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肉眼凡胎皆是苦,靈魂若愚才通神,南無阿彌陀佛。”
路明非的聲音仿佛洪鐘,而男人的身體開始不斷融化,最終成為一攤液體。
“這種感覺很奇妙吧。”路明非站起身來,把剩餘的幾根毛發也抓掉,“當初我在正德寺維持這個狀態好幾天呢。”
“說起來其實也沒什麼,也就是想開口說話,鼻子卻張開了。”路明非蹲在男人身邊,看著那攤液體,他有些感慨,“當然,張開想也有可能是屁股。”
“你要是還想當人的話就告訴我,你為什麼要監視我?”路明非說著就重新手持佛禮,讓那攤液體凝出一張嘴來。
“我隻是拿錢辦事,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。”液體上不斷變化位置的嘴說道。
“這個我知道了,我是問你那人的名字叫什麼?”路明非表情淡定,輕輕地問著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,你就放過我吧。”那張嘴的語氣帶著哀求。
“你說謊了,你的十情八苦不斷權衡利弊,看來那個人對你的威脅很大。”路明非起身,繞著屋子巡視一圈說道“不過這對我來說沒什麼關係。”
他說著,拿刀在自己的左臂上剃下幾條肉絲,隨後用雙手不斷地搓。
“我剛有意識的時候,爹娘都不舍得點燈。”路明非把“肉條”插在那攤液體上,隨後將它點燃,“那時候我年紀小,一看村裡黃老頭家裡總是燈火通明,我就好奇,他哪來那麼多燈油?”
“後來啊,我就看見,原來把他是人當蠟燭點了。”
路明非說著的時候,那如同“燈芯”一般的肉繩迅速燃燒著,地下的那攤液體也開始劈裡啪啦地響。
空氣中頓時彌漫著詭異的香味,像是燉肉又像是檀木香。
地上那張嘴大張著想要出聲,卻什麼都發不出來。
漸漸地那攤肉體開始滲出水來,那張嘴嘚嘚瑟瑟地,如同癲癇一般。
“告訴我,誰讓你監視我的,目的是什麼?”
眼看對方沒動靜,他撓撓頭把火焰熄滅說道“不好意思,忘了,你的注意全在痛苦上,說不出來話。”
“痛?”那張嘴的語氣帶著疑惑,“哈哈哈,我根本沒感覺到痛啊。”
“告訴你,路明非,你就算把我殺了我也不能說。”
“你的十情八苦裡透露著不屑,看來我得來點不一般的。”
路明非說完就把麵前的機箱整個倒過來,然後把裡麵全部的部件扯出,隨後把那攤肉體往裡一扔,說道“你說我要是把你燒開了,會怎麼樣?”
也不等對麵說話,路明非直接動手,一腳踩碎把地板,然後一塊塊地架起鍋來。
“我就把你的所有器官全都變成腦子好了。”路明非說完,那攤肉忽然變成帶著血絲白色器官,隨後他一把火將地板點燃。
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根針不斷地插進你的指甲縫,再拔出來一般,直擊大腦皮層的痛處此刻在男人的感官出現。
那團白色的器官蠕動著,剛開始還很沉靜,可隨著溫度的升高,它開始不斷緊縮,形態也開始不斷變化,一會兒長出一隻手,一會張出一隻腳,或者是聚合成一個巨大的心臟。
當鐵質的機箱漆皮開始脫落,裡麵的金屬開始發紅時,那攤白色器官幻化出無數的小嘴,大聲呼喊道。
“我說!”
“是路穀城!”
“雇傭我的人叫路穀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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