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妹妹當心點。”
薑舞抬眼看著他,明眸眨巴眨巴著,“是殿下忽然轉過身的。”
雲容玨微斂著淺笑的眉眼裡溢著淺淺的寵溺之色,“你且去就去,不必那麼小心翼翼,這府裡本也沒什麼事,你是本王身邊的人,侍候好本王就足矣。”
薑舞眨巴著水靈大眼,輕點頭。
翌日下午,沈書蘭來了王府,將薑舞帶離。
到了沈府,薑舞一如之前那般同沈書蘭講著繡法。
大約半個時辰,沈書蘭放下手中的針線,伸了個懶腰,“薑舞,咱們繡了半個多時辰了,我也累了。”
薑舞聞聲道“那……今天就到這,過兩日姑娘得空了,奴婢再來。”
沈書蘭拉著她站起身,“誒,稍微休息下就是了,對了,我們沈府後院裡金盞花這兩日開了,可是好看了,走,咱們去看看,也順便放鬆放鬆!”
沒等薑舞說什麼,沈書蘭已經拉著她離開屋院了。
沈府後院雖不及攝政王府後院大,但布置的且也雅致,如沈書蘭所言的一般,院子裡有好幾株金盞花,正值花季,盛開正旺,金燦燦的,甚是好看。
除了金盞花,還有許多蘭花。
“薑舞,這些花是不是很好看?”
“嗯,這些花盛開旺盛,好看。”
沈書蘭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薑舞聊著。
兩人正聊著的時候,忽然,走過來一素衫男子。
“二哥!”沈書蘭喚了一聲。
薑舞隻下意識抬眼看了一眼,便低下了頭。
“二哥,這是薑舞!”沈書蘭拉著薑舞湊上前。
“薑舞,這是我二哥!”
“你就是薑舞。”男子開口。
薑舞始終垂著眼,“奴婢是。”
“誒,薑舞,我二哥和我都不是過分拘於禮節的人,且你來沈府是為了教我刺繡,沒必要太將那些規矩時刻拎著,我二哥可是知曉你的大名呢!”
“姑娘七巧節宴上大放溢彩,沈某有所耳聞,對姑娘的才華欣賞。”
薑舞這才慢慢抬起頭,看清眼前人的樣貌。
沈二公子一身素衣衫,麵容清秀乾淨,但這清秀乾淨的麵容上似有幾分虛疲之意。
“公子過獎了,奴婢不敢當。”薑舞說道。
“姑娘這也是謙虛了,姑娘繡工精湛,就是我這繡工出色的妹妹,都被比下去了,且姑娘對上的那幾句詩詞,也實在是妙!沈某欣賞,佩服。”
對於沈二公子毫不吝嗇甚至有些言過的誇讚,薑舞有些不知所措。
沈二公子和沈書蘭兩人像是一唱一和的和薑舞聊著。
兩人雖熱情,但薑舞與他們身份有彆,她總是繃著拎著規矩,不敢忘,也不敢逾越半分。
“沈姑娘,咱們今日還繼續學繡樣嗎?若姑娘今日不學了,奴婢過兩日再來。”薑舞適時提醒道。
沈書蘭張張唇,看了眼自家哥哥後,她忙道“學!當然學,咱們這不是出來放鬆放鬆麼,這休息的差不多了,咱們繼續繼續。”
說完,沈書蘭朝沈二公子一笑,“二哥,我們先回屋院了。”
沈二公子頷首,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,許久才收回視線。
“薑舞,方才那個就是我二哥,我二哥叫沈遠飛。”沈書蘭說道。
薑舞聽著沈書蘭的話,輕點頭。
“薑舞,我二哥呢,他身體不似常人那般強壯,但他詩詞歌賦都是精通的,且性子溫和,可是極好的。”沈書蘭誇讚著自家哥哥。
薑舞聽著,沒太往心裡去。
兩人回到屋院,薑舞一心在繡樣上,她拿著巾帕,同沈書蘭講說著,沈書蘭雖聽著,但時不時就將話牽到沈遠飛的身上。
“薑舞,你覺得,我二哥怎麼樣?”
