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為相思老!
柳芳菲垂眼看著兩人,淡漠一聲,“起來吧。”
“方才那是臨安王殿下?”她問道。
“回皇後娘娘,是臨安王殿下呢。”玉昭華應聲道。
柳芳菲眼裡是深深的情緒,“臨安王殿下如今倒是成了翹楚了。”
柳芳菲的話裡帶著些情緒。
玉昭華一笑,“這可不,聖上有那麼多皇子,獲封王的獨有臨安王殿下,如今又將要事交予殿下,可見聖上對臨安王殿下的看重,怕是要比煞旁人多的多呢。”
柳芳菲的臉色越漸不好,婉昭儀瞅著,連忙伸手拉了拉玉昭華的衣袖,示意她莫要再多言了。
“諸皇子加封都是遲早的事,早些晚些,又有何不同,洛州事棘手,皇上著急又一時尋不到合適人這才擇了他罷了。”柳芳菲說道。
“是是是,皇後娘娘說的是!”玉昭華附和著。
“罷了,本宮宮裡還有事要處理,先回宮了。”柳芳菲傲氣一仰頭。
“恭送皇後娘娘。”
待皇後走遠後,玉昭華和婉昭儀才起了身。
婉昭儀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,無奈道“真是嚇死我了,你何必同皇後娘娘說那些,也不怕皇後娘娘生氣。”
玉昭華輕笑,“我說的是事實罷了,我就算不說,這事,也是擺在眼前的,皇後娘娘豈會不知。”
婉昭儀無奈搖搖頭,“話是這麼說,可那些事說出來,就又不一樣了,皇後娘娘同楚夫人一向不睦,眼下五殿下又先一步封王,且被聖上重用,皇後娘娘本就不快了。”
玉昭華神色輕鬆,並不似婉昭儀那般多憂,“咱們不時刻提點著皇後娘娘,怎能讓皇後娘娘知道這顆刺有多深,多礙眼。”
玉昭華說完,轉過眼,看向婉昭儀,“莫不是因為六殿下同臨安王殿下關係好,所以你才這般,想借著臨安王殿下得聖寵讓六殿下也沾些好處。”
婉昭儀連忙道“姐姐說什麼呢,我當然沒這個想法,凰兒他……自小體弱,不得皇上喜歡,妹妹沒其他想法,隻想著凰兒能稍得皇上些許注意喜歡,就足夠了。”
玉昭華看著婉昭儀的模樣,略顯嫌棄的搖搖頭。
……
長樂宮。
楚音讓人奉上茶水糕點後便屏退了宮人。
“過幾日便是除夕了,你給你父皇準備的節禮可都安置妥當。”楚音問道。
“母妃且放心,兒臣都已準備妥當。”
“那就好,”楚音撥弄著茶碗裡的茶葉,“這段時間事多,你且也忙,卓珂……她伺候你伺候的可好?”
雲容玨冷淡的眸斂起一抹微光,看著楚音,然後緩聲回應道“嗯,可以。”
“如今你得你父皇重視,雖要將事情都做好,不過……也切莫要不顧及身體,”楚音抿喝了一口茶水,然後看向在雲容玨身側站著的卓珂,“卓珂,你跟著殿下,要侍候好殿下,殿下勞累的時候,你該提點著就提點著。”
卓珂揖禮,“奴婢明白。”
兩人雙目交彙,楚音啟聲“玨兒,你父皇今兒晨起時,有兩聲咳嗽,你且去給你父皇請個安吧。”
雲容玨微垂的眼睫覆蓋住眼底的情緒,他站起身,“那兒臣先告退了。”
雲容玨離開了長樂宮,楚音將卓珂留了下來。
“說說吧,這段時間在漪瀾軒的情況,殿下可有同你說起,何時給你個侍妾名分。”楚音喝著茶,眼都未抬。
卓珂臉露為難之色,久久不知如何回話。
楚音撥弄茶碗的手頓住,慢掀起眼,帶著絲絲寒意看著卓珂,“有什麼便說什麼。”
卓珂猶豫片刻,緩聲,“回夫人,殿下他……他至今未碰奴婢。”
楚音冰寒的雙眼染上鋒利之色,瞪看著卓珂,“你說什麼!”
卓珂一驚連忙跪下,“夫人恕罪,奴婢有接近殿下,但……但殿下對奴婢……殿下從不肯碰奴婢。”
“沒用的東西!”
砰!!
