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這前路艱難,可是如果我都放棄了,誰還能來為我們白家昭雪,我父親在天之靈又豈能瞑目。”白璃恨恨的說道。
“如蒙姑娘不棄,我願助姑娘一臂之力,查出當年血案的真相,還白老前輩一個公道。”白璃的悲慘身世早已激起了餘重心中的俠義之心。
“餘大哥,我家的事其實與你並無瓜葛,你又何必卷入到這是非之中來。”白璃飽含熱淚看著餘重說道,她的內心其實知道,有餘重這樣的強力幫手,她查出真凶的可能性會大大增加,可是他畢竟隻是個過路人。
“令尊是武林敬仰的老前輩,他無辜死於非命,作為一個江湖後輩,為他昭雪也屬分內之事。”餘重說道。
“餘大哥,你是認真的嗎?前路凶險,甚至可能會有生命之虞。”白璃兩眼熠熠的看著餘重。
她哪裡知道,餘重本就是個俠義之人,初生牛犢不怕虎,連權勢滔天的曹太尉都被他一手掀翻,既然答應了的事,怎麼可能因為有危險便退縮。
“白姑娘,如果真像你所說,誠叔已經查出了線索,也許我們去你的住處查找一番,能有所獲也說不定。”餘重說道。
白璃思索了一番,說道“餘大哥你說得對,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,那我們快回去找找。”說完,她一時情急,竟拉起餘重的手跑了起來。
餘重一邊紅著臉,一邊心裡想著“這白姑娘不愧是江湖兒女,竟一點不避諱男女有彆。”他暗自運起內力,一股股的真氣源源不斷的從自己的手上傳了過去。
白璃隻覺得有一股暖流從餘重的手上傳了過來,往自己的腳底彙聚,頓時覺得身輕如燕,行走起來猶如蜻蜓點水,異常的省力。
兩人踏著月色一路疾馳,沿途的草木飛快的向後掠去,午夜的薄霧在他們的發絲上凝結成了一滴滴的露水。
不一會,二人就到了白璃的家門口。
“餘大哥,我們到了。”白璃這時才意識到,自己一直牽著餘重的手,臉都紅透了一半,連忙撒開了手。
“嗯,我們趕緊進去查看一下誠叔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吧。”餘重為了緩解尷尬,直入主題。
兩人打開院門,走進了誠叔生前居住的屋子,點亮了屋內的油燈,黑漆漆的屋子一下亮堂了起來。這是個不大的屋子,簡直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,如果這種屋子想藏東西,恐怕一眼就能被人看到。
餘重環視了下房屋,一個縱身上了房梁,上麵落滿了灰塵,看來是不會藏什麼東西。白璃則在一旁乒乒乓乓的翻箱倒櫃。
“餘大哥,這裡好像是一封信。”白璃從床褥之下翻出了一個布包,打開布包,裡麵靜靜的躺著著一封信箋,她連忙拆開,湊在油燈之下細細讀了起來。
這信紙皺皺巴巴的,仿佛是被寫信之人的淚水浸濕過。
“璃兒,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,我已經不在人世了,令尊白大俠對我有救命之恩,所以我當年拚死將你從白府救出,這些年我撫養你長大,早已把你視如己出,我知道你一直懷有一顆為白家複仇的心,可是我又怎麼忍心看著你被仇恨侵蝕,痛苦的活在複仇的陰影裡。其實我這些年一直在暗中調查白府慘案的事實真相,已經有了一些線索,如今我已身患重疾,恐怕不久於人世,如果讓我就這樣死去,我如何去見九泉之下的白大俠,我隻能留下這封信給你,布包中還有一本武學秘籍,上麵記載的上乘刀法和內功心法,俱是你父親一生的心血結晶,我自幼教習你的便是上麵的內功心法,但我並未教你招式和刀法,也是唯恐你被複仇所累,戾氣纏身。誠叔希望你能慎重考慮,千萬不要自己盲目尋仇,我將查出的線索,已去信皆告知了虎嘯山莊的梁嘯天莊主,他是你父親生前摯友,如果你真的想一尋事實的真相,你可以去找他。究竟如何取舍,隻能讓你自己來選擇。誠叔,絕筆……”
白璃看完這封信,抱著信和布包裡的武功秘籍,哭成了一個淚人,此時她才知道誠叔的用心良苦。
餘重在一旁瞧著心疼,也不知該如何安慰,隻好輕輕的拍著白璃的肩膀,希望能舒緩她心中的悲傷。
“白姑娘,接下來我們怎麼辦。”餘重輕聲的問道。
白璃擦了擦眼淚,帶著哭腔,一字一句的說道“我要去虎嘯山莊找梁伯伯,誠叔說他知道當年血案的線索。”
“那我陪你一起去。”餘重看著白璃說道。
白璃一抬頭,看著餘重那堅定又溫柔的目光,不禁覺得臉上有種火辣辣的感覺,連忙避開了他的眼神,有些慌亂的說道“謝謝……餘大哥……那我們明日便出發上路吧。今夜夜已深,餘大哥也早些回去吧。”
“白姑娘,明日辰時初刻,我們城門口見,今日天色已晚,姑娘早些休息。”餘重說完,作了個揖,轉身便要離去。
“餘大哥,我送送你吧。”白璃將餘重送出了院門,呆呆的目送著他遠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