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許在某個時刻,會團結一致,但也會在很多時候,彼此互相猜忌,甚至都心裡跟明鏡一樣,卻又都默契的沒有將那層窗戶紙給捅破。
聽到老陳這話,莊玉山略有一些無奈的說道:“其實我對我的門生,並沒有留一手,但是我不敢保證,其餘的人,有沒有對自己的門生留一手。”
“這很難說。”
“一個偉大的傳承,慢慢的不再偉大,這肯定與留一手有千絲萬縷的關係,你看啊,許多宗門快要沒落的時候,經常會有一個不受待見的徒弟,意外去了後山,結果發現了這個宗門古早之前的功法傳承,然後這個宗門就又再一次的崛起,當然了,也有人發現了古早之前的傳承,但結果卻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師父手裡,亦或是師妹手裡,類似於這樣的事情,其實很多,但歸根結底,都是人性。”
老陳聽後,一臉正色的說道:“反正我沒有對楚南留一手,楚南都修煉出了元炁,我這個當師父的人,卻還沒有修煉出元炁。”
“以後楚南的成就將會遠遠超越我,其實現在就已經超越我了,隻不過很多人都以為,我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,但其實我沒有那麼厲害。”
莊玉山道:“不,你依舊是厲害的,隻是在一些無人在意的地方非常厲害。”
老陳一臉狐疑道:“何為一些無人在意的地方?”
莊玉山一臉傷感的說道:“你是真心實意的,而許多人隻是嘴裡真心實意,而在具體的行動上,一直都在偷奸耍滑,教徒弟如同做學問,隻有全神貫注,製心一處,才有機會感受到真正的學問義理。”
“而許多人,隻不過是在讀死書而已。”
“卻也沒有辦法,畢竟大多數人,所在意的隻是表麵文章,篤定的相信,把粉擦在臉上,一定要讓人看見,卻忽略了對飲食的探索,對五臟六腑的調節。”
老陳不是一個健談的人,他是一個一直都在實心用事的人。
“書院太大,有時候難免會有這樣的那樣的問題,但總還是會有一些絕世之才冒出頭的。”老陳這般寬慰道。
老陳也不明白,莊玉山為何要與自己這個外人言談這些,也許隻是閒聊,也許是真的憂心大源書院內的一些隱患,亦或是隻是為了獲取老陳的信任。
莊玉山苦澀一笑道:“當初秦廣看中了楚南,周奉看上了吳克,他們都是老鄉,那個時候,吳克的起點要更高一些,其實當時就有想過,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,將他們兩個年輕人招攬至大源書院的麾下,隻是後來所發生的事情,超乎了我們的預料。”
“其實真正的人才,往往都不需要所謂的貴人領路,他們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殺出一條血路來,但是這樣的人太少,而大多數與人才二字沾邊的年輕人,還是需要貴人的。”
老陳聞言,如實說道:“其實楚南一路上也有不少貴人扶持。”
莊玉山也感慨萬千的說道:“楚南的確是有貴人扶持,可是楚南也扶持了一把他的貴人,這更像是等價交換,而非一方培養另外一方。”
“鬆宗大小姐在中教之地修煉出了元炁,就憑借這一點,以後楚南在許多事情上都可以穩坐釣魚台。”
“以前我還可以以楚南前輩的身份自處,現如今,得以楚南平輩的身份自處,也許不久之後,再度麵見楚王殿下的時候,真的需要行大禮了。”
“我隻是有些羨慕楚南,年輕真好,少年得誌真好。”
“每一個人都希望自己可以少年得誌,可大多數人都沒有少年得誌,甚至一生都沒有得誌過。”
“我個人希望楚南越來越好,但大源書院是否與我有著同樣的想法,就不得而知,但我會儘量斡旋雙方之間的交情,必要的時候,如果在我能力範圍之內,我會留一手。”
老陳聞言,很乾脆的應道:“都是同胞,自然會留一手。”
莊玉山麵露惆悵之色道:“與你談論這些,也深切的意識到,我真的有許多不足之處,賢者如明鏡,可照耀自身諸多難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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