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之完美女婿!
回來走到家屬院門口時看到張道遠的桑塔納停在旁邊,張道遠不住這裡,來這乾嘛?想想也不管自己的事兒,正準備低頭過去,劉大海搖下玻璃喊道“誌勇兄弟,誌勇兄弟,上來侃會兒唄!”
唐誌勇拒絕說還要上班,劉大海卻下來攔住了他,道“張廠長去關書記家巴結他兒子去了,聽說他兒媳婦回來了,他兒媳婦的堂哥是大領導,大領導親自去站台裡麵接的。”劉大海連忙拋出來一手新聞,唐誌勇終於停下腳步,又道“誌勇兄弟,你說實話,你跟那個萬紅啥關係啊?”
“我媳婦啊,怎麼啦?”正在思量著關書記家兒子的身份,突然聽到劉大海這麼問,習慣性地脫口而出。
劉大海連忙笑嘻嘻的道“沒啥,就是覺得萬紅漂亮,也隻有你這樣的大學生才能配上她!”
藥廠這個圈子說大也大,說小也小,能藏住的秘密掏出來驚天動地,藏不住的小道消息一個接一個,也就是在萬佩玲家吃了兩次飯,劉大海就這麼裸的打聽了,也沒啥遮遮掩掩的,注定的緣分,萬紅又能逃得了?
關元慶沒想到一大早張道遠會親自家裡堵他,十幾年前他和張道遠、劉明遠都住在這個院子裡,互相往來,吃吃喝喝,關係很好。這些年張道遠搬進了彆墅,劉明遠也搬進了有暖氣的家屬院,他依然住在這兩室一廳的七十多平米的家屬樓二樓。
房子有點小,而且還有一股陳舊的黴味,張道遠坐在竹椅沙發上,咯吱咯吱的響聲讓他心裡有點不舒服,這些年他有點忽略這個老朋友了。
“聽說嫂子的老寒腿又犯了,這一年到頭忙的馬不停蹄,千把號人要吃飯,也沒有抽空來看你。”張道遠客氣的寒暄。
關元慶和老伴陪著笑,倒著茶水,老伴到臥室喊了兩邊,也沒有請動關山嶽出來,這讓關元慶的臉越來越黑。
張道遠從皮包裡拿出兩遝錢,笑著道“兩個孩子回來,我這做叔叔的也表示表示,這點壓歲錢,是我的一片心意!”
“使不得,使不得”關元慶兩口子嚇壞了,連忙抓起錢就往張道遠皮包裡塞,今天張道遠拎著一隻宰好的羊過來,正想著等會送回去,這又塞錢他們怎能受得起。
這時關山嶽開門出來了,客氣的叫了聲叔叔好,接著就把錢拿過來塞進張道遠的包裡,客氣地道“張叔叔跟我爸處了一輩子,他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了解,你把這個收好。明天晚上小新她哥請我們海隆大酒店福泰廳吃飯,你在門口等著,我找個合適的時間出來叫你,你敬個酒,成吧?”
“成成成!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。”點頭哈腰的張道遠站起來往外走,正想趁出門把錢掏出來放門口,卻聽關山嶽客氣的說了句“你把那東西帶走,要不然,明天我在你敬酒時還你不好看!”
