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為相思老!
“這些東西,你們都給本側妃歸置好了。”
“當心點,彆磕碰著了!”
“瞧瞧,這側妃啊,開始了,”拂冬說道,“這些事哪兒用得著她一側妃來指揮。”
江素莫一笑,“隨她吧,她喜歡做,就讓她做,正好,我還落個清閒。”
拂冬扶著江素莫往後院走去,“這次幾國交製,還真險的很,好在,塵埃落定了,王爺也平安歸來了,這倒是喜事一樁。”拂冬說道。
江素莫臉上是釋然的笑,她輕點頭。
雲容玨平安歸來,是她沒想到的,但也是最歡喜的。
“王爺可回來了?”她問道。
拂冬拉來一侍婢,問了問,那侍婢說,雲容玨已經回來了,和薑舞在主院裡。
“薑舞雖是王爺寵信的人,但好歹您是王妃,王爺總這樣,也太不顧及王妃您的感受了。”拂冬抱怨道。
“無妨,王爺能平安歸來,我已經很高興了。”
主院這邊,薑舞將幾個下人將東西歸置好,院子屋內的陳設和布置和從前大不相同,多了不少東西,更平添了許多氣派。
雲凰和元璟他們過來的時候,薑舞剛收拾完,給兩人斟倒了一杯茶。
雲凰元璟兩人打量看著雲容玨的院邸,屋子,“這院兒雖還是之前的院兒,但這陳設布置,是更氣派了許多啊。”
元璟輕笑,端起茶杯抿喝了一口,“是啊,如今的情勢,瞅瞅,這給五哥送來東西的都快將這堆滿了。”
元璟說完,雲凰目光落到不遠處堆列許多禮盒的桌上,他站起身,走過去隨便拿起一件看了看,“果然,五哥,你看著玉扇,觸手生涼,多好。”
“還有這景泰藍的花瓶,嘖嘖……比我那兒的好多了!”
雲容玨麵含淺笑,“你若喜歡,拿去就是。”
“真的?”
“我何時說假的?”
雲凰笑,也沒和雲容玨客氣,“那我就不客氣了。”說完,讓子信將這兩件東西取了走。
“青趙和漠蒼那邊的人怎麼樣了?”雲容玨看著元璟問道。
“兩國是退了兵,不過我的人發現,那青趙在邊郊不遠的地方,仍有兵徘徊著。”
“他們這是還惦記著,想看看能不能有機會再來一次。”雲凰坐下,臉色微嚴肅。
“可不是,”元璟挑了一眼,“咱們大涼的混亂雖已平定,但他們也知道,如今的皇上不過是黃口小兒一個,他們自然是想找機會空子。”
如今大涼的皇上,是薑雨鄢的孩子,雲楓唯一的皇子,雲沛。
雲凰瞥看眼雲容玨,“五哥,你真不後悔,將那位子給了那小子嗎?那日若五哥你強硬些,其實,朝堂上的那些人也不見得不會低頭,五哥你可是父皇親封的皇太弟,繼位也是名正言順的事,如今卻要供奉那黃口小兒為尊,成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。”
對於雲容玨的所做決定,雲凰是無條件支持的,但,即便如此,他心中還是存有疑惑的。
攝政王雖是位高權重,但怎麼也比不過九五之尊的,那日朝堂上爭論不休,雲容玨便提出了這一建議。
擁雲沛為皇,他為攝政王,同太後楚音,相互製衡,共輔佐幼皇。
雲容玨瞥眼,順手接過身邊小姑娘新烹煮來的茶,倒了一小杯,抿喝了一口,茶水入口有酸甜之感,“放什麼在裡頭了?”
薑舞彎唇,“是梅子,小舞放了些梅子,梅子的酸甜香氣融合著茶的清香,彆有一番風味。”
元璟和雲凰聽薑舞這一說,兩人也連忙倒了一杯嘗試著。
果然,茶的清香之餘多了梅子的酸甜,令茶水的口感,更甘甜了。
雲容玨慢悠悠品嘗完小姑娘衝泡的茶水後,才慢悠開口解釋著“再名正言順也抵不過他是雲楓的直係後嗣,既然有諸多爭議,我若強硬上位,固然沒什麼不可,但,今後的麻煩不會少,且加上管老頭和太後兩人,管老頭在朝中勢力不小,太後的身份且能壓過一頭,那日若執意登位,隻會更麻煩。”
雲凰撇唇,“話是這麼說,可,五哥,難道你真願意屈居那小孩之下隻做攝政王嗎。”
雲容玨薄唇牽了牽,“你也說了,那隻是個小孩。”
元璟微垂眼,似明白了雲容玨的意思。他伸手拍了拍雲凰的肩,“放心吧,五哥心裡都有數的,就像這次,不也殺了太後娘娘他們一個措手不及,差點連我們都要瞞過去了。”
雲凰的情緒一下被帶離了,“對啊,五哥,你和薑舞這丫頭是沒事的,也不早些傳個信給我們,還我們平白擔心傷心了一個多月!”
