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南的威壓驟然消散,土匪首領和夥計們頓覺身形舒泰,紛紛對楚南投以難以置信的眼神,不知這位公子哥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。
首領問道:“為何?我們是土匪,本該死的。”
楚南道:“過往的土匪,必死無疑,這個時代,人人都是盜賊土匪,誰也不要說誰。”33??q??.????
土匪首領一臉迷茫的看著楚南,這世道如何,他心裡是有數的,可他不相信,如今這世道,還有楚南這麼好的人。
楚南隨手扔給了他幾顆金元寶,說道:“這個地方不適合落草為寇,無論你們之前經曆了什麼,可為難其餘的無辜,就是不對,建議你們跋山涉水,尋找一個更好的落腳點,重新生活,隻不過開荒階段,一切都會很沉重。”
言罷,楚南駕馭甲等戰馬便這麼離開了。
幾位夥計連忙將膝蓋骨折的首領攙扶了起來,又看向已經駕馬離開的楚南,一時間悵然若失,不知該如何麵對今後的生活。
世上的苦難很多,楚南一個人的力量終歸是微弱的。
救苦救難,根本就忙活不過來。
可楚南在南洲收獲頗豐,又碰見了這樣的一群可憐人,能幫一把就幫一把。
也許那位首領的話有些水分,可是半山腰裡那群可憐的孩童婦孺,臉上的恐懼,以及長時間不吃五穀導致的氣血虛弱,是無法做假的。
也許這樣有些傻,楚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。
天柱全部崩塌之後,大世洶湧漂浮,一時間不知要慘死多少無辜。
道理與律法的約束力,正在逐日下降,勢力格局重新洗牌,動蕩之中,總會有一些比較倒黴的人,成為犧牲品。
南洲的血與亂,已經開始了。
……
山莊廣闊而精美,深秋的風令樹葉凋零,疊滿了角落之地。
一棵千年銀杏樹下,陸離與一位白發老朽同坐一桌。
老朽名曰陳墨,陳氏家族,乃南洲第一世家,淩駕於水雲宗之上,隻是平日裡不顯山不漏水,廣結善緣,積德行善,從不出什麼風頭,其底蘊,已到大海無聲之境。
陸離道:“所以你推演計算出了什麼?”
陳墨的臉上滿是皺紋,論年歲,陳墨遠在陸離之上,論境界修為,陸離隱約略占優勢,兩人也算是一場忘年交。
陳墨道:“鬆柏二宗暫時不會垮台,鼎盛香火還會維持一段歲月。”
“待得鬆柏二宗徹底垮台之後,方可看清本質。”
陸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說道:“說了等於沒說,鬆柏二宗要是垮台了,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天塌地陷。”
“你南洲出現了一個寧清,而今又出現了一個混世小魔王,你們南洲造化福氣不淺啊。”
“往後崢嶸歲月,或可爭雄。”
陳墨道:“可西洲出現了一位楚王,中洲本就有並蒂蓮,至於北洲與東洲之地,自然也會誕生出異數。”
“你真會說笑,沒見過這麼挖苦人的。”
陸離想到了楚南,故意打趣一笑道:“西洲楚王終歸隻是一個武夫,哪怕以後真的成為了一尊超然在上的武神,也未必可以改變什麼。”
“而今人族內戰不斷,內戰積累到一定階段,就必然會引發出外戰。”
“我偶然間知曉了一則小道消息,光曦巨龍已然衝破了封印。”
“很遺憾,這一次我們不是執棋落子的人。”
陳墨道:“那誰是落子之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