“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?”關上門關元慶就壓低聲音批評關山嶽,關山嶽聳聳肩微笑著道“爸,今年年底你就該退休了,到時候你和媽去燕都,不要再趟他的渾水了。”
如果關山嶽昨天說這話,關元慶肯定要教育一下兒子,但是今天他想想那一串數字,點了點頭,歎口氣向臥室走過去,想走卻又割舍不下奮鬥了一輩子的地方。
晚上下班時又看到劉富根親自帶人往藥廠送貨,一箱箱日化用品整整齊齊的碼放在卡車上往倉庫開著。
今天專門聽了天氣預報,這兩天真有大雪,回家還真需要趕早。唐誌勇有點猶豫,這個年代連個b機都沒有普及,通信基本為零,走了有點不放心,雖然車間裡有維修工,但是自從他做了技術員,維修工和各段長更依賴他了。而且這段時間陳柏宇很忙,一天隻能在車間裡待早上一會,要請假還要趕早。
第二天聽唐誌勇說要請假早回去幾天,他的大姐要結婚,陳柏宇立即從錢包裡數出一百元錢作為份子錢,禮尚往來,唐誌勇接了下來,說陰曆二十八要是不下雪了,開車去他們唐王莊也就二十多公裡,加個油門就到了,農村的酒席彆有風味,可以來吃飯。
中午下班飯都沒顧得上吃唐誌勇就跑到汽車站打聽回去的公共汽車,每天隻有下午一班,算算時間匆匆忙忙的買了一堆東西,大化肥袋子被售票員順手扔到了車頂綁住,售票員不停的喊客,轉圈等客,半小時的路程愣是走了三個小時,坐在車廂裡忍受著各種異味,忍受著耳鳴的轟隆,他懷念他的桑塔納,奧迪。
北風呼嘯,寒風刺骨,下了車還有四五裡地的路程,唐誌勇背著袋子頂著風往前走,夾緊身上的黃軍大衣和火車頭帽子,臉依然被吹的生疼。上輩子也吃了不少這樣的苦,由苦到甜,越發的珍惜甜,越發的擔心失去,所以也就越發的膽怯,懦弱。這輩子再吃這樣的苦,有了看向遠方的能力,此時更像是一種曆練、修行,光明大道就在眼前,黎明前的黑暗,咬著牙也要向前走。
原本三間破舊的大瓦房的地方,變成了一個新院子,四間青磚瓦屋麵,兩間配房,紅漆大門足有兩米高,三米多寬。大門裡外人來人往,院子裡繚繞著熱騰騰的蒸汽,一片熱鬨。
走進才看清院子裡砌了兩個地鍋,大劈柴燒的是熱氣騰騰,鍋門口的柴火上蹲著的馬三爺正拿著一個大棒骨滿嘴油漬,燒鍋的人不是自己的親娘又是誰?
“你是誌勇?誌勇回來啦!”唐誌勇不太熟悉的嬸子驚喜的扯了一嗓子,眾人立刻停下手裡的活計,往這邊看來。大姐唐誌紅和李萬民也不知道從哪裡轉出來的,接過唐誌勇手裡的袋子,拉著他就往裡屋走,生怕彆人把他搶走似的。
“讓你姐給你說,讓你姐給你說!”李萬民蹲在門口,想張嘴說話,卻見唐誌紅白了他一眼,立即閉上了嘴巴,蹲在門口抽煙,不讓人進來。
“本來想著把你萬民哥的房子扒了重蓋的,他那個房子比咱們的新,我們尋思著你大了,要相親看家的,就把咱們家的房子扒了,我們結完婚住原來的房子就可以,對外麵人我們都說是你掏錢蓋的,欠的錢我和你萬民哥慢慢還,你不用管!”唐誌紅大包大攬的拉著他的手說道,似乎還生怕他生氣似的。
“還欠多少錢?”唐誌勇望向李萬民。
李萬民掐滅煙頭,不好意思的笑笑,道“你給的五百已經還賬了,要不是你說辦酒席辦好點,還能多還二百,現在就欠八百多塊錢,過了年我乾半年也就差不多換上了,你不用擔心!”
唐誌勇沒說話,從懷裡把所有的錢全部掏出來,數了數還有六百多塊錢,索性留下五十塊錢,把所有的錢都交給了唐誌紅,“大姐,姐夫,你們先用著,婚事一定要辦好,咱們不差這點錢,過完年回去我就能把花的錢都還上。房子你們倆跟媽住著,馬三爺能接過來最好也接過來,我將來在城裡買了大房子,接你們一起過去住。”
唐誌紅看著錢,又看看李萬民,李萬民點點頭,道“你收起來吧,咱兄弟住的地方我去了,條件還可以,拉回來的年貨你不是看了嗎?就是那幾條煙也值好幾百塊的,咱兄弟,跟以前不一樣了。”
唐誌紅剛把錢收起來,外麵就過來了兩個人,村長唐仁河帶著兒子唐誌斌走了進來,慌得李萬民又是搬凳子,又是遞煙。唐誌勇掃了一眼房間,這是大姐和姐夫的婚房,大立櫃,大床,床上碼著好幾床新被子,一台縫紉機,簡單卻又是這個時代的潮流,這個老光棍李萬民這麼久沒有去城裡找他,原來是在蓋房子的事兒上下功夫,而且是給他蓋房子!
唐誌勇心情澎湃,來到這世上,改變最大不是他,而是李萬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