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為相思老!
屋子裡,氣氛嚴肅,薑舞規矩站著,一雙小手交握在身前。從進來,到現在有一刻鐘的時間了,雲容玨一句話也沒說。
“那日,是他救了你?”雲容玨慢啟聲,問道。
薑舞點頭應聲“是。”
“你和他之前就認識?”雲容玨又問。
薑舞呐呐張唇,那句是,到了嘴邊,又咽了下去。
她可以說嗎?
若是說了,他定會追問他們之間的關係,若知道十晏哥哥也是南薑的人,他還會相信她嗎?
“嗯。”她點頭。
雲容玨低著的眸緩緩抬起,看著小姑娘,“之前就認識?那十晏是青趙的人,你和他怎麼認識的?”
薑舞緊抿著唇,她雖未抬頭,但能感覺到男人朝她投來的極具壓迫的目光。
“是……之前,在街上認識的。”她想了想,說道。
雲容玨沉默,片刻緩聲,“街上?本王遇見你們的那日?”
薑舞點頭。
“抬起頭來。”男人沉冷一聲。
薑舞乖乖抬起頭。
“看著本王再說一遍。”
薑舞望著雲容玨,他眼裡是微涼壓人的情緒,她垂落在側的小手握成拳,慢慢將方才的話,又道一遍。
雲容玨安靜聽著。聽她說完後,沒再多說什麼,徑直離開房間。
入夜。雲容玨也沒再喚薑舞過去。
她也揣摩不出,他究竟是什麼情緒。
“薑舞。”聽見外頭有聲音,薑舞走出屋。就看見俞烈在外頭。
“俞烈。”
俞烈從懷裡拿出一腰配,遞給她,“這個還給你。”
薑舞看了眼後接過。
“還好你聰明,趁撞到我的時候,將這腰佩塞給我,否則我和殿下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你呢。”俞烈說道。
薑舞彎唇,“殿下,是在素雪閣嗎?”她忍不住問道。
俞烈搖搖頭,“在主屋呢。”
薑舞粉唇鼓鼓,哦了一聲。
“薑舞,你和青趙那大統領,是什麼關係?你們認識?”俞烈問道。
今日那場麵,薑舞不顧一切護著那人的樣子,實在令人詫異。
薑舞沉默不語。
俞烈無奈,輕歎氣,“時間不早了,你早些睡吧。”說完,轉身離去。
薑舞看著俞烈離開,轉身走進屋。
主院主屋,燭火尚亮著。
“殿下,時辰不早了,您早些歇息吧。”俞烈走進來,勸道。
“她可有和你說什麼?”雲容玨啟聲問道。
俞烈無奈撇唇,搖搖頭,“沒有,方才屬下也借機問了她和青趙大統領是何關係,但……她沒說。”
雲容玨手中握著的棋子飛出去,落在地毯上,沒發出一點聲音。
“殿下,屬下多嘴一問,您,是不相信薑舞嗎?”俞烈忍不住問道。
“你相信她麼。”雲容玨反問。
俞烈臉上露出一抹複雜的表情,“依著薑舞平時的性子,她應沒那麼大的膽子,但是她和青趙的十大統領……”
“你先下去吧。”雲容玨說道。
俞烈頷首,“殿下也早些休息。”他叮囑一聲後,退出房間。
俞烈退出後,雲容玨清冷的雙眼泛起一絲寒光。
十晏,薑舞……
她同他說是先前在街上所相識。
但……
他能感覺到,她看十晏的眼神,並不簡單,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關係,能讓她這麼不顧及自己,都要護著他。
她越是不說,問題越大。
……
翌日。
雲容玨一早離開王府進宮上朝。
薑舞一如往常,在府院裡收拾著。
江素莫見她臉色不好,寬慰道“彆太擔心了,若是你沒做過的事,這事遲早會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。”
薑舞扯了扯唇,點了點頭,“謝王妃關心,奴婢明白。”
“王妃,淮王府的薑夫人來了。”拂冬來稟道。
江素莫蹙眉,顯然對這個薑夫人不太喜歡,她看了眼薑舞,叮囑道“你在後院呆著,彆出麵。”
薑舞點頭。
江素莫說完,轉身朝前院走去。
薑翹不是第一次來攝政王府了。
雲楓逝世後,往日和雲楓交好的雲招是受了牽連,在朝中地位被雲容玨壓製著,不再似從前那麼囂張無度。淮王妃洪詩大病過一場後,身體不如從前,這府裡的大小事務,也被迫讓出,交給了薑翹處理。
薑翹是雲招唯一的妾室,洪詩病後,便是薑翹得意了。
薑翹是會見風使舵的主,知道現在的局勢,所以對江素莫是巴結奉承的很。
薑舞在後院收拾著,偶爾經過前殿後廊的時候聽見薑翹捏著嗓子的說笑聲。
薑翹呆了有多久她不知道,也不知道薑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。
雲容玨直到中午用膳時間都還沒有回來,一直到下午。
下午的時候,王府裡來了幾個內官,將薑舞傳進宮,江素莫雖有意阻止,但這次,內官帶了楚音的懿旨過來,江素莫雖有心幫忙,但也奈何不了。隻能看著內官將薑舞帶走。
“殿下可還在宮裡?”江素莫問道。
“應是還在的。”拂冬說道。
江素莫麵露擔心,“若殿下在,那應該還好些。”
……
薑舞被帶進宮,帶進了宣室殿。
宣室殿內除了楚音,還有雲容玨和一眾朝廷要臣。
雲容玨看著被押上殿的小姑娘眼眸微眯起,轉眼看向出楚音,楚音一臉淡定。
薑舞跪下行禮。
楚音冷眼看著她,“你這丫頭,好大的膽子,敢和青趙國人勾結!害我大涼失去了靈州一方寶地!你該當何罪!”楚音厲斥道。
“奴婢沒有,太皇太後明察。”她道。
“你沒有?先前侍衛在你那兒搜查出和青趙國相串聯的信件,要帶你入宮問話之際,你又被人救走,這救走你的人怕就是青趙人吧!”
“太皇太後如此定罪未免草率。”雲容玨開口。
“草率?證據都有了,攝政王還覺草率?那不知依攝政王看,如何才不是草率?”楚音問道。
“信件,確實能做證據,但,這信件是真是假,太皇太後查過了嗎?若僅是一封兩封的信件就定罪,那這罪也太容易了。”雲容玨駁聲道。
楚音冷眼看著雲容玨,“這丫頭是攝政王府上的人,她一個小丫頭要做出這樣的事確實不易,她背後,許還有人。”11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