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容玨懸著的心鬆了下來,抬手一示意,俞烈帶著大夫退出房間。摘書吧
俞烈走出房間,江素莫走上前,“俞烈,這是怎麼回事?薑舞怎麼了?是出什麼事了嗎?”
“回王妃,沒什麼事。”俞烈應聲道。
江素莫朝屋裡瞥了眼,“俞烈,你就彆瞞我了,殿下擔心薑舞那丫頭,我也擔心,是在哪兒找到她的?”
俞烈臉上是一抹複雜,回道“是在沈府後院找到的。”
江素莫瞪了瞪眼,“沈府?怎麼……她怎麼去沈府了?既是去了沈府,又……又怎麼弄成這樣了?”
俞烈臉上是一抹無奈,“王妃,這其中個由,屬下也不儘清楚,您若想知,還是自己問殿下吧。”說完,他微頷首,帶著大夫離開。
“王妃……”拂冬擔心望著江素莫。
“去,讓人熬煮些湯水端來。”江素莫吩咐道。
屋內。雲容玨守著薑舞。
小姑娘沉睡著,小臉有些發白,秀氣的眉頭始終不曾舒展過,小手一直緊緊攥著,不曾鬆開過。
他斂眸深望著,眼底是心疼,亦混雜著溫怒。
方才他衝進屋子看見沈遠飛壓著她的樣子,那一刻,他想要了沈遠飛的命!
“不要!”
床榻上的人兒驚喊一聲猛地坐起身!
“薑舞!”
“彆碰我!”薑舞本能朝後縮了縮,泛白小臉上被驚恐充盈著。
“薑舞!是我!”雲容玨伸手緊握住她不安的小手。
熟悉的聲音,薑舞眼神虛晃,慢慢才有了光澤,她看清眼前的人,訥訥張唇,“殿下……”
“是我,我在。”
“妹妹彆怕,沒事了。”他將她摟入懷中緊緊抱著。
看到熟悉的人,感覺到熟悉的懷抱,之前她緊繃著的神經情緒在刹那間鬆落下,眼淚珠子忍不住掉下來。
薑舞哭了許久,雲容玨安靜陪著她。
“沒事了,本王不會讓人欺負了你。”他沉聲允諾道。
薑舞小臉上還掛著眼淚,但臉色已緩和好轉了些,她抽噎著,“殿下怎麼找到沈府的?”
雲容玨伸手撫了撫她的小臉,“本王和俞烈找了你很久,你平日裡會去的地方,都找不到你,後來經過沈府,沈府裡的人進進出出似很忙活,俞烈拉過一個下人問詢過,那人雖然沒直說,但這幾日,那沈遠飛反常安靜了許多,聯想起來就有幾分猜測了……”
薑舞靠在雲容玨懷中靜聽著。“後來我讓俞烈在沈府附近守著,聽見裡頭有吹打的動靜,就更肯定了。”
雲容玨陪著薑舞,直到小姑娘安穩睡了以後他才起身離開。
“殿下。”俞烈迎上前。江素莫在偏屋聽見動靜,也走了出來。
“沈府上下都看好了?”雲容玨悠啟聲。
俞烈頷首,“上下都看好了,無人可進出。”
江素莫聽著兩人的對話愣住,“殿下,您讓人圍了沈府?”
雲容玨沒理會江素莫,江素莫蹙眉忍不住追問,“殿下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您為何讓人圍了沈府?這若是傳出去,隻怕不好交代啊。”
“交代?”雲容玨眼底略過一抹涼意,“本王且還要他沈府給個交代!”
……
沈府上下被圍了個水泄不通,人想出出不得,想進也進不得。沈遠飛挨了雲容玨的打,臉上青腫。
“這成何體統!我沈家在大涼好歹也是兩代為官!如今這沈府上下竟被包圍!這這這……攝政王是瘋了嗎?!”沈大人在院子裡來回踱步。
沈家裡外都是雲容玨的府兵。
“就是啊!這樣將我們沈家包圍算什麼啊!”沈夫人附和附聲道。
然無論他們再怎麼抱怨,圍住沈家的府兵沒有半點動容,他們聽命於雲容玨。
“看來沈大人沈夫人是很多怨氣。”
雲容玨沉冽帶著強大氣勢的聲音傳來,眾人望去,一身墨色外衫,束發金冠的雲容玨邁步走了進來。
“攝政王殿下。”
沈大人雖一肚子怨氣,但見了雲容玨,也不得不行禮。
俞烈讓人搬來椅子,雲容玨落座,望著一院子的沈家人。
“攝政王殿下,沈家乃兩代為官,地位雖比不上管大人,但也是兩代先皇倚重的,攝政王殿下這樣貿然將沈府圍堵的水泄不通,是否太欠妥當了?”沈大人質問道。
雲容玨神情淡然,望著一臉怒氣的沈大人,慢聲開口,“妥當?沈大人要來和本王談論妥當與否?難道沈家隨意將本王身邊的人擄來,意欲強行占有,就是妥當了嗎?!”