巨響一聲,楚音將手中的茶碗摔出去,茶碗在卓珂身邊碎裂開,差點劃傷她。
外頭宮人聽見動靜急忙跑進來,“夫人。”
“都滾出去!”楚音怒嗬一聲。宮人慌忙又退了出去。
“夫人恕罪,夫人恕罪。”卓珂跪在底下受驚嚇不小。
楚音惱怒,沉默許久。
“你彆忘了,你的家人能過上今兒不愁吃穿的日子,是本宮幫襯著,你為本宮做事,該竭儘全力!”
卓珂心一咯噔,“夫人,奴婢為夫人做事是萬死不辭的,隻是……隻是殿下一意不肯碰奴婢,奴婢也也實在沒有辦法了。”
她也想雲容玨能和他行了周禮,這樣她日後的身份便大不同了,楚夫人也高興,她在宮外的家人就更有庇護,一舉兩得的事,她也想!
可是雲容玨是主子,他執意不肯碰她,她也實在無可奈何!
殿內一片沉默。
不知過了多久,楚音從主位上站起身,緩步走到卓珂麵前,將她拉起來。
“夫人……”卓珂緊張看著楚音,不知她是要做什麼。
“你沒辦法,本宮有辦法,你隻要好好為本宮做事即可。”楚音臉色緩和了些,臉上攢著似笑非笑的神色。
“夫人儘管吩咐便是,奴婢定為夫人犬馬。”
楚音走進內殿,再出來的時候,手裡多了一小包東西,“這個,你拿著。”
卓珂接過楚音手中小紙包,一時不明,“夫人這是……”
“過幾日便是除夕了,除夕之宴,皇上心情高興,會和眾人多飲酒暢談,之後你自己找機會將這東西摻和進殿下的吃食茶水中,方能助你一臂之力。”楚音說道。
卓珂詫異,顯然,她沒想到楚音會給她指這麼一條路。
“怎麼,不想做?”楚音看出她的猶豫。
“不……隻是奴婢怕……”
“沒什麼好怕的,事成一覺醒來,你的地位就不一樣了,你隻管做,其餘的本宮會為你安排。”楚音說道。
卓珂點點頭,“是,奴婢知道了。”
“你在殿下身邊這段時間,可有什麼其他消息。”
卓珂搖頭,“殿下甚少讓奴婢靠近,不過……”
“不過什麼?”
“殿下收了個囚奴在身邊,似乎還很喜歡,日常都是這囚奴在殿下身邊侍候。”卓珂說道。
“囚奴……”楚音喃著,思想片刻後淡聲,“他性子一向如此,留在身邊玩樂的宮人不少,且也不是什麼大事。”
“可是夫人,殿下似乎對這囚奴格外喜歡,對她挺不一樣的。”
楚音微沉的眼色勾起幾分思慮,“那你便替本宮好好盯著,到時候一一彙報給本宮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雲容玨和卓珂兩人從皇宮內院出來,“你和俞烈回淩霄宮。”雲容玨說完看了俞烈一眼。
俞烈頷首,卓珂一臉疑惑,“殿下要去哪裡?”
她這一問,換來雲容玨冷眼,“莫不是本殿的行蹤要同你報備?”男人夾著危險口吻反問道。
卓珂雖想親近雲容玨,可很多時候,對他是很懼怕的,尤其是他不苟言笑神情口吻皆涼的時候。她連忙搖頭,“奴婢不敢。”
“帶她回去。”
俞烈頷首,“跟我走吧。”
卓珂隻能不情不願跟著俞烈離開。
直到兩人身影消失於視野,雲容玨才收回視線,走到外頭喚人準備了輛馬車。
承天書院。
學堂裡傳出郎朗的讀詩聲。
薑舞坐在最後的位置上學著夫子般搖晃著腦袋念著詩,看上去頗有幾分小學究的姿態。
沒人注意到窗外的那道視線目光。
雲容玨望著小姑娘認真背詩的模樣,輕笑之。
小姑娘在學堂上很乖巧,不似周圍的其他人會時不時和夫子玩笑,但夫子若問她問題,她也能很認真的回答出來。
“好了,今天學的這兩首詩文你們回去後,可要好好研讀,明日我可是要提問的!”夫子留下課業後,抱著書卷離開學堂。
“薑舞。”
“薑舞。”
一下學好幾個人朝薑舞圍了過來。
薑舞下意識朝後縮了縮身,“有事嗎?”她輕軟一聲。
“剛才夫子的問題,你怎麼那麼厲害就回答出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