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為相思老!
“皇後娘娘,這太妃也真是的,怎麼說您都是六宮之主,是大涼尊貴的皇後,她怎麼能讓您做這些澆灌花草蔬菜的事呢。”
江素莫撐著腰,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捶著,她長歎一口氣。
“她是太妃。”
“可就算是太妃,那樣澆灌花草蔬菜一事,也不應讓皇後娘娘您來做呀,娘娘方才怎也不拒絕去。”拂冬不解。
“先前本宮便是忽略了她這太妃,如今有機會,本宮孝敬她,也是應該的。”江素莫說道。
“娘娘,這王太妃從前一直住在這偏靜的卉院,從不曾露麵,皇上也似從未提及過這太妃,她雖是先皇的妃子,但娘娘真有必要真麼委委以身嗎?說不定皇上也都不在乎這太妃呢。”拂冬說道。
江素莫輕笑,無奈搖頭,“就是因為她從不曾露麵,皇上也甚少提起她,本宮才忽略了,你想想,皇上若真不在乎這個太妃,親蠶禮一事,怎會任由她而為,她也沒有膽子敢出那樣的麵頭。”
“是本宮疏忽了,親蠶禮後,本宮且找來這宮中的老嬤嬤,且問了問,皇上和這王太妃,以前可不是沒有交集。聽聞皇上幼時有一段時間常和王太妃見麵。”
“那卉院雖偏僻,也不似尋常宮殿那般華麗,但你且看得出,那卉院裡,是應有儘有,什麼也不缺,偌大的卉院,被打理的很好,宮人對王太妃也是畢恭畢敬的,若不是皇上暗裡有上心,她也不會是這樣的境況。”
拂冬了然點了點頭,“娘娘聰慧,是奴婢愚笨了。”
江素莫笑道“皇上對王太妃的態度,沒有直接表在明麵上,你不明白,不知道,也是情理之中,就是本宮,都差點忽略了,倒是……”她話語頓了頓,“這王太妃何時和薑夫人關係這麼好的,本宮實在詫異。”
拂冬接話說“奴婢令人去問了靈舞殿的宮人,似是在皇上令薑夫人協理六宮後,薑夫人就時不時的一人出去,許久是去了那卉院。”
江素莫清亮的眼眸慢慢落沉下來,劃過一抹失望。
“皇上,到底是更看重她。”
……
次日卉院。
“你這丫頭,做糕餅的手藝還真是不錯,可比我這小廚房的好多了。”
王太妃吃著薑舞帶來的糕點,歡喜得不得了。
“太妃,這糕點甜口,您不能吃太多的。”一旁宮人好意提醒道。
王太妃眼睛一瞪,“去,哀家正吃在興頭上呢,怎麼就不讓哀家吃了,你彆掃興了。”
宮人臉上是為難之色,看向薑舞。
薑舞彎唇輕笑,啟聲道“沒事的,這糕點我沒放太多糖,甜口的味道多來於果子的甜。”
王太妃一聽,更是滿意一笑,“你這丫頭本事不小,心也還挺細的。”
薑舞一笑,“太妃謬讚。”
她無意轉眼,看向屋外,“太妃園子裡的瓜果蔬菜,再不久應就可以采收了吧,嬪妾看長得真好。”
王太妃瞥了眼,“是啊,不過這兩日不太好。”
薑舞疑惑,“怎麼了?”
王太妃輕歎口氣,“這兩日皇後頻頻過來,倒是熱情主動,替哀家整理這些花草果蔬,但她做的,總是不太到位,要不就是澆灌水澆灌的不徹底,要不就是播花苗種子給我播的亂七八糟,我還得讓她們再重新給我弄一遍。”
薑舞詫異,“皇後娘娘經常過來嗎?”
王太妃一笑,隻是笑中多有諷刺之聲,“是啊,自親蠶禮後,便時不時就過來,這皇上登基後她可還是第一次見我,從前倒不見她有這心思。”
“太妃娘娘這卉院是稍偏遠了些,太妃娘娘不常出宮走動,後宮事務雜多繁忙,皇後娘娘許是不太知曉。”她說道。
“要說你不知道哀家的存在,還情有可原,她可是一宮之後,這宮裡有些什麼人,她能不知道?”
王太妃發出一聲譏諷的笑,“哀家也知道,先皇去世這麼多年了,這宮裡幾經變化,誰還會記住我這先皇的小小妃子,哎,這親蠶禮過後,她倒是積極起來了,想來不過是看見皇上對哀家態度恭敬,這才想著來討好哀家。”
王太妃的自哀自喻聽之有幾分心酸。
“太妃許是誤會了,皇後娘娘不是那樣的人的。”
王太妃睨眼,看著一臉單純的小姑娘,無奈搖搖頭。
“你這丫頭。心思還真是單純,難不成你認為那皇後是心思和善,品德兼備的好皇後?”王太妃問。
薑舞微怔,看著王太妃。
王太妃端起手邊茶碗,抿喝了一口茶水,“她若真心思和善,那日親蠶禮也不會要借著那機會,對你施以懲罰了,事情尚未弄清弄明情況下,就急於懲罰人,這可不是統領六宮的皇後應該做的。”
薑舞聽著,眼裡不由閃過一抹複雜。
王太妃看著她這個樣子,沒再繼續多言。
就在這個時候,一宮女走了進來,“薑夫人。”
薑舞趕到大殿時,就看見張若抽噎哭泣著站在雲容玨身邊,底下是雷霆等人。
“皇上。”薑舞欠身,走到雲容玨身邊,下意識望了張若一眼,“皇上,這是怎麼了?”
