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為相思老!
雲宋貞看著薑舞呼吸越來越微弱,下一瞬就要斷氣的模樣,心裡越暢快。
“薑舞!”
忽然冷冽急切的一聲,砰的一下,雲宋貞整個人被推倒在一旁,她剛想張口叱罵,才看清出現的人是雲容玨和雲凰。
雲容玨接住小姑娘,看見她漲紅的小臉眼眸狠狠一縮,“薑舞!”
“宋貞你瘋了?!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!”雲凰怒道。
雲宋貞瞪著眼,看著薑舞那邊。
薑舞一口去湧起,咳嗽幾聲後緩過氣,慢慢睜開了眼睛。
隻差一點!隻差一點!她就能親手殺了這賤奴!這個害慘了她的賤奴!
薑舞睜開眼,驀地,看見出現在眼前熟悉的麵容,她有些恍神。她是死了嗎?才出現幻覺。
“我知道!五哥六哥,是她這個賤奴害了宋貞!宋貞要她以命抵命!”雲宋貞憤道,“五哥六哥你們不該組織我的!”
雲容玨聲音微涼,“以命抵命不是你決定的,也更不是應該由你來做什麼,這牢獄更不是你一介公主該來的,出去。”最後一聲雲容玨的語氣重了許多。
見雲宋貞還不願離開,雲凰直接將雲宋貞推出牢房,又喚來獄卒讓其帶出去。
“六哥!”
“你說什麼都沒用!你膽子也太大了,她就算現在是被關押的罪犯,但也輪不到你來決定!快離開!”雲凰是拚了許多力才壓製住心裡的惱怒,若不是雲宋貞是他妹妹,換做彆的人,他說不定直接就動手了!
“公主,咱們,回去吧。”連翠勸道,邊將雲宋貞帶離了牢房。
薑舞緩過勁後,知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不是錯覺,她連忙從他懷裡起身,拉開和他的距離。
“五殿下。”她輕軟一聲,頸間的難受令她咳了一聲。
雲容玨濃眉微顫蹙起,“六弟,尋個太醫過來。”
雲凰連忙答應下,“我這就去!”
“六殿下不要麻煩了!”她連忙喚住雲凰,眼睫微垂著,“殿下,奴婢是囚犯,請太醫來是大不合規矩的,若讓其他人或皇上知道了,奴婢吃罪不起。”
她言語間的疏離明顯,雲容玨眉頭微蹙起,她小臉上的傷,落進他的眼裡,更是掀起波瀾,他忍不住抬手,輕撫上她的小臉。
他的觸碰,雖輕柔,但還是令她疼的呲了聲。
“他們對你用刑了?”雲容玨悠涼一聲。
外頭的獄卒聽見這一聲,嚇得一個激靈,連忙轉過頭,“殿下,咱們咱們可沒對她用刑。”
“你下去,把這些不相乾的人也帶下去!”雲容玨冷聲。
獄卒有些為難,“殿下這位可是要犯,若初了差池,小的擔待不起啊。”
“我和五哥兩人在這會出什麼差池?你少囉嗦,再囉嗦本殿要你好看!”雲凰威脅道。
獄卒咧著嘴巴,也不敢得罪兩人,“那……那小的在外頭守著,不過二位殿下,可要快些。”
“去去去。”
獄卒離開,薑舞抬起的雙眸和男人對望上,她小臉縮著,眼睛微瞥向一旁,“這牢房汙穢,殿下回吧。”
小姑娘的情緒明顯,雲容玨知道她委屈了。
他沒多說什麼,從懷裡取出一方油紙,“給。”
薑舞垂眼,沒有立刻接過,“這裡沒什麼可入口的吃食,拿著,是你素日裡喜歡的。”
薑舞緊咬著唇,片刻後才慢慢接過,將那一方油紙抓住掌心中。
“薑舞,你彆擔心,我們會救你出去的。”雲凰蹲下、身說道。
救她出去嗎——
薑舞微垂的眼睫輕顫著,因這句話湧起波瀾的心慢慢沉下,沒人救得了她了。
在大殿上的事她清楚記得。在那些所謂的證據證供麵前,皇上定了她的罪,就連他……
他也落定下她的罪了。
在大殿上他同趙使臣說的那番話她清楚記得的。
薑舞沒回應雲凰的話,也沒什麼情緒,“二位殿下快回吧,這裡不該是二位殿下該來的地方。”她輕聲道。
雲容玨擰蹙著眉望著小姑娘,片刻後終究沒再說什麼,起身轉身離開。
直至兩人離開,薑舞始終是低著頭垂著眼。
直到兩人的聲音徹底遠去後,她才慢慢掀起眼,掌心攤開,望著掌心中的油紙,她將油紙打開,裡頭整齊放著幾塊她愛吃的甜糕。
雲凰和雲容玨離開了大牢,“五哥,無論如何咱們都要救她出來!”
