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為相思老!
薑舞點頭,“方才皇上要派人去,蕭大人大可不必親自去的,而且……看蕭大人的樣子,他雖表現的不明顯,但還是能看出些,蕭大人剛才聽到公主可能有危險,是很緊張的。”
雲容玨輕笑頷首。
薑舞本緊然的小臉不由勾起一抹歡喜,“若蕭大人對公主真有心的話,那公主就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!她一定很高興!”
雲容玨伸手握住薑舞的小手,“蕭七瑾對公主並非全然無心,不過這份心,有多少,咱們且也還不知道,妹妹且先彆高興太早了。”他說道。
薑舞彎唇,無論多少,至少蕭七瑾對穀梁影有心了,那也是穀梁影成功的一步,總好過還是石頭未曾動搖。
薑舞朝樹林深處望去方才湧起的那點歡喜,被擔心抹上。
樹林裡,穀梁影連著獵中兩隻兔子,興致高漲,她騎著馬越朝裡走去,看見一頭花鹿時雙足一蹬,馬兒飛快跑起追逐著花鹿。
蒙國是草原之國,穀梁影亦是在馬背上長大的,騎馬狩獵,都是她的拿手的。
穀梁影勒住韁繩,馬兒停下,她看著不遠處的花鹿,慢慢拿起身後的弓弩,對準花鹿。
花鹿四下看著,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來臨。
忽然!
就在花鹿要起身跑走,幾乎同時,穀梁影對準,右手一鬆!弓弩咻的一下,飛躍出去!穿過一棵棵大樹。隻聽一聲哀嚎聲!
花鹿應聲倒下!
穀梁影眼睛一亮!“射中了!”她翻躍下馬,跑上前,就看見倒在地上的花鹿,她滿意一笑,伸手就拎起了花鹿。
她拎著花鹿走到馬兒邊,將花鹿放到馬背上,剛要準備上馬,驀地,聽見幾聲叫喚聲。
她轉過頭,朝四處張望看去。不一會兒,看見一抹身影,往她這邊過來。
她定睛看清,眼眸中泛起明光,是蕭七瑾!
“穀梁公主!”
蕭七瑾喚了幾聲。
穀梁影連忙應聲,“蕭大人,我在這!”她朝蕭七瑾招招手。
蕭七瑾騎馬而來,躍身下馬,“公主。”
“蕭大人,你也過來了啊,你看著是我獵中的,兩隻兔子還有一頭花鹿!”
“公主箭術卓越,”蕭七瑾誇讚一句,“公主,這片樹林深,公主不宜多留,和微臣回去吧。”
穀梁影剛要點頭答應下,忽然意識到什麼,朝四下張望看去,“蕭大人是擔心我來找的我?”
蕭七瑾臉上不自覺劃過一抹變扭,輕嗯一聲。
穀梁影臉蛋上慢慢揚起笑容,然後傾身靠近。
蕭七瑾一愣,瞳眸微光驟然傾散開。他望著踮腳親吻他的穀梁影,眼裡流轉複雜情緒。
片刻後蕭七瑾本能後退一步,“公主這片樹林深,咱們還是儘快回去吧。”蕭七瑾轉身。
穀梁影望著蕭七瑾高大的背影,小臉上的笑容忍不住更深,她邁步跟上前。
忽然!
“蕭大人小心!”她餘光一瞥看見一頭野狐狸朝蕭七瑾撲了過去!
蕭七瑾聞聲轉過身,穀梁影已然撲了過來擋在了他麵前。
他眼神一冷,一手環住穀梁影,兩人旋身避開了野狐狸,同時蕭七瑾從袖口中勾出短劍,隻聽咻的一聲!短劍噗嗤,紮進野狐狸的肚腹中。
野狐狸撞到樹樁上,哀嚎掙紮著。
穀梁影看著倒下了的野狐狸長籲一口氣,嚇死她了。
“蕭大人你沒事吧?”她緊張關心問道。
蕭七瑾垂眼看她,“蕭某沒事,公主呢?”
穀梁影搖頭。
蕭七瑾鬆開穀梁影徑直走到樹樁旁,野狐狸被短劍刺中,哀嚎掙紮了幾下後,便斷了氣。
蕭七瑾將短劍拔出,一手拎著狐尾,將野狐狸拽拉起。
穀梁影看著斷了氣的野狐狸,舒了口氣,“這裡果然危險,蕭大人咱們快走吧。”
兩人騎著馬離開了這片樹林。
薑舞和雲容玨在草場,張望的刹那看見往這邊回來的兩人,“皇上,公主和蕭大人回來了。”薑舞擔憂的心也在刹那間放了下來。
“皇上,小舞。”
“公主,你們沒事吧?”薑舞站起身,迎上前。
穀梁影展顏一笑,“沒事,我們狩了不少獵物呢,對了還有一隻野狐狸!”
