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這做什麼？”雲凰問道。
“奴……起夜。”
她回答一句後，雲凰沒再說話，她試著掙了掙手腕，“六殿下在這做什麼？”她忍不住問道。
這是漪瀾軒附近，夜深人靜的他滿身酒氣出現在這兒實在有些奇怪。
“等你。”雲凰悶悶一聲。
等她？
薑舞更不解了，“六殿下是有什麼吩咐嗎？”她問道。但想著，這大晚上的，他能有什麼非得現在吩咐她做的？
雲凰又是一陣沉默。
薑舞覺得他有些不對勁，可又說不出是哪兒不對勁，她問他，他的回答也是亂糟糟的。
“六殿下，您喝了許多酒，還是儘快回宮休息吧。”薑舞說道。
“我不回去。”雲凰悶悶一聲，像極了鬨情緒的小孩兒。
就在薑舞剛要再開口勸說的時候，雲凰沉悶一聲，“你……有喜歡的人麼？”
雲凰沒頭沒腦突然來了這麼一句，薑舞來不及反應，下意識搖了搖頭。
雲凰見她搖頭，心裡的滋味複雜。
這麼說，她沒有喜歡五哥。
真好。
可是……
這是不是也說明，她也不喜歡他？
不好！
“薑舞……本殿……”
月光映照下，雲凰清晰清楚望著小姑娘清麗的小臉，她的粉唇如櫻般，他慢慢抬起手，朝她粉如櫻的唇探去。然！他的指腹差半毫就要觸及時，忽然，兩人被強製分開。
忽然而來的力道令薑舞腳下一個不穩，朝旁跌去，但她沒摔著，是落進一熟悉的懷抱，熟悉的氣息令她本能抬頭，望見那熟悉，可此刻卻攢著微涼情緒的俊容。
雲容玨雙眸目光泛涼，看著雲凰，“大晚上的不睡覺，跑來我這兒做什麼。”
雲凰濃眉深蹙著，望看雲容玨的神情有些複雜，“五……五哥。”
雲凰身上的酒氣雲容玨聞嗅得清楚，“知道自己喝酒多容易出問題，就該少喝些。”
雲容玨說完喚了一聲，喚來不遠處守夜的宮人，“六殿下酒喝多了，送殿下回聽雪堂。”
“是。”
雲凰喉間乾澀，他是醉了，可也不是醉的不醒人事，腦子完全不清楚的程度，他一雙眼攢著複雜之意望看薑舞。
宮人扶著雲凰離開，薑舞看著，小臉上顯露著擔心，她絲毫沒注意到身邊男人朝她垂下的不悅之色。
回到漪瀾軒雲容玨沉冷開口，“方才你和六弟在做什麼。”
薑舞聽著雲容玨的問，乖巧老實的將方才的事道之。
雲容玨雙眸微眯起，“他問你有沒有喜歡之人？”
薑舞點頭，“嗯。”
雲凰沒頭沒腦的這麼一問，薑舞也是摸不著頭腦的，不過她沒多想，畢竟今天的雲凰是又酒醉了，之前就有過一次，他也是沒頭沒腦說了些胡話，她都沒太放在心上的。
“你怎麼回答的。”雲容玨微眯起的眼如窗外微涼的月光。
薑舞眨巴眼，她怎麼回答的……她想了想，剛才雲凰突然問了這麼一句，她好像也沒回答什麼。
雲容玨微涼的眼神，此刻多了幾分淩冽。
可單純的小姑娘卻是渾然不知。
下一瞬，忽然！薑舞被雲容玨拉拽過去，跌進他的懷裡，她小手下意識撐在了他結實的胸膛，“殿下？”她抬起頭，秀眉勾著不解。
“以後若再有人問妹妹這樣的問題，妹妹要說有，知否？”他好看的薄唇上下張合動著。
“啊？”薑舞一愣。
“唔……”
她腰間被他掐了一下，有些疼。
“妹妹知否？”他執著要她一個肯定。
薑舞乖乖的點了點頭，“奴知道了。”
“妹妹可有喜歡的人？”雲容玨張口問道。
薑舞“？”
“有。”她很乖。
雲容玨清冷的俊臉上的涼意散去些許，“嗯，妹妹喜歡的人是何人？”
薑舞愣住。
兩人四目相對。
