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為相思老!
薑舞生生壓下要衝上前的衝動。
“父皇,方才爾等在樹林裡狩獵,不知從何處飛來的快箭,是直朝五哥射來,五哥沒防備,這才中了箭!”雲凰說道。
雲樓臉色當即一變!
“有刺客!護駕!”朱內官連忙高喊一聲,護駕守衛瞬間都擋在了雲樓麵前,將雲樓護住。
“皇上,若有刺客,這裡不宜久留!”柳芳菲急急走到雲樓身邊。
“回帳營!加強守衛!”雲樓冷聲。
眾人撤回,回了帳營所在,同時,雲樓身邊的守衛多了好些,且寸步不離。
雲容玨被扶回自己的帳營,他手臂上雖有雲凰臨時包紮的布巾,但並沒什麼用,血越流越多,染得他那墨色的衣衫色深而見。
“殿下……”
薑舞眉頭緊蹙著,他從洛州回來時,就負了傷,那傷才剛好,眼下又遭這般。
雲凰看著太醫給雲容玨處理傷口,傷口很深,他眉心緊皺,“太醫,五哥怎樣了。”
太醫輕歎氣,“這一箭很深啊,若再偏一點,殿下這條胳膊,怕是要廢了。”
薑舞呼吸一重,看著雲容玨,雲容玨臉色發白差勁。
“該死的!要本殿知道是誰做的,定要了他的命!”雲凰惡狠說道。
這時,有人走進帳內,雲凰和薑舞轉頭望去,見是雲樓身邊伺候的宮人,“六殿下,皇上傳您過去。”
雲凰知曉,雲樓應是為了這事要問他話。他轉頭看向薑舞,“你好好照看著五哥。”
薑舞乖乖頷首。
雲凰離開帳,去了雲樓所在帳營。
雲樓帳營內,聚滿了人。
“兒臣參見父皇。”
“起來吧。”
“剛才侍衛頭領已經帶人將這草場附近,都巡查了一遍,沒發現可疑的人,剛才出事的時候,凰兒是你在玨兒身邊,你說說,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
雲凰如實將方才在樹林裡發生的事和雲樓說了一遍。
雲樓臉色越深,大半個身子前傾著,“這麼說,是有人故意為之。”
“皇上,這太不安全了,要不,一會兒咱們就啟程回宮吧,”柳芳菲勸言道,“若是那些刺客目標是皇上的話,咱們在這且就防不勝防了。”
“是啊,皇上,咱們還是即刻回宮吧,這事想想就後怕呀。”玉昭華啟聲說道。
“皇上,臣妾,有不同看法。”楚音忽然開口。
雲樓看向楚音,凝重的麵色多了幾分溫和,“你且說說。”
“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,臣妾是不知,但臣妾認為,這不是衝皇上來的。”
“楚夫人,你這是說什麼呢。”柳芳菲瞥眼。
楚音繼而道“若是衝著皇上,那些刺客何必到樹林裡,皇上就在樹林外頭的草場,要是目標是皇上,應直接衝皇上來。在樹林裡做出這樣的事,豈不是打草驚蛇?這不符合常理。”
雲樓聽著,輕點頭,“夫人說的在理。”
“楚夫人這話說的有一定的道理,不過……這刺客若不是為了皇上而來,還能是為誰?這想想,也不通吧。”柳芳菲說道。
“其實,皇上,究竟是刺客,還是誤傷,是還不能斷定呢。”楚音說道。
“誤傷?誰誤傷?”玉昭華開口,“夫人難道是想說,這是其他皇子誤傷了五殿下?夫人這想法未免有點可笑吧。”
“皇上,臣妾並沒有這個意思,隻是道出自己的猜測,和這件事有可能的可能性。”楚音說道。
雲樓握住楚音的手,“朕明白,朕不會怪你。”
“對了,玨兒怎麼樣了?太醫怎麼說?”雲樓看向雲凰問道。
“回父皇,太醫正給五哥診治著,那一箭頗深,太醫說若再偏一點,五哥的手臂怕是就要廢了。”雲凰說道。
雲樓聽後臉色更差勁了,“這件事,朕一定要調查個清楚!”
雲容玨的臂傷太醫進行了處理,也開了藥,但許是傷口頗深的緣故,一個多時辰後,雲容玨起了燒。
薑舞揪心著,守著,寸步不離。
“殿下……你要快些好起來……”小姑娘蹲在榻邊,美眸被霧氣和淚珠填滿。
她手邊的桌上,是一碗清水。
雲容玨昏迷,但不能滴水不進,歌半個時辰,薑舞就會用小勺沾點水,喂他喝下。
雲凰剛到帳營門口,撩開帳簾子,就看見小姑娘半蹲著,一點一點喂著雲容玨喝水。
她模樣專注,時不時的自話自語著。雲凰清楚看見她眼裡對雲容玨的急切和擔心。他站定片刻,放下簾子。
“凰兒。”
雲凰轉過頭,看見自己母妃。
“母妃。”他欠禮。
赫婉淇朝帳營內望去,微風巧將長簾吹起,她看眼後,慢慢挪開眼,“你傻站著做什麼。”
“沒……沒什麼,母妃是來看五哥的嗎?”雲凰麵色有些彆扭,扯開話茬。
“你五哥怎麼樣了?”
雲凰輕歎氣,“還在昏迷。”
赫婉淇歎口氣,“好端端的狩獵,竟發生這樣的事。”
“嗯,不知父皇那查到什麼沒。”雲凰說道。
“現下你父皇也是憂心忡忡,這件事,還真是奇怪……”赫婉淇喃聲著,眼裡是深深的疑惑。
……
酉時二刻,雲樓和楚音來了雲容玨所在帳營,薑舞被屏退下。
楚音坐在榻邊,雙眼望著雲容玨,眼裡攢著晶瑩的淚珠,“玨兒,你一定要快些好起來,你彆嚇母妃。”她伸手,輕撫雲容玨麵容,眼淚掉了下來,落在雲容的手背上。
雲樓是見不得楚音傷心難過的,他將楚音摟入懷中安撫著她的情緒,“彆哭了,咱們的玨兒會好起來的。”
“皇上,玨兒是臣妾的親生兒子,是臣妾身上掉下來的肉,看他傷成這樣,臣妾真的難過,”楚音靠在雲樓懷裡,哭泣著,“咱們本是懷著興致來狩獵的,可怎麼就……玨兒就出了這樣的事。”
楚音哭的傷心,雲樓心裡更不好受,他輕拍她的背,替她順著氣息,“玨兒受傷,朕也傷心,也難過,音兒放心,這件事,朕一定會徹查到底的!”
薑舞站在帳營外,能聽見裡頭傳來的楚音傷心啜泣的聲音。
她眼眸轉著,粉唇微努。
殿下傷成這樣,作為娘親的楚夫人傷心不已。楚夫人還是很關心殿下的啊……
為何之前殿下又……
薑舞不明白其中原委。
但她想,或許兩人之間是有什麼誤會,哪兒有做娘親的會不愛自己的孩子的。
大約兩刻鐘,雲樓和楚音從帳內走出,薑舞轉過身,微揖著身。
雲樓看向薑舞,“你且好好伺候著殿下。”
薑舞頷首,“奴會的。”
楚音和雲樓離開後,薑舞才又進了帳內。
夜色漸深。
雲樓的帳營內,隻留下了楚音。
楚音因傷心,胃口不好,雲樓連哄帶勸的,才讓她吃下些東西。
“皇上。”
“進來。”
進來的侍衛頭領,“可是有查到什麼?”雲樓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