“皇上,您要為臣妾做主啊,這……這火毅蠻人,他意圖對臣妾不軌!”張若抽著嗓子說道。
意圖不軌?
薑舞詫異,底下雷霆連忙辯駁反聲。
“皇上,這事怕是有誤會,雷霆大統領不會做那樣的事的。”薑舞說道。
“薑夫人!你這話是什麼意思,你怎就斷定他不會?你這麼說,難不成是說本宮汙蔑他了?”張若氣急。
薑舞忙道“張夫人,嬪妾沒有這個意思,嬪妾說的是這裡頭許有誤會。”
“誤會?這園子裡的宮人都是看到了的,還什麼誤會!他就是有意對臣妾不軌的,皇上,您可要為臣妾做主啊。”
“誒,張夫人,你彆含血噴人,我什麼時候對你不軌了?我那是好心,見你要摔了,才好心扶了你一把的!”
雲容玨聽著兩人的爭辯,剛要張口說什麼,外頭內官喊起一聲。宋登邁著疾步走了進來,他匆匆向雲容玨行了個禮。
“火毅王來的正好,且聽看聽看,來人,賜座。”
內官端來椅子,宋登坐下,“皇上,雷霆是我身邊的人,他是什麼脾性我是知道的,他可不是會做不矩之事的。”
雲容玨看著雷霆,“雷霆大統領,你將方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,清楚道來。”
“是。”
雷霆揚著聲,將事道出。
他剛說完,張若就急了眼,“胡說!皇上,事情根本不是那樣的,他分明是打著救嬪妾的幌子,趁機要占嬪妾便宜,嬪妾身邊的荷香都看見了的,他……他的手都……都碰了臣妾的腰了。”
“誒,你這不是廢話嗎?你要摔了,我要救你,我難不成還能隔空救你不成?”雷霆駁聲道。
“但要不是雷霆大統領你故意嚇本夫人,本夫人也不至於此!你分明是前後故意,嚇本夫人在先,意圖不軌在後!”
張若話出,眾人目光投向雷霆,“雷霆大統領,可有此事?”雲容玨問道。
雷霆不卑不亢,仰著脖子,“是,我是嚇了她了,可還不是因為這娘們嘴巴不乾淨,在那兒說薑舞公主的閒話,我這才看不下去,想給她點警告,這人,我是嚇了,但是她自己心虛,經不住嚇,才要摔倒了的,我可還是好心,要救她,否則,摔死她。”
“你!你胡說!”
張若更氣了,眼淚不斷往下掉,直接跪在雲容玨雙腿前,“皇上,您相信臣妾,可莫不能信了那蠻人,臣妾冤枉。”
一直未說話的宋登皺了眉頭,忍不住開口,“張夫人是吧,怎的我手下解釋了事情原委,到夫人這就成了不可信了?夫人一口一個冤枉,你又憑什麼說就是我手下的人對夫人你不軌呢?”
張若剛想張口說什麼,宋登根本不給她機會。
“憑夫人自詡的美貌?嘖,夫人自詡的美貌,在我們火毅部族,可是一抓一大把的,我是了解雷霆的,雷霆對夫人你這樣長相的,可沒什麼興趣。”
“你!火毅王!你敢這麼說本夫人!”
宋登笑,“我說的不過是事實,怎麼,難道連事實都不能說了?夫人認定雷霆對夫人不軌,可不就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了?這論美貌,皇上後宮中比夫人你漂亮的可大有人在。”
宋登邊說著,邊看向薑舞。
雲容玨睨眼,看著身邊的小姑娘,眼底下的溫柔清晰可見。
“你!”張若氣噎,“皇上……”她嬌嗔一喊。
雲容玨神情淡漠,看向張若,“雷霆大統領將事情原委道的清清楚楚,雷霆大統領說,是因為聽見了你在議論說著薑夫人的閒話,你都說了些什麼?”
張若一怔,兩片紅唇一張一合著,話在喉處,難以張言。
雲容玨邃深如墨的眸帶著一股極大的壓迫感望著她,令她生畏。
“怎麼?夫人是想不起來自己說過什麼了嗎?”雲容玨逼言。
“夫人既然記性不太好,那朕且給你一個機會,你回你宮中,閉門好好想想清楚。”
雲容玨說完站起身,“雷霆大統領請起吧。”
宋登站起身,迎上前,“皇上。”老友書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