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為相思老!
“光天化日也太大膽了!”俞烈怒聲道。
那人眼瞅著被打的蜷縮起身。忽然!身上疼痛消失,他抬起頭,看見出現在眼前的兩人。
雲容玨和俞烈有身手在身,三兩下功夫,便將那些人驅趕走。
“老伯,您沒事吧?”雲容玨問道。
男人要站起身,略顯吃力,俞烈連忙將他扶了起來,“老伯,你住哪裡?我們送你回去。”
老伯定看著雲容玨,踉蹌顫巍著朝他鞠躬,“多謝公子相救。”說完,轉頭看向俞烈,“我……我家住那邊,就麻煩你們了。”
兩人按照老伯所指的路,將老伯送回住處。
老伯所住的地方偏僻,且就一茅草屋,簡陋淒涼。
“老伯,您就一個人住嗎?您的兒女呢?”俞烈皺著眉看著這簡陋之地。
這地方下雨天怕是都要漏雨的,且一個老人家住這麼偏僻。
老伯嗬嗬一笑,“我……沒有兒女,就一個人。”
“公子,今日真的多謝了,若不是兩位公子出手相救,我這把老骨頭,怕是要散架咯。”
“那些人是何人,為何要這般對您。”雲容玨問道。
老伯無奈一笑,“那些都是富貴人,這些富貴人,都這樣,且是老夫這副樣子,惹他們不順眼了,就打了,這在洛州,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,這洛州啊,最辛苦的,就是我們這些貧寒老百姓咯。”
雲容玨眼眸微亮,啟聲問道“那太守大人,衙差不管嗎?”
老伯當即冷哼一聲,“他們?他們管個屁!他們不幫襯著,就算積德了!”
雲容玨同俞烈兩人相視一眼,彼此了然,俞烈拿出方才買的包點,遞給老伯,“老伯,我這有幾個剛買的包子,您一定餓了,吃些吧。”
老伯眼睛一亮,也沒同他們客氣,抓起道了聲謝後,就咕咕吃了起來。
雲容玨拉過一旁的竹椅在老伯對麵坐下,“老伯剛才為何那麼說?這何太守不是這個地方的父母官嗎?聽說很是廉明,對百姓也很很好啊。”
老伯看著雲容玨和俞烈,伸出手指指了指兩人,“你們倆不是本地人吧。”
“對,我們是外城來的。”雲容玨說道。
“難怪你們不知道了,不過,我同你們說,你們可不要到外麵亂傳,不然可是害了老頭子我哦。”
雲容玨答應下,老伯這才繼續說道“咱們這洛州城,麵上看著是還像那麼回事,可實際上,是如那內裡腐爛的果子,麵上看不出,裡頭,糟壞的很!”
“這的太守姓何,彆駕也姓何,縣丞又是太守娘舅家的人,這洛州城的大小官位,差不多都是和何家沾親帶故的人,就算個彆不是,那也是被籠絡了去,沒差彆。”
“洛州城的百姓苦啊……”
這些情況,雲容玨他們是清楚的,“老伯,我聽說,朝廷有派人來洛州調查洛州之事,但也聽說,似乎沒什麼收獲,這何太守他們若真如老伯您說的那般,這紕漏應很多才是。”
老伯笑,手指點點,“公子年輕啊,那些可都是狡猾狐狸,紕漏自是被隱藏著,要找出,是不容易的。”
“好了,二位公子,我累了,想睡覺了,今日之事老夫感謝,日後定還以報恩。”
老伯這麼說,他們也不好再多留,起身離開了草屋。
“殿下,怎麼了?是有什麼不妥嗎?”俞烈見雲容玨頻頻轉頭看那茅草屋,問道。
雲容玨慢收回視線,“走吧。”
……
三日後,雲容玨和俞烈兩人再次見到了那天的老伯。
老伯抱著簍筐,裡頭裝著不少柴火,遇見兩人後,毫不客氣就提出要兩人幫忙。
俞烈連忙接過,“老伯,我替您送回去吧,公子且先回吧。”
這樣的粗事,俞烈自不想讓雲容玨來做。
“誒,這柴火重,兩個人搬才行,我這老胳膊老腿的,可搬不動,你們兩個一起正好!”