雲容玨笑,端起茶杯,“且對不住了,給你們賠罪。”
三人默契相視,笑出聲來。
……
蕭七瑾在大涼皇宮內,外頭的事,他都知曉清楚,赤周那邊,翟義上位,能力之餘更愛諂媚討好皇上,大得聖心,趁著蕭七瑾不在,更是大做文章,將支持蕭七瑾的那些人排擠至外,且也不知翟義從哪兒得來的消息,知他和楚音之間關係一事。將這事報於赤周皇。
赤周皇被翟義諂媚許久,對翟義的話,本就深信,又知這事,帝王之心多疑,他對蕭七瑾的忌憚便更深了。
眼下蕭七瑾想要再回赤周幾乎不可能。
“蕭大人,攝政王殿下來了。”宮女稟聲道。
蕭七瑾麵色沉淡,沒什麼過多情緒,但也沒拒絕見雲容玨。
雲容玨隻身前來,帶來一壺好酒。和蕭七瑾兩人對飲而談著。
“這一天,大概是本王和蕭大人都不曾想到的。”雲容玨開口。
蕭七瑾知道雲容玨是指兩人是一母兄弟之事,輕笑,“確實,蕭某以為是孤兒遺世,沒想到不僅見著了母親,還有你這麼個兄弟。”
“蕭大人覺得,這是好事嗎?”雲容玨淡聲問道。
蕭七瑾微揚眉,“非好,非壞。”
雲容玨彎唇淺笑,“赤周那邊的情況,想來不用本王和蕭大人說,蕭大人也該知道了,蕭大人身懷才華,赤周王不知惜才,蕭大人若再回去,且也可惜了。”
蕭七瑾喝了一口酒,看著雲容玨,“蕭某可以理解為,攝政王殿下這是在要蕭某留下嗎?”
雲容玨沒否認,“蕭大人的才華,本王很欣賞。”
蕭七瑾單膝曲起,指腹輕拭著酒杯邊緣,“攝政王殿下倒不忌諱我這突然冒出來的太後娘娘之子。”
“從本王知事那天起,蕭大人就一直存在在本王的生活中,所以,談不上是突然冒出來,蕭大人或許還是本王最熟悉的了。”
蕭七瑾有些詫異,“是麼。”
雲容玨端起酒壺,清冽的酒順著酒嘴落下,落進酒杯裡,偶濺出些許酒花。“蕭大人許不知,這麼多年來,母後一直惦記著你,是深入骨髓的惦記。”
雲容玨聲音悠淡,但隱約透著一分哀涼。蕭七瑾望著,眼裡的疑惑攢起。
雲容玨剛從蕭七瑾那兒出來,就看見楚音火急火燎的走了過來。
楚音對他是冷漠淩冽的一眼,而後所有的目光和注意都隻落在他身後的蕭七瑾上麵。
“瑾兒,沒事吧?”楚音一臉的緊張關心。
蕭七瑾微蹙眉,搖頭,“謝太皇太後關心,蕭某很好。”
楚音似還不放心,瞥眼瞪看雲容玨,強壓著心裡的怒氣,“攝政王今兒來做什麼?”
雲容玨怎會看不出楚音此刻的情緒所為何。她對他滿是戒心,卻毫不吝嗇對蕭七瑾的關心關懷,她匆匆趕來,是擔心他對蕭七瑾做些什麼。
“母後覺得兒臣過來,是要做什麼?”雲容玨淡聲。
他這樣的態度,是令楚音越發緊張和不悅,她湊到他麵前,沉著臉,壓著聲,但聲音裡的切齒是清楚的,“哀家和你之間的事,你休要牽扯到瑾兒,若你要對瑾兒做些什麼,哀家,定不會放過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