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公主在那邊,正找你呢,快過去吧。”
“三公主?”薑舞詫異。
“是啊,快過去吧,彆讓三公主等急了。”小宮人催促道。
雲楓身邊圍湧著許多人,雲容玨沒什麼情緒,隻是依著習慣給雲楓敬了一杯酒,雲楓和雲招兩人看似和他相談甚歡,可這一句一句的話,都是以傲示人,帶著暗刺。
“一直有聽聞寶琪公主之名,今兒總算是見到廬山真麵目了。”洪詩看著赫寶琪主動同她打著招呼。
不出意外的話,赫寶琪將來是要成為雲凰正妃的人,雖然雲凰和雲招的關係並不要好,但這並不影響洪詩,和諸皇子正妃保持良好關係,是洪詩需要做的。
赫寶琪性子慢,和不相熟的人要相熟起來是要些時間,她聲音輕柔,言語得體。
“這杯酒我敬寶琪公主。”洪詩端起手邊的酒盞,含笑朝赫寶琪舉了舉杯。
赫寶琪微笑頷首,喝下手裡酒杯裡的酒。
兩人對敬後,交談了幾句,可忽然!
“啊——”
洪詩忽然捂著肚子,叫喚出聲,她這一叫喚,惹來雲楓他們的注意,雲招一見連忙湊上前,“怎麼了這是?!”
“肚子……肚子好疼……”
方才還好好的洪詩忽然變成這樣,赫寶琪眼睛都睜大了許多,有些慌張看著洪詩,“這……怎麼回事?”
雲招扶著洪詩坐下,“好端端的,怎麼忽然這樣了?!”
洪詩捂著肚子搖頭,“妾身不知,殿下,妾身好疼啊。”
“快,傳召太醫吧!”雲楓當機立斷。
“這大喜的日子,傳召太醫,可不太好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
薑舞回到席麵來時,就看見這混亂的場麵,她走到雲容玨身後,“殿下,這是……怎麼了?”她忍不住問道。
雲容玨示意她看一眼,她看見洪詩坐在圈椅上,手捂著肚子,看上去很痛苦。
這是……
“再怎麼不好,也要傳太醫看看啊,難不成看著淮王妃一直疼下去嗎?”雲凰斥了一聲剛才說愚話的人。
“那……那……就傳太醫!”
“等一下。”
赫寶琪忽然站出來,雲凰皺眉,下意識拉了她一下,“你乾嘛?彆在這添亂了。”
赫寶琪睜著大眼睛,很認真的模樣,“或許我可以給淮王妃看看。”
“你?開什麼玩笑?!你又不是太醫也不是大夫,你不會治病救人!”雲凰氣道。
這妮子是哪根筋不對了?這個時候還來添亂!
“我會的,”赫寶琪說道,“在赫瀾族的時候我和醫師學過些。”
“就算你學過一些又怎麼樣,不過是皮毛功夫!”雲凰惱道,這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!
“現在還不知道淮王妃究竟是何故致痛,先讓寶琪看看,總比乾等太醫要好的多吧?”
赫寶琪這一說,原本也懷疑的眾人鬆下情緒。
赫寶琪說的有理,這個時候,時辰不早,再喚太醫來,且需要時間,遠水難救近火。
“讓……讓寶琪公主……看看。”洪詩疼的厲害。
赫寶琪連忙湊上前,按照和醫師所學的方法給洪詩看望著。
眾人望看著。
薑舞也緊張擔心的抿起唇,好端端的席麵,怎麼突然就出了這樣的事。
“誒,寶琪公主,你給王妃吃的什麼?”雲招問道。
赫寶琪小臉上的緊張寬鬆下來,回道“淮王殿下放心,給王妃吃的小藥丸是我們赫瀾族的靈藥,這靈藥是治百病的,寶琪剛才給王妃看了看,王妃應是沒有大礙的。”
赫寶琪的話,令雲招的擔心落下不少,但洪詩還沒好起來他也還不能完全放下心來。
洪詩吃下赫寶琪給的藥丸沒多一會兒,腹部疼痛真得以緩解,不到一刻鐘,疼痛的感覺就徹底散去了!
“王妃還好?”雲招見她臉色稍有好轉,但仍擔心,問道。
洪詩坐直起身,額上的汗珠尤在,“嗯,好多了,腹部的疼痛已經沒了。”
洪詩這一說,眾人心皆落了下來。
“寶琪公主,多謝!”雲招朝赫寶琪說道。
“寶琪公主,這次,真的要多謝你了。”洪詩笑著道。
赫寶琪兩眉彎起,搖搖頭,“殿下王妃不用客氣,是寶琪應做的。”
洪詩身體的不適緩了過來,但洪詩心存疑惑,“寶琪公主,方才公主給我看診了一番,可知我這腹痛是從何而來?”
赫寶琪小臉浮現一抹情緒,“王妃的腹痛應不是自身疾病,倒更像是……”
“是什麼?”
“像是吃了什麼東西所致。”
“這怎麼可能,這席麵上難道還會有什麼不潔的東西不成?!”雲楓說道。
太子殿下大婚的席麵,是很講究的,誰敢出差池?
“方才你都吃了些什麼?”雲招問道。
洪詩蹙眉,想了想,“也沒吃什麼……就……”她落在旁側的手隨意一碰,觸到杯盞的冰涼,“妾身就喝了這酒。”
“酒?來人!”雲楓當即立斷喚來人,檢查洪詩方才用過的那杯酒。
這陣仗頗大,薑舞在旁看著,心都忍不住快了幾分,也不解,這席麵好端端的怎麼就出了問題。
很快,宮人檢查出結果,洪詩飲用的那杯酒是有問題的!
“混賬東西!誰給王妃準備的酒,倒的酒!”雲招怒道。
準備酒和倒酒的宮人被揪出,瑟瑟發抖跪在地上,“你們好大的膽子,敢在本殿大婚席麵上做出這樣的事!不重責罰你們是不行的!”雲楓很生氣。
他看重這次大婚,不願大婚之日出一點差池,可偏,出了這樣的差池!
“太子殿下饒命啊,咱們真的沒有做過啊。”
“還囉嗦什麼,丟去刑罰司做苦役!”雲招說道。
“殿下明鑒!奴婢知道是誰做的!”
忽然,其中一宮女開口。
眾人看去,宮女渾身發抖,說道“殿下,方才……方才奴婢看見,看見有一個人在王妃酒杯附近徘徊鬼祟,一定是那人做的!”
“那鬼祟之人,是誰,你說!”雲楓說道。
薑舞乖乖站在雲容玨後麵,什麼話也沒說,可忽然,這宮女轉過頭,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。
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順著而來,都落在她的身上。
她一愣。
“是,是臨安王身後的這個小宮人。”宮女直指向她。
薑舞雙眸倏然睜大,雲容玨平和的眼眸勾起涼意。
“你彆胡說八道!莫不是怕受責罰,就想隨便找個替罪羔羊!”雲凰不悅道。
“奴婢沒有!是奴婢親眼所看見的,她在王妃酒杯附近徘徊,奴婢還……還看見她鬼祟從袖子裡拿出什麼東西,碰了酒杯。”
“五弟?”雲招涼著眼,“她可是你身邊的人。”
雲容玨沒理會雲招,轉頭轉眸看向薑舞,“解釋。”他輕淡一聲。
這一聲,不是質問。
薑舞小臉緊繃著,不卑不亢,“回殿下,奴沒有做這樣的事。”
“嗬……”一直沉默未語的雲宋貞笑出聲,“你這解釋未免太簡單了吧,你說沒有做,就沒有做了?她可是親眼看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