“老伯,這柴火我一個人可以……”
“走吧。”雲容玨接過簍筐一頭。
“殿……公子。”
“彆廢話了。”
“誒,這不就好了,兩個人一起使勁,不累!走!”
俞烈“……”
這老伯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的!
三人一起走到茅草屋,將那簍筐放下後,老伯又指使著俞烈幫忙燒水。
老伯看著俞烈忙活著,樂滋滋的,“公子來洛州是做什麼的呀?”老伯給倒了一杯水,問道。
“做生意。”
老伯了然點頭,“在咱們洛州做生意,那公子可得小心了,你們來了多久了?打算何時離開?”他又問道。
雲容玨輕笑,“還不知道,事情都做完了,也就離開了。”
老伯點頭,沒再多說什麼。
等俞烈燒火的時候,老伯和雲容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。
“呀。”忽然,老伯高喚一聲,正燒火的俞烈聞聲連忙探出個腦袋。
“公子的香包和我的一樣啊,嘿嘿,真是巧了。”老伯一手拿著自己的香包,一手指著雲容玨腰間掛墜的香包。
“公子不介意給我看看吧!”
雲容玨微垂眼,然後將腰間香包取下,遞給老伯。
兩個香包放在一起,無論是顏色還是花紋,都一樣。
俞烈燒完水,走了過來,“這兩個香包看著是一樣,但也不是一模一樣。”他說道。
他們公子的香包,無論是緞料還是玉穗,用的都是上好的布料,做工也是最精細的,和老伯手裡的這個,差彆可是大的!
老伯撇撇唇,瞪看俞烈一眼,“老夫當然知道,老夫這就是邊角料做的,和公子的香包當然比不了!”
俞烈“……”
“不過公子,你看,這兩個香包,若不是懂布料的人看,就這麼看著,是不是看不出什麼不同,說不定還以為都是一樣的,將老夫這個視為好東西了。”
雲容玨聽著老伯的話,片刻輕笑,“是,就這麼擱著,不細看細說,是看不出差彆。”
“誒,對嘛,這就像人,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叫什麼來著……”老伯皺著眉想著。
“雙生。”雲容玨說道。
“對!就是雙生,這世間上的雙生兄弟姐妹,可不就是模樣一樣,令人分辨不出嗎?老夫有時都在想,這也是很奇妙的事,若誰家有雙生子,這科考,一個不行,另一個都可以頂包了,反正也無人知曉,公子說是不是啊?”
雲容玨對上老伯的一雙眼睛,兩人相視片刻,他挪開眼,薄唇淺笑,“老伯說的是。”
雲容玨和俞烈兩人同老伯隨意聊了會兒後,就起身離開了。
“老伯回去吧,不必相送了。”俞烈對老伯說道。
老伯嘿嘿一笑,看著雲容玨說道“公子,我這常年沒有人和我說話聊天,我說的話也沒人能記住,公子可切莫要忘了老夫的話啊,不然老夫可是要傷心的。”
雲容玨看著老伯嬉笑的樣子,點頭答應下,“好,我一定記得。”
兩人離開,“殿下,這老伯還真有意思,這麼大年紀了,話還不少。”
方才老伯嘰嘰喳喳同他們東拉西扯的,話多,卻都是些無關緊要的。
雲容玨低頭垂眼,一直未語,直到兩人快走出這僻靜之地,他才開口,“去查查何衝身邊師爺的生長情況,要最詳儘的,他的父母兄弟都要一一查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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薑舞從書院出來時,就看見雲卿卿在書院門口來回踱步著,雲卿卿轉身看見她眼睛一亮,“薑舞。”
“見過三公主。”她欠身揖禮。
“你可算下學了,本公主等你好久了!”
薑舞看著雲卿卿,問道“公主找奴有什麼吩咐嗎?”
雲卿卿說道“吩咐嘛,倒談不上,就是找你幫個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