順眼的晚輩。”
“學到的,都要教出來,吃獨食的人,是走不長久的。”
寧清一時心中五味雜陳,他知道,這個人情,他這一輩子都無法歸還。
“多謝,我不太會說話。”寧清道。
秋山海轉過身,道:“外麵已備下了膳食,我們喝上幾杯吧。”
寧清一臉沉默,跟在秋山海身後,走出這座道場,來到中庭,亭子裡,一張桌子,滿目佳肴,以及一壺上好的花雕。
和那個夜晚的花雕一模一樣。
也許某些人喝酒,覺得年歲是否相當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能不能合得來,故而世上常有忘年交。
上桌後,秋山海先給寧清倒了一杯清茶,道:“先潤潤嗓子。”
寧清略顯僵硬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頓時四肢百骸一陣舒暢,仿佛與道相追。
秋山海道:“楚南成為了最後的魁首,但你也沒輸,楚南的傷勢很重,鬆柏二宗的人,都無力救治,但楚南也並未死去,據我所知,有一位不知底細的江湖郎中去了秀靈宗的那座庭院,很快便治好了楚南的傷勢。”
“這一次,若無人照料你們兩個,你們都會死去。”
這般結果,令寧清心中一陣五味雜陳,他本以為,自己將會如願以償的成為魁首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寧清略有失望道。
秋山海凝望向寧清,不解道:“我一直都不明白,你這樣的人,為何會參與天元問道,為何對那魁首之位誌在必得。”
“不僅僅是我好奇,我想,便是那鬆柏二宗的長老們,對此事也很是好奇。”
為什麼,寧清就算不參與天元問道,他也有魁首的實力。
既然有了實力,又何必去證明自己?這簡直是多此一舉。
寧清頓了頓,苦澀一笑道:“因為我是一個年輕人啊,我很早便知曉人生多艱,可這般年歲,最想要一展少年情懷,登高絕頂,劍氣滿雲霄。”
“有些事,一旦過了年紀,便是得到了,也難以解開某種迷惑。”
“這便是我的答案,可惜我未能如願,人生依舊多艱。”
秋山海聞後,先是微微一怔,隨後暢然大笑道:“言之有理,是我膚淺了!”
無論多麼出類拔萃的正人君子,在情竇初開的時候,也會對某個姑娘有著強烈的非分之想,有些事很簡單,可隻要不說出來,就會顯得比海洋浩瀚,比星空深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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