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為相思老!
“她到底是什麼情況!”雲容玨壓著聲,問到身邊的大夫。
“殿下,姑娘是受驚過度導致的。”大夫說道。
“這話你昨日已說過了,也開了藥,為何她吃了藥,不但沒有好轉,還吐個不停,眼下又起了高燒,究竟是不是你這大夫無用!”雲容玨氣惱質問。
大夫慌張,連忙道“殿下息怒,姑娘這病看似是外病,實則是心病,這心病還需心藥醫啊。”
心病……
雲容玨眼色沉下,轉眼望著床榻之上的小姑娘。
她的心病就是南芙。
大夫看完後離開,開了不少的藥方。
雲容玨守在薑舞身邊,她高燒不退,臉色蒼白,嘴裡喃喃自話著,這短短一個時辰間,她有反複醒來,但醒來後,也是嘔吐不止。
“殿下……”俞烈看著薑舞這個樣子,也是擔心。
雲容玨沉默片刻後,站起身,走出房間,徑直去了後院。
後院房間裡,南芙趴在床上,她身上被血跡沾滿,從昨日到現在,她身上的傷口就不曾得以處理,薑舞給她一些地方上了藥,但那一寸一方的地方,根本緩解不了什麼。
她就這樣,堅忍了一整天。
這一整天,除了有人給她送些清粥小菜,再沒人來看她。
她知道,小舞救下了她,但她性命雖被救下,但懲罰依舊是逃不了的。
任由她傷口泛濫下去,是雲容玨給她的懲罰。
或許……
她會就這麼死了。
她身上的傷口若一直不處理,遲早會爛掉,到最後……
“咳咳——”南芙越想,眼睛越紅。
就在這個時候,門口忽然傳來動靜,她下意識抬頭朝門口望去,就見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。
這個時候不是送飯的時候,誰會來?
在看見走進來的人時,她一愣,“殿……殿下……”
雲容玨走到南芙麵前,居高臨下望著她,他眼裡不僅是冷漠,還有厭惡和憎恨。
雲容玨這樣目光凝望她許久,她呐呐張唇,“殿下,是要賜死奴婢嗎。”
雲容玨的到來,是南芙意想不到的,而他會來,除了要賜死她,她也再想不出彆的了。
“你想死?”雲容玨淡聲。
南芙艱難牽扯著唇角,“奴婢自知罪該死。”
雲容玨冷哼一聲,眼底的冷意更濃,“你是該死,哪怕死千次萬次,都不足惜。”
南芙臉上是一抹難堪。
“來人,給她身上處理乾淨,上點藥。”雲容玨喚來人。
南芙一愣,不解看著雲容玨,不知雲容玨這是何意。
他不是要賜死她嗎?
雲容玨沒理會南芙的疑惑,轉身,走出門口。
過了一會,婢女從裡頭走出來,“殿下,處理好了。”
雲容玨這才轉身,又走進房。
南芙身上血跡斑斕的衣裳被換下,身上傷口的血跡也被簡單處理乾淨,上了藥。整個人不再似之前那麼狼狽。
“穿好衣裳後,到主院,她想見你。”雲容玨啟聲。
南芙這才恍然。
“她記掛著你,但你,什麼該說,什麼不該說,心裡有把秤。”雲容玨臨走出房間時警聲道。
南芙緊抿著唇,頷首。
薑舞時而昏迷,時而醒來,她這個樣子,飯食吃不得,藥也吃不得。
在她醒來的時候,南芙走了進去。
薑舞這副樣子,是她沒想到的,她又驚又慌,“小舞!你……你怎麼成這樣了。”
薑舞睜著眼,看見南芙,一瞬間,她以為是自己恍神出現幻覺了,“小南?是你麼……”
南芙連連點頭,“是我,小舞,我知道你記掛著我,我來看你了,你怎麼成這樣了?”
薑舞這個樣子,看著比她這個渾身是傷的好不到哪裡。
薑舞撐著坐起身,“小南,真的是你?你……你的傷……”她始終記掛著她的傷。
南芙輕拍薑舞的手背,寬聲安慰,“小舞,我沒事了,身上的傷處理過了,也上過藥了。”
薑舞不確信,她挽起南芙的袖子,看見她胳膊上的傷口上有白色的藥膏。她身上也乾乾淨淨,不像她所見的那樣。
“小南,你沒事了……真的沒事了……”
南芙點頭,“是,我沒事了,小舞,你記掛著我,我真的很感動,也很感激,我現在沒事了,你也要趕緊好起來。”
薑舞虛弱的小臉上難得重燃光澤。
南芙和薑舞聊了一刻鐘左右,薑舞的身子還虛弱,累不得。但明顯,在見了南芙後,她整個情緒,精神,都好了許多。
丫頭們也趁勢讓薑舞吃了些東西,順便吃下藥。
南芙從屋裡走出來,臉上的鬆然在看見雲容玨時,逐漸散去,“殿下。”
“她會弄成這樣,是因為你。”雲容玨開口。
南芙蹙眉,她看見薑舞那副模樣時,心裡有許多疑惑,她有猜測,但不敢確信。
雲容玨一步步走近,靠近南芙。
男人強大的壓迫力和震懾力,侵襲著南芙,她步步後退。
“若不是看在她的麵子上,本王不會放過你。”雲容玨說道。
南芙緊抿著唇,未語。
“本王這次放過你,你且記住,本王要你的性命是易如反掌,如還有下次,即便是她,也不能再保你了。”
麵對雲容玨的警告,南芙呼吸重了許多。
她甘心麵對死亡,但不代表她不怕。
“她對你怎麼樣,你心裡最清楚,什麼該做,什麼不該做,你更應該有數。”雲容玨說道。
南芙緊咬著唇,點點頭,“奴婢明白。”
雲容玨淡瞥眼後,轉身離開。
薑舞見到了南芙,看見南芙身上的傷都處理了,心情有所好轉,這身體的情況,也隨之有了好轉。
連著幾日,南芙日日來見薑舞。
薑舞的病除了是受驚過度,還有是心病,眼下南芙無恙,她的心病也漸漸散去。
對於雲容玨給她的理由,薑舞始終有些不確信,後來她又問了南芙,南芙給她的說法,是和雲容玨一樣的。她這才真正相信了。
但雲容玨對南芙這樣的做法,是在薑舞心尖起了寒栗的種子。
他的狠戾,令她想起三年前的冬日,她們初到大涼,被當做玩物,性命不值一提,是可以隨意射殺的。
這樣的情緒,持續伴隨著她,甚至一度,成為她的噩夢,令她從夢中驚醒。
“又做噩夢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