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繁星滿天,龍昌鎮,鎮長大人院落裡。
天氣已在不知不覺間到了秋季,今年這個秋季注定是一個多事之秋。
屋簷下,老鎮長聽了申佑所言,笑道:“原來這個小家夥還想要留著大源書院,直接推平大源書院,然後西洲大陸隻有中教,不是更好嗎?”
申佑麵露尷尬之色,因為鎮長大人這一句話是真心話,龍昌鎮裡,人才濟濟,的確可以組建出一套治理整個西洲大陸的班底兒。
雖說大源書院樹大根深,可在這個時代,就連萬古長青的鬆柏二宗都還搖搖欲墜呢,何況一個大源書院。
申佑一臉無奈道:“這是楚南的意思,涉及到了太大的決策,我隻能建言,無法多說什麼,可我個人覺得,大源書院的有些舉措方針,是正確的。”
“楚南心裡也是這麼想的。”
“比起這些事情,更讓我頭大的地方在於,一宗宗主這個身份,出現在鬆柏二宗麵前,會不會有些尷尬,楚南和熊小萌之間的情緣,也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到此為止。”
鎮長大人聞言,不屑一笑道:“整個世間局勢都已經讓人難以招架了,一對情侶之間的恩恩怨怨,實在是不值一提。”
“這是楚南的事情,與我們無關。”
“回去告訴楚南,明日一早,我將率領龍昌勇士,等候他的雷劫液。”
申佑重重點頭,隨即申佑離開,一步橫渡虛空,來到了老呂家的門前。
屋子裡,燭光還未熄滅,卻搖擺不定,猶如許多人心裡的希望一般。
老呂也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申佑的到來,打開門戶,說道:“大半夜的過來找我,肯定是有一些要緊事情。”
兩人進入屋內,老呂給申佑倒了一杯清茶。
茶水不是很燙,喝起來剛剛好。
“明日一早,前往中教,楚南即將渡劫,會灑落大量的雷劫液,我們也去跟著沾沾光,也許你我,會順勢修煉出元炁,可以在往後的戰爭中,出一份力。”申佑這般說道。
老呂,一直都是一個本分人,從未沾染過鎮子裡的是是非非,至於爭權奪勢的事情,老呂一直都提不起精氣神。
也就是覺得楚南順眼,和這個孩子相處起來還算愉快。
“我不去行嗎?”老呂道。
老呂覺得,反正天塌下來了,有高個子的人頂著,哪怕修煉出了元炁,就當下的局勢而言,老呂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。
申佑說道:“哎呀,還是去吧,即便你不參戰,修煉出元炁也是好事情。”
“說不準,你修煉出元炁之後,會在關鍵時刻,起到意想不到的妙用呢。”
申佑也清楚,老呂這樣的人,無論是誰當皇帝,都不會影響到老呂的小日子,他就是一個與世無爭的鐵匠。
獸族當政,那又如何,反正他還是一個鐵匠。
老呂見申佑一臉的迫切之色,乾笑道:“所以,你真的很想要修煉出元炁嗎?”
“你是歸藏宗之主,修煉出元炁,的確可以做一些事情,可我就是一個鐵匠,修煉出元炁之後,我還是一個鐵匠,乾不成大事情。”
“與其在我身上浪費一部分雷劫液,還不如成全一些更有誌向的人。”
老呂覺得,所謂的大戰,一直都是在庸人自擾而已。
安安心心的,過著自己的小日子不好嗎?
申佑繼續勸說道:“不是我想要修煉出元炁,而是我們都麵臨這樣的一個機會,你想想看,你修煉出元炁,鑄造手藝必然會更上層樓,說不準,還能幫助楚南改良一番禦世之刃呢。”
“或許,能有機會鑄造出更加恐怖的神兵利器呢。”
“如果沒有這種想法,你當初給楚南鑄刀的時候,為何還要楚南的一部分玄黃結晶?”
“你是有私心的,隻不過是你的私心沒有對其餘人造成麻煩而已。”
“明日一早,你必須去,你若是不去的話,楚南心裡會很不高興的。”
老呂一臉無所謂道:“不高興就不高興,我無所謂的,反正我又沒有吃他的喝他的。”
聽到這話,申佑氣的吹胡子瞪眼,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他就知道,老呂不好請,所以他親自來了。
“你要是不去的話,以後我和老陳喝酒,就再也不叫你了。”申佑沒好氣道。
聽到這話,老呂微微一沉,轉念一想,萬一楚南他們最後獲得了勝利,老陳和申佑喝酒,偏偏不叫他,好像是有些難受。
一個人喝悶酒,也不是啥正經主意。
“行,我去。”老呂道。
申佑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,說道:“這就對了。”
“我還得去叫那個娘們,先走一步了。”
鎮子裡,老呂和宮雪是最難請的人。
宮雪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守寡,心裡的傷始終沒有痊愈,天塌下來了,跟這類人也沒有什麼關係。
對於楚南,宮雪隻是出自於長輩對晚輩的照顧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