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猛然轉身,看見漂浮在半空中的東西,眼睛倏然睜大,“什……什麼東西!”言情
“馮治……馮侍衛……你害的我好慘啊。”
馮治平日雖囂張似什麼也不怕,但這神鬼一事,還是敬畏害怕,尤其是做了虧心事後。
“你……你是什麼東西,走開!走開!”
“你害的我好慘,你不記得了嗎?你殺了我,是你殺了我!”
“你走開,走啊!我不想的!你彆來找我,我……我會給你多燒點紙錢,讓你在下頭過的安穩舒心的,你快走啊!”
就在這時,忽然。
周遭亮了起來。
馮治眼睛下意識眯起,再睜開時,方才的鬼影已然消失不見,而麵前的站著好幾人,雲容玨和薑舞兩人站在中間,定望著他。
馮治愣住,“皇……皇上。”
“馮治,果然是你,是你殺害了雨鄢姐姐!”薑舞氣憤道。
雲容玨麵色沉淡,“你還有什麼好說的。”
馮治撲通一聲跪下,嘴巴顫抖著,卻是許久說不出一句話。
方才他的不打自招,已經全說出來了。
“皇上……微臣,微臣……”
“殺害先太妃,你膽子夠大!說,為何要殺害薑太妃。”雲容玨問道。
馮治喉間微哽,他剛要張唇說什麼,薑舞慢慢朝他麵前走去,“馮侍衛,你曾是慕煙宮的侍衛,姐姐對待底下人,一向寬恩,你卻要加害於她……”
薑舞背對著雲容玨,在走到馮治麵前時,袖口中有一東西,隱晃出,令馮治看見,她壓著聲,“這東西,你該認識,什麼該說,什麼不該說。”
馮治眼睛倏然睜大,瞪著薑舞。
薑舞眼睫輕顫,收起情緒,走回雲容玨身邊。
“說,你和薑太妃究竟有何怨仇,要這般狠毒殺害她。”雲容玨問。
馮治呼吸沉重,看了薑舞一眼後,緩聲,“是……是薑太妃,有一次微臣當差不慎,太妃責罵責罰了微臣,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你就因為這事,要殺害薑太妃?”
“是……”
雲容玨睨著眼,“無人指使?”
“皇上。”
這時,一道聲音插過,薑舞和雲容玨轉眼望去。
就看見張若挪著步走了過來。
“張夫人怎麼過來了。”雲容玨並不願看見張若。
張若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馮治,然後嬌著聲和雲容玨說道“皇上,嬪妾是聽聞慕煙宮這邊鬨了事,得知皇上在,便趕了過來。”
“怎麼,這是怎麼回事呀?”張若問之。
雲容玨淡聲“他已經承認了是他殺害了薑太妃。”
張若眼珠子一轉,朝馮治斥聲“你這侍衛好大的膽子,這薑太妃位份尊貴,先前雖犯了謀逆大罪被皇上幽禁行宮,但皇上且還沒要處置太妃,你個小小侍衛竟這般大膽做出這樣的事,當真是連自己和家人的性命都不顧了。”
薑舞聽著張若的話眉心緊蹙。
張若這話雖是在斥責馮治,但更是不忘借機羞辱薑雨鄢。
馮治低著眼,餘光落上,如今的他,被雙雙逼到死胡同!