沈大人擰眉,下意識看向一旁被迫跪著的沈遠飛。
“本王身邊的人,你們且也敢隨意動,當真是好大的膽子!”雲容玨揚聲,怒氣十足。
沈大人眼睛轉了轉,回道“攝政王殿下,不過是一小婢女,也勞殿下如此大動乾戈嗎?”
“是啊,殿下,這事是連太皇太後都同意了的!”沈遠飛連忙附聲道。
提及楚音,雲容玨的臉色是更差勁了。
“本王身邊的人,哪怕是小小丫頭,都不是你等可隨便亂動的!”雲容玨望看著沈遠飛的眼底是深深的陰鶩,“太皇太後又何時能做了本王的主,隨意左右本王身邊的人了。”
雲容玨望著沈遠飛,慢慢站起身,一步步朝沈遠飛走近。
沈遠飛看著一步步靠近氣勢強迫壓人的雲容玨,他本能的想要向後退,然他剛有要挪動的意思,就被俞烈一把摁住!
“殿下!你想要做什麼!”沈大人驚呼!
雲容玨沒理會沈大人的呼喚,走到沈遠飛麵前,抬腳將沈遠飛壓製爬下,沈遠飛的臉幾乎都要貼到地麵。
“本王的人你且也敢動,這雙手,既無用,也無需要了。”雲容玨眼底攢著深深的陰鶩。
看見沈遠飛就會令他想到他衝進屋子的那一刹那,若他再晚一步,小姑娘所承受的,就是更巨大的痛苦。
“不要!”
“啊——”
淒厲的喊叫聲響徹院子,沈遠飛的雙手,被雲容玨的雙足重重踩於腳下。
雲容玨有身手在身,他足下的力氣是結實的,這一腳幾乎要將沈遠飛的雙手手指踩斷!
“殿下!您瘋了?!”
“啊——”
任憑沈遠飛怎麼哀嚎,雲容玨的狠戾都不曾消失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雲容玨雙足下力氣漸漸收起,他轉眼看向沈書蘭,沈書蘭看見他目光落來,心尖一緊,連忙躲到沈夫人身後,沈夫人護住女兒,緊張的看著雲容玨。
“你們這一對兄妹,很好。”雲容玨薄唇牽牽,走到沈書蘭麵前。
“攝……攝政王殿下,書蘭,書蘭是無辜的……”沈夫人愛女心切。
“她無辜?”雲容玨微揚眉。
雲容玨所散發的氣場和陰鶩太過沉重,沈夫人不由咽了咽口水,一雙眼睛提溜打轉著,連忙說道“是……是啊,殿下這一切一切都是這庶子所為!是他覬覦那丫頭!他自己做的錯事,不能讓整個沈府替他收拾!還望殿下寬容明鑒!”
“嫡母!”
“秀朱!”沈大人怒喊一聲,沒想到自家夫人一下將這事全推到沈遠飛身上。沈書蘭也下意識拉拽了自家母親衣袖。
沈夫人看著自家老爺,連忙道“老爺,我知道你愛子心切,遠飛我也是一直視如己出的,可,可如今他犯了這樣的大錯,我們,我們不能再護著他了,難道,難道您要讓整個沈府都為他的錯誤負責嗎?”
沈夫人是精明之人,她原也想以太皇太後壓製雲容玨,可從雲容玨踏進府,做的事,他的態度,語氣,都是在告訴眾人,他並不忌憚於太皇太後。
若雲容玨無所忌憚,那他們,便無路可走了!再執拗和雲容玨頂著乾下去,於他們,於整個沈府,隻有害而無利!
沈大人對上自家夫人充滿情緒的雙眼,再看向一臉痛苦趴在地上的沈遠飛,他明白了自家夫人的意思。
此刻,麵對強勢的雲容玨,他們除了妥協,再無路可走!
“殿下……這,這事,確實是犬子無知無畏的所為,犬子已知錯,還望殿下寬容不要累及無辜。”
沈大人軟下氣勢妥協。
“寬容?”雲容玨一白眼,冷聲,“沈大人大約還不知道,本王素來不知這寬容二字如何書寫。”
雲容玨如給沈家人一記重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