片刻後，薑舞溫軟細糯的聲音響起，“是殿下。”
雲容玨臉上的寒意徹底散去，取而代之的是滿意愉悅之色。
“妹妹真乖。”他寬厚的掌心摁著小姑娘的後腦，令她小臉靠在他懷裡。
薑舞乖乖的靠在男人懷中，粉唇微努，皙白的小臉暈開些些紅暈。
方才她的回答，令她不由產生這樣的感覺。她的回答，是她心中真實所想。
她喜歡雲容玨，他對她好，她喜歡他的。
……
翌日。
雲容玨不在漪瀾軒，今兒的早朝是免了的，但一個上午，薑舞都沒看見雲容玨。
“酒喝多傷身，你以後少喝些，也免得酒醉出些什麼亂子。”雲容玨擦拭乾淨箭頭，說道。
雲凰皺著眉，他昨日又喝多了。酒醉後的事，他記得些，可也怕自己記的不清完全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雲凰輕歎口氣，悶聲道。
雲容玨將箭置於弓弦之上，站直身，瞄準箭靶，咻！的一聲！箭飛出，落在正紅靶心。
“還有，你以後喝了酒，酒醉後少來找她，她膽子小，看不得你酒醉後胡亂的樣子。”雲容玨又道。
雲凰低著眼，昨日他醉酒，他是有印象，好像是去找了薑舞的，他還記得他似和她說了許多話。
他沒去細想昨夜發生的事，再抬眼時，望著雲容玨的眼色稍有複雜，他接過一旁宮人遞來的弓箭，站在雲容玨身邊，望著不遠處的靶心，“五哥，你留薑舞在身邊，對她也與對其他宮人不同，你卻不收她入房。”
雲容玨剛要拉弓，動作一頓，餘光微轉，“你想說什麼。”
雲凰一箭射出去，沉默片刻後，才緩緩啟聲“五哥若對她無意，倒不如，讓她來聽雪堂。”
雲容玨雙眼一冷，“你這是看中了我身邊的人了。”
雲凰不語。
雲容玨也是沉默，片刻後才緩慢啟聲“六弟想要她，不是難事。”
雲凰一怔，有些不敢置信看著雲容玨，“五哥，你是說真的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想要她不是難事，但，要她跟著你，起碼也要她心甘情願，或許，她心中有喜歡之人，六弟不如親自去問問她心中所想，是否對六弟男女歡喜之意，若是她有，我自不會強留。”
雲容玨的鬆口，是令雲凰大喜，更如看見曙光。
“若她有意，五哥真的答應她跟著六弟？”雲凰仍有些不放心。
“對。”雲容玨應道。
兩人從射箭場分開後，雲凰便急急去了漪瀾軒。
聽宮人說薑舞在小廚房忙著，他連忙趕了過去。
“六殿下，您這是做什麼，奴還有事沒做完呢。”
薑舞正給雲容玨準備吃食，雲凰冷不丁的過來了，還一過來就把她拉走。
雲凰將薑舞帶到一僻靜地，一臉的嚴肅和認真，“薑舞我問你。”
雲凰嚴肅又認真的樣子，薑舞看著心裡打著鼓，不知雲凰又要做什麼，“六殿下有什麼話，儘管問就是了。”她說道。
問完答完她還要回小廚房呢。
雲凰雙眼聚著微光，認真看著薑舞，然後，緩緩開口，“你可……可有喜歡的人？”
雲凰那句你可喜歡本殿，話到嘴邊，還是變了樣。
薑舞一愣，反應過來後，想了想，點頭，“嗯，有。”
這下到雲凰愣住了，她有喜歡的人了？
是誰？
是他？還是彆人？
他心裡泛著嘀咕，“那你……你喜歡的人是誰？”
薑舞眨巴眨巴眼。
“你儘管說就是，本殿不會告訴他人的。”雲凰說道。
薑舞哦了一聲，點點頭，然後回道“是五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