“說吧,這事是你一人所為?有無人指使幫凶?”雲容玨問。
薑舞和張若兩人都定看著馮治,隻是兩人眼中的神情情緒,是截然不同。
馮治沉默片刻後,一咬牙,“無人指使,這事,是我一人所為。”
雲容玨輕歎口氣,喚來人,“押下去,關進大牢,待朕處置。”
馮治被押下去,薑舞轉眼,目光掃到張若驟鬆一口氣的臉上。
“今夜鬨了這麼半天,累了,回宮。”雲容玨邊說,順手牽起薑舞的小手,兩人離開。
張若看著兩人親昵牽手離開的樣子,不高興撇了撇嘴,“走吧,咱們也回宮。”
馮治的認罪,是在薑舞意料之中的,從她對他懷疑開始,這結果她就料想到了,隻是……
雖有心理準備,但真聽到馮治承認的時候,她心裡的怒氣,難過,還是控製不住溢出來。
雲容玨摟著小姑娘,他能感覺到她此刻的情緒,“如今事情水落石出,妹妹也安心了,其他的,既已過去,莫要想太多,傷心傷神了。”他安慰著。
薑舞窩靠在雲容玨懷裡,輕聲呢喃,“玨哥哥,小舞知道,雨鄢姐姐做了不該做的事。”
“但從前在南薑王宮時,是雨鄢姐姐一直陪著小舞的,小舞有事,有難,也都是雨鄢姐姐幫小舞周全解圍……”
雲容玨安靜聽著小姑娘的話。
他知道她一直都是內心極柔軟的,對薑雨鄢的那份親情,更是占據了她的內心。
他輕撫她長順的青絲,薄唇落下,“朕知道,明日朕會下旨賜死馮治,也算給薑太妃一個交代,不令她枉死。”
薑舞閉眼,輕點頭。
…………
雲容玨賜死馮治的旨意翌日一早便下,毒酒一杯,酉時行刑。
“小舞,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?”南芙陪著薑舞,不解問道。
薑舞未言,南芙瞅著,這越走,是越要到大牢了。
“小舞,這再往前走就是大牢了,你可不能去的。”南芙連忙拉住勸道。
“他害死了姐姐,有些事,我還想問清楚。”薑舞說道。
南芙蹙眉,“可那大牢是最不乾淨的,小舞,還是……算了吧。”
薑舞搖搖頭,還是朝大牢去了。
大牢看守的侍衛看見薑舞,是嚇了一跳,和南芙一般,勸著薑舞。
然薑舞執意要進,侍衛也不好過多阻攔。
侍衛一路給她端著燭火,走進裡頭。
“你們先出去吧,我和他說幾句話。”
“小舞。”
南芙擔心。
薑舞溫笑,“沒事的,隔著一道牢門,他做不了什麼。”
薑舞執意,南芙隻好和侍衛一起暫時離開。
馮治穿著囚服,已是一臉狼狽,再無往日的神氣。
“薑夫人,薑夫人好謀算,將微臣算計的一清二楚。”馮治呲笑道。
薑舞神情淡淡,“你若什麼也沒做,我算計不了你,任何人都算計不了你。”
“嗬……”
“馮治姐姐之前對你掏心掏肺,待你不薄,你何以這般狠辣,要了她的命。”薑舞壓著心裡的情緒,問道。
雨鄢姐姐出事,馮治為了前程撇清關係,她雖覺不齒厭惡,但也能理解,不是人人都惦念著情這個字。可馮治撇清關係倒也罷了,何以要這般狠毒。
馮治笑出聲來,“她對我是不薄,但在這後宮之中,彼此間也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,她對我好,不也是因為她的空虛寂寞。”
“至於殺她……”馮治話語微頓,緩了緩後說道,“她活在世上就是對我最大的威脅,我怎知她什麼時候會告發我。”
“姐姐真心對你,她不會這麼對你的。”薑舞生氣道。
馮治笑,“不會?可不一定,我賭不起。”
薑舞呼吸一重,“所以,你就狠心殺了姐姐,你真是狼心狗肺,你殺了姐姐,姐姐臨死前知道是你,所以才心甘情願,連掙紮都不掙紮了。”
“是啊,她蠢啊,那白綾緊緊鎖著她脖頸,我不過在她耳邊說了些好聽的,她便心甘情願了,她蠢,所以一點小事都做不成。”馮治憤恨說著。
若不是薑雨鄢蠢,做那些事前還記掛著薑舞,也不至於失策而行,導致他們一敗塗地了。
薑舞小手緊緊攥著,對馮治的憤恨達到極點。
“你,死有餘辜。”
她轉身離開。
守在門口的侍衛和南芙見她出來,迎上前。
“時辰到了吧?”她問道。
侍衛瞅了眼,“馬上了。”
“去吧。”薑舞落下話。
侍衛頷首,端著雲容玨賜下的藥走了進去。
薑舞沒有急著離開,駐足許久,身後聽見馮治的喊叫聲,痛苦呻口今聲。
聲音持續許久。
侍衛走出來。
“他死了?”她問道。
侍衛頷首,“犯人已用下藥,這藥是皇上親賞的,用下後是要經過一番折磨才會過身,皇上說了,馮治殺害太妃,又惹夫人不快,應讓他受些罪,不能白便宜了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