薑舞繡著巾帕,沈書蘭突然問了這麼一句,她下意識點頭,“嗯,二公子很好。”
“真的?!你真的覺得我二哥很好?”沈書蘭眼睛泛起亮光。
薑舞頷首。
她這回答雖是隨口的,但也不是違心的,她不了解沈遠飛,但方才沈遠飛和她們說話時溫溫和和的,若是如沈書蘭所言那般,性子溫和,詩詞歌賦擅通,自然是極好的。
薑舞沒注意到沈書蘭眼中的情緒。
教完沈書蘭後,薑舞欲離開時卻被沈書蘭喚住留下。沈書蘭執意要留她用晚膳。
她推辭再三不得,隻能留了下來。
晚膳豐盛。
原以為是兩人的晚膳,不曾想,沈遠飛也來了。
一頓晚膳,沈遠飛和沈書蘭兩人同她不停話語,薑舞看著兩人過分的熱情,實有些受不住,卻也無可奈何。
這日後又過兩日。
沈書蘭來找薑舞,這回為的不是繡樣,說是天氣好,也為了致謝,邀薑舞泛湖出遊。薑舞本想推諉掉,但沈書蘭執意,加上有江素莫推瀾,她難以拒絕,隻好跟著沈書蘭一起去了。
薑舞和沈書蘭離開王府後,江素莫慢收回視線,不一會兒,丫鬟捧著東西走了過來,“王妃,這是沈家姑娘派人送來的,說是謝謝王妃的。”
拂冬接過,將盒子打開,江素莫輕笑,“沈姑娘是有心了,我幫她,是情理之中的事,無需她這麼客氣的。”
拂冬輕笑,“這沈家姑娘是知道感恩的,既然沈姑娘送了,王妃也不好拂了姑娘的好意。”
江素莫看了眼盒子裡的東西,“罷了,收到庫房吧。”
薑舞跟著沈書蘭去遊湖泛舟,竹舟在湖上慢行著,四周皆是盛開的荷花荷葉,怡人心神。
忽然,竹船布簾被掀開,薑舞下意識轉過頭,在看見沈遠飛時,她連忙站起身,“沈二公子。”
“薑姑娘和我無需多禮的。”
“沈姑娘,這……”薑舞轉眼看向沈書蘭,眼裡充滿疑惑。
沈書蘭輕笑,“我也是方才才知道我二哥正巧也在這邊,就叫他過來和我們一起了,今兒天氣好,這四周景致也甚好,咱們一同遊湖,再一起對對詩詞,豈不美哉!”
薑舞心中歎氣,卻又無法說什麼。
……
雲容玨回到王府,沒看見小姑娘,問詢身邊的人,被告知,小姑娘又和沈家姑娘出門了。
雲容玨幾分疑惑攢於眉心。
“殿下,妾身讓小廚房熬煮了些綠豆湯,以冰鎮著半個時辰了,現下喝,是正正好的。”江素莫端來一碗綠豆湯。
“不用了,本王且還要出去,”他看了眼江素莫,“這些時日薑舞和沈家姑娘走得很近?那沈家姑娘經常來找她是不是?”
江素莫點頭,“是,沈家姑娘也是極好的性子,之前因為繡花樣式,是來找薑舞學習的,她也和妾身說起過,可是很喜歡薑舞,妾身想著,薑舞身邊朋友不多,沈家姑娘又和善,兩人多交往些,也不是什麼壞事,殿下說是不是?”
雲容玨沉色,淡嗯一聲後,轉身離開。
他離開王府,徑直去了和蕭七瑾約定好的地方。
他任用蕭七瑾為官,官銜雖不大,但他知蕭七瑾的能力,在許多事上,他願和蕭七瑾商議,蕭七瑾也樂於。
“到這來商議事情,也就蕭大人你想的出來了。”雲容玨環看四周。
蕭七瑾笑,“今兒天氣好,不似前幾日那般燥熱,還有微風涼爽,在這兒,以舟泛遊商談事情,再飲一壺好茶,滋味豈不妙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