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為相思老!
楚音笑,“你可想好了,是五十廷杖,這五十廷杖可不是那麼容易承受的,你現在想反悔,還來得及。”
薑舞咽了咽口水,“奴婢不悔,太後娘娘可否能答應奴婢?”
楚音眼睛轉了轉,揚眉,“好,哀家答應你,你受了這五十杖,哀家就不勉強他。”
“好。”
“來人,傳廷杖。”楚音喚聲。
不一會兒,內官搬來長椅,一左一右將薑舞架到椅子上,旁邊的兩個宮人一人手中拿著一根粗厚的紅木板子,板子又厚又結實,光是看著就足以讓人心驚膽顫。
“用刑。”
……
臨安王府。
雲容玨將元璟送出門。
“薑舞呢?”
“回殿下奴婢不知。”
雲容玨朝後院走去,但在後院也沒看見小姑娘的身影,他喚來南芙,“可有看見薑舞。”
南芙輕眨眼,搖了搖頭,“回殿下奴婢沒看見。”
雲容玨微皺起眉,她是出府了?但今兒似乎也沒什麼要她出府操辦的。
“殿下,不久前薑舞似乎是出府了。”在旁邊澆花的婢女聽聞說道。
雲容玨看了婢女一眼後,快步朝府門口走去。
“殿下。”
“薑舞是不是出去了?”他朝守門侍衛問道。
“回殿下,是,半個時辰前薑舞出的門。”
“可知道她去哪裡了?”
侍衛搖頭,“她沒說。”
雲容玨沉色,剛要邁出門口,忽然迎麵過來一女子,侍衛連忙將其攔住,她欠身,“臨安王殿下。”
“你是何人。”
“奴婢是奉小姐之命前來的,殿下請看。”女子將一卷起的紙條遞給雲容玨。
雲容玨接過。
“奴婢先告退了。”女子說完,轉身就離開。
雲容玨有些疑惑,打開紙條,在看完紙條上的內容後,臉色驟然一變一沉。
長樂宮。
粗厚的板子打在薑舞身上,不到五下,薑舞已經幾乎承受不住,一張小臉被汗水布滿。
楚音定眸看著,眼裡沒有半分動搖與不忍,“沒想到平日裡你柔柔弱弱的樣子,倒是很能忍耐的性子。”
啪的一聲,又一棍落在薑舞身上,她咬著唇,雙手緊緊抓著身下的椅板,每增加一板,於她來說都是災難。
“娘娘,要不打幾板子教訓下算了,這若是讓殿下知道了,隻怕不太好。”彩霞擔心道。
楚音麵色不改,“這是她自己要求的,哀家不過是成全她,而且……玨兒不會知道,就算知道了,這五十大板她已經受了。”
楚音單手撐著身邊的椅把,紅唇微微牽起。
五十大板是非常人所能承受的,薑舞一弱女子,這五十大板受下去,不出意外是要嗚呼哀哉了,到時已是木已成舟的事,即便他氣,他惱,又能如何。
且她要的便是他的痛苦!
“多少下了。”楚音悠聲。
“回娘娘,已經十下了。”
“十下,那還有四十下,你們動作利落快些。”楚音說道。
薑舞齒咬著唇,嘴裡往外沁出血,她必須忍著,隻要她受完這五十下,殿下就不用為了她,做那些他不想做的事。
“娘娘,殿下求見。”宮女從外頭急急走進來。
楚音蹙眉,直起身,“不見,和殿下說哀家累乏在休息。”
“娘娘,殿下他……”
那宮人還沒回完話,外頭嘈雜的聲音傳進來,雲容玨推開攔住他的人走進大殿。
“玨兒!你放肆,怎可直闖哀家大殿!”楚音怒聲道。
雲容玨走進殿內,倏然看見殿內中央趴著的小姑娘,小姑娘身上血糊糊的,那粗厚的板子結實打在她身上,他雙目倏然一刺!
“薑舞!”
他快步上前,蹲在小姑娘身邊,小姑娘滿臉淚水,嘴邊都是血,盈盈小臉虛弱萬分,她雙眼掛著汗水,虛弱的幾乎要睜不開眼,呐呐張口想要說話,可也沒有力氣。
“母後這是做什麼!她是兒臣身邊的人,母後何以要這麼對她!”雲容玨強壓著心中的怒火質問。
“怎麼,她一介小小婢女,哀家難道連教訓小小婢女的權利都沒有了?”
“她是婢女,但是兒臣身邊親信的人,這滿宮裡的宮女奴才都歸太後娘娘管,她是兒臣身邊的人,並不伺候太後娘娘。”
“玨兒以為,哀家想管?”楚音齜唇一笑,“是你這丫頭主動來找的哀家,這五十廷杖也是她主動要求的。”
“她既有心,哀家何以不成全她,繼續打!”
“我看誰敢!”
執刑的宮人剛要舉起板子,被雲容玨這麼一聲嗬斥,頓時停住了手。
“玨兒!你這是要違抗哀家的命令?!”
雲容玨冷著眼,“兒臣不敢,隻是太後娘娘也應該沒有忘記和兒臣的約定,兒臣已經答應太後娘娘了,太後娘娘也準允免了她的刑罰,難道太後娘娘是要反悔?”
“哀家反悔?是她,是她主動請罰。”
“她蠢笨,擅作主張,回去後兒臣回好好訓誡。”
雲容玨說完,直接彎下腰將人抱了起來,然後朝外頭走去。
“站住!”楚音冷嗬一聲,“你這是不把哀家放在眼裡了?不經哀家允許就從哀家宮裡帶人走,未免太放肆!”
“太後娘娘若要有什麼責罰,儘管朝兒臣來就是。”雲容玨冷冷一聲,然後再沒理會身後楚音的怒喊,抱著人徑直離開長樂宮。
“五哥,你……你直接這樣頂撞太後娘娘不好吧。”在外頭的雲宋貞沒想到雲容玨竟這麼直接將薑舞帶走,還和楚音頂撞。
雲容玨沒有理會雲宋貞,快步離開。
從長樂宮到宮門口的路,平日走著並不覺遠,可眼下,卻尤顯漫長。
懷裡的小姑娘皺著眉頭,小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襟,好幾次試圖張嘴說話。
“殿下……”她吃力出聲。
雲容玨垂眼,小姑娘虛弱的樣子,是如尖針刺著他的雙眼。
“彆說話。”他壓著聲。
“殿下……您……您彆……奴婢……奴婢願……願受……”
“不許再胡言,快到了。”雲容玨打斷她的話,加快腳步。
從皇宮回到王府,雲容玨立刻讓人傳來最好的大夫。
“殿下,薑舞這是怎麼了?!”俞烈看見滿身傷的薑舞被雲容玨抱回來,被驚到。
“小舞……”
南芙迎上前,緊皺著眉望著渾身是傷的薑舞。
雲容玨淡看她一眼,“你,再找兩個婢女過來幫襯。”
雲容玨將薑舞抱到自己的屋子,很快,女大夫趕了過來。
“殿下,要不,您回避下?”女大夫側過頭,說道。
“不用,你且快給她診看。”雲容玨沉聲。
女大夫雖覺有不妥,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。
薑舞趴在床上,身上的衣裳在大夫和其他人的幫襯下,解開,混著鮮血,看上去觸目驚心。
“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