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早些歇息吧。”蕭七瑾說道。
周淦駐於窗邊,望著窗外的夜色,“本殿還無困意。”
蕭七瑾走過去,倚窗而站,周淦是喜形於色,他開口道“殿下是還記掛著薑舞?”
周淦臉上有些不自在,蕭七瑾便越確定了自己的猜測,“殿下是喜歡上那丫頭了?”
“蕭大人你怎麼知道的。”
蕭七瑾笑,“殿下的情緒都在臉上了,臣想不知道都難,隻是……殿下,薑舞姑娘隻是小小婢女,和殿下的身份大相徑庭。”
周淦撇唇,“本殿不在乎。”
“即便殿下不在乎她婢女身份,但是,殿下彆忘了她是臨安王身邊最寵信的婢女,殿下和她,是不可能的。”
周淦皺眉,“若本殿和臨安王相商要了她呢。”
蕭七瑾笑著搖頭,“殿下,這是不可能的,臨安王絕不會將她拱手相讓的,若殿下執意,隻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,眼下殿下在大涼為質,大涼這邊的人麵上是尊敬殿下,但實際上,他們看咱們,隻是人質罷了,赤周那邊,殿下更清楚,幾個皇子虎視眈眈,說句不敬的話,赤周那邊希望殿下在這邊出事的人,不在少數。”
“殿下斷不可為了一個不可能的女子,將自己置於險境。”蕭七瑾說道。
周淦低著眼,情緒頹喪。
“殿下,您好好休息,臣告退。”
蕭七瑾離開周淦的房間,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間。
“蕭大人,熱水給您送來了。”小二送來熱水後退出房間。
蕭七瑾褪下外袍,正要束解腰封時,忽然,眉頭一蹙。
腰間他一直佩戴著的香囊包不在了。
他臉色沉沉,拿起剛脫下的外袍迅速離開房間。
————
“殿下。”
“何事,說。”雲容玨看著麵前的折本,啟聲。
“屬下這兩日聽聞些事,關於,太後娘娘的。”俞烈說道。
雲容玨目光微頓,鼻間發出一聲嗯,示意俞烈道下去。
“近來,太後娘娘似乎對香囊花案頗有興趣。”俞烈說道。
“香囊花案?”
“是,聽長樂宮的人說,太後娘娘對香囊花案有興趣,時常找來太監宮女,問詢。”
雲容玨放下手中折本,“是什麼樣的香囊花案?”
俞烈從懷裡掏出一張畫有香囊花案的紙遞給雲容玨,雲容玨攤開看了看。
這香囊花案樣式彆致精巧,是很少見的。
“除此外,可還有彆的事?”他問道。
俞烈搖頭。
雲容玨定望著紙張出神許久,片刻後將紙疊起,“給本殿好好盯著。”
“是。”
雲容玨目光泛冷,這香囊花案,有什麼值得楚音這般留意的……
楚音不是喜好這些東西的人,更不會平白無故折騰這些,她突然如此,定有其彆的原因。
……
皇宮禦花園。
楚音臉上儘是失落,好幾日了……
她握著香囊袋子,“為什麼……”
“娘娘,咱們回宮吧。”彩棠勸道。
楚音長歎口氣,轉身朝長樂宮走去。
剛走出不遠,楚音看見蕭七瑾,蕭七瑾見到楚音依禮行禮。
“蕭大人是進宮麵聖嗎?”
“回太後娘娘,是的。”
楚音看著蕭七瑾,莫名情緒不自覺放的柔和,“這邊和承明殿並不是一個方向,不知蕭大人是否是還有彆的事。”
“勞太後娘娘掛心,沒什麼大事,隻是蕭某掉了東西,來這邊尋尋。”
“掉了東西?是何物?要不要讓底下人幫大人找找,來人。”
“多謝太後娘娘好意,不用麻煩了,不是什麼要緊的,蕭某,自己尋尋便是,蕭某告退了。”蕭七瑾說完,轉身離開。
楚音望著蕭七瑾的背影,慢收回視線。
但就在下一瞬,她忽然瞪大眼睛,抬眼望向蕭七瑾離開的方向……
難道……
會這麼巧嗎?!
楚音呼吸微重,“彩棠!”
————
郊外草場。
江素莫和薑舞兩人賽了兩局跑馬和一局射箭。
跑馬是江素莫贏了一局,一局和薑舞兩人落個平手,射箭上,兩人更是比了個平手。
“薑舞,你雖是半路出師的,但這領悟力快,和我這自小習得的旗鼓相當,夠厲害的。”江素莫笑道。
“奴婢不敢和王妃比。”
“你這丫頭,不過你這騎術箭術都是殿下教的,殿下在這方麵是拔尖的,你若太差倒也虧了殿下的名頭。”
江素莫是武將之後,性子大咧,雖是王妃之尊,但架子不大,比之張若,是好相與的許多。
“王妃,天色不早了,咱們回去吧,也差不多到了晚膳時辰了。”薑舞看了看天,說道。
“到用晚膳的時候啦?那正好,今兒殿下不在府裡,我聽說外頭新開了間酒樓,裡頭的醉鴨是招牌,咱們去嘗嘗!”
“王妃,這外頭的東西還是少吃些吧,比不得府裡的乾淨。”拂冬勸道。
“誒,你這丫頭,和我過來王府後倒驕矜了,從前在江府的時候咱們經常在外頭吃,還不是一樣。”
“可現在您是王妃之尊啊。”拂冬說道。
“王妃,拂冬說的有理,要不咱們還是回府吧。”薑舞上前勸道。
江素莫是說一不二的性子,兩人雖勸著,但她不聽,拉著兩人就朝新開的酒樓去。
三人一起,在外頭用完膳後,才回了府。
“殿下可回來了?”江素莫問到守門侍衛。
“回王妃,殿下還未回來。”
“王妃,您回來了,餓了吧,要給您傳晚膳嗎?”下人問道。
“不用,我們在外頭都吃過了。”
江素莫說完朝素雪閣走去,薑舞和她道了一聲後,回了主院。
三人離開後,在暗處的張若探出身。
“這王妃也真是心大,竟和薑舞那丫頭那般要好,還一起去賽馬,王妃倒也不忌諱著她。”荷香說道。
張若斂著眼神微光,“真好假好,未可知,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容得下一個威脅在自己身邊,她也不例外,眼下的大度,不過是佯裝出來的,為了討殿下歡心罷了,且走著瞧吧。”
“是,小姐說的對,可是小姐,自從大婚後,這殿下不是在素雪閣留宿,就是在自己的院裡,這素雪閣有王妃,殿下主院那,便是薑舞那丫頭,殿下一直不曾來咱們棲霞苑,咱們怕是得想想辦法才是。”
張若白眼,轉身,“小廚房的小菜什麼的都備好了嗎?”
“都備著了。”
雲容玨是戌時左右回到府中。
“這個給你。”雲容玨拿出一信封,遞給薑舞。
薑舞微楞,“殿下這是?”
“是卿卿傳來的家書,上麵有提到你。”雲容玨道。
薑舞一聽是雲卿卿,歡喜不已,連忙拆開信看起來。
“三公主有孕了?!”薑舞欣喜。
“是啊,這是喜事,卿卿雖是和親嫁過去的,但現在在碧唐,過的是不錯。”雲容玨眼裡是幾分欣慰。
“不過……”
雲容玨話鋒忽轉,語氣似有些凝重,薑舞望著他,“殿下怎麼了?”
雲容玨端著茶杯,吹拭著,抿喝一口,“碧唐那邊,不久後,怕是要發生些動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