雲容玨順勢望去,看見馬背上駝回來的獵物,他令宮人取下安置好。
“小舞,我和你說,剛才在……”穀梁影剛要興致勃勃和薑舞說些什麼,忽然,腦袋感覺一陣暈眩,身體虛晃幾下。
“誒,公主!”
“我頭有點暈,怎麼回事。”
薑舞垂眼一看,雙眼倏然瞪大!“公主你受傷了!”
雲容玨和蕭七瑾兩人聞聲立刻迎過來。穀梁影右手腕背的地方有著一道傷口,傷口往外沁著血,血的顏色濃深,看上去有幾分觸目驚心。
“傳太醫!”雲容玨立刻嗬聲。
“公……”
薑舞剛要喚宮女將穀梁影扶回帳,還沒喚聲出,蕭七瑾已經先人一步,將半昏迷的穀梁影打橫抱了起來!
太醫和一眾人迅速趕了過去。
雲容玨,薑舞,和蕭七瑾在內帳裡守著看著太醫給穀梁影診治著,薑舞一雙小手緊緊揪在一起,將袖子都擰巴皺了。
“太醫,公主這傷到底怎麼樣了?”薑舞忍不住開口問道。
太醫沉默片刻,然後慢收回手,“回皇上,公主這是中了狐毒。”
“狐毒?”
蕭七瑾眉眼一蹙,啟聲道“方才在樹林裡我與公主遇到了野狐狸,公主怕是就在那時候被咬傷的。”
“這毒可嚴重?要如何醫治?”雲容玨問道。
太醫說道“狐毒可大可小,一會兒微臣回以針灸和逼血之法將公主身體中的狐毒清理出來,再以草藥敷蓋傷口,試著解毒看看。”
雲容玨頷首。
因要針灸逼毒,雲容玨和蕭七瑾不宜在內帳,薑舞便留下來幫忙。
“皇上,公主情況如何了?”見雲容玨走出來,江素莫連忙迎上前關心問道。
“太醫在給公主逼毒放血,應無大礙,皇後寬心。”雲容玨說道。
江素莫輕歎氣,眼裡也是緊張一色。穀梁影乃蒙國公主,若真在大涼出了什麼事,隻怕是要掀起一場大風波。
雲容玨瞥眼,看見身旁蕭七瑾擰著眉,眸光焦灼望著帳內,他緩聲開口,“你的緊張和擔心,是因為她乃蒙國公主,還是真擔心她?”
蕭七瑾沒立刻反應過來,片刻雙眼一顫,“公主是因為微臣而傷的,微臣不能不擔心她。”
“你擔心她是自然的,朕問的是你的擔心僅是因為她是蒙國公主且救了你,你才擔心,還是在這一層之上,還有你自己本心的擔心?”雲容玨啟聲。
蕭七瑾沒有應聲,雲容玨看著蕭七瑾複雜的神情神緒,薄唇微斂起淺淺弧度。
大約半個時辰左右,太醫施針才結束,從穀梁影傷口逼出的血是深黑色的,看上去有些嚇人。
“太醫,這樣是就好了嗎?”薑舞問道。
太醫搗弄著藥草,“回娘娘,一會兒讓人將這藥草敷在公主傷口上,微臣再開些藥,配合著使用,且要再觀察看看。”
薑舞了然點頭。
太醫搗弄好藥草,又開了煎煮的藥,令宮人拿下去煎煮好。
藥草敷好後,薑舞才讓人傳了話給雲容玨和蕭七瑾。
兩人立刻走進帳內,薑舞將太醫的話一一道之。
“太醫說了敷了藥讓公主喝完湯藥後,且要再看看,而且要看公主何時能清醒過來。”薑舞解釋道。
“朕會讓人好好照看住公主。”
蕭七瑾望著躺在床上,臉色尤顯蒼白的穀梁影,眼中情緒複雜,他啟聲“皇上,請容微臣照看公主,直至公主清醒過來。”
薑舞和雲容玨兩人相視一眼,雲容玨沒有反對,準允蕭七瑾留下後,牽著薑舞離開了穀梁影的營帳。魚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