雲容玨沉著眼色許久未語,直到走到外頭,“去找元璟。”
……
碧唐國使臣被殺一事,似是塵埃落定,一切隻等雲卿卿出嫁,碧唐使臣將薑舞帶回碧唐處決。
薑舞被關押起來後,雲容玨近侍候的人選了南芙。
南芙素日裡有聽薑舞說起過雲容玨的些許喜好,所以侍候起來,倒也得體。
宮裡的喧鬨和風波看似是都過去了,恢複往日的平和。
“夫人。”
“都做好了嗎?”楚音問道。
“是,都辦好了,夫人儘可放心。”
楚音鼻間發出輕嗯一聲,彩棠看著,眼睛打著轉,忍不住說道“夫人,聽襲香說,這兩日殿下的情緒不太好。”
楚音眼色麵色都沒什麼波動,淡淡聲道“人的情緒不佳,容易影響到身體,你讓襲香多留意些,素日裡給他送的湯藥記得也要按時送去,免得身體垮了。”
彩棠眼色複雜,微頷首,“奴婢明白。”
轉眼,到了雲卿卿出嫁的日子。
這天,偌大的皇宮處處充滿喜慶,雲卿卿一襲大紅嫁衣,流蘇金冠頂於髻上,眉心點紅,豔而不妖。
“公主好漂亮。”
雲卿卿看著鏡中自己的模樣,紅唇唇角扯了扯,她高興不起來。
這門婚事,本就不是她心甘情願,且如今,薑舞又被牽扯進了牢獄,她今日出嫁,薑舞是要跟著一起走的,到了碧唐,薑舞就會……
想到這,她實在歡喜不起來。
“時辰差不多了,公主請。”陪嫁婢女一左一右扶著雲卿卿。
雲卿卿走出月棠宮,上了喜轎。
另一邊,薑舞被押出大牢,接她的是碧唐國的侍衛,她還看見那碧唐國的趙使臣,趙使臣目光凶惡瞪看著她。
她被押著跟在雲卿卿出嫁隊伍之後,雙手雙足皆被戴著鐐銬,這手足上的鐐銬皆是趙使臣所要求的。
薑舞一步亦趨的跟在隊伍後麵,雙足腳踝上的鐐銬隨著她的步子叮當響著,她垂著眼,望著腳底下的路,這樣的場景,似如臘月她初來大涼時,那時她麵對的是未知的恐懼,不知道自己要麵對的是什麼,是成奴,或是死亡。
而今日,她清楚知道,要迎接她的是死亡。
四月的天是最溫和舒服的,可薑舞卻感覺到比臘月更寒冷的氣息,這樣的氣息,縈繞著她。
她垂著的眼微抬起,餘光落向四周,那念想看見的那抹身影不曾出現。
她雙手緊緊抓著鐐銬,貝齒幾乎將唇瓣咬出血來。
她以為他會信她的。
其他人的是怎樣看她,她不在乎,可她在乎他的。
但那日,她從他口中聽到他的話,他不信。
“快些走!磨蹭什麼!”身邊押解她的侍衛怒色伸手推了她一把!
薑舞身體本就虛弱,渾身是傷,哪兒經得起侍衛這麼用力的一推,她腳下一個不穩,重重跌在了地上,雙手撐著地,摩擦出了血跡。
“起來!還敢磨蹭?耽誤了結親時辰,看不宰了你!起來!”
侍衛一腳踹上薑舞,薑舞踉蹌著才站起身,便被侍衛揚了一巴掌。
“要不是要帶你回碧唐給皇上交代,現在就殺了你!”侍衛憤聲。
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