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兩人遊到岸上時,芬格爾無力地躺在沙灘上,舌頭吐在外麵,一動也不想動。
“我說老兄,你是不是沒上過學啊,子彈都不認識”
芬格爾話說到一半,忽然猛地起身,因為路明非不見了。
他表情驚恐地看著一眼望不到邊的沙灘,又看向麵前密密麻麻的平房,就在他聚精會神地看著天上,尋找那架飛機時。
一雙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腿,隨後猛地把他向下拉。
“什麼玩意?”芬格爾大叫一聲,剛想一腳踢上去,卻發現是路明非。
“你在乾什麼?”
“建個房子。”路明非說。
芬格爾疑惑地看了看,心說你老兄倒是精力旺盛,剛上岸就學老鼠開始打洞。
“這裡全是沙地,即使挖完這個洞它也不穩定。”芬格爾解釋道。
“沒事。”路明非說著就隔斷自己的動脈,開始往沙子上澆血。
“好好好。”芬格爾趕忙捂住他的傷口,“你血流乾了,沙子也穩定不了。”
他說著,準備把套在頭上的絲襪拽下來,想替路明非止血,但讓他意外的是,路明非的傷口居然自己愈合了。
“這恢複能力不錯。”芬格爾深深地看了一眼路明非,“走吧,跟我去砰砰運氣。”
他拉起路明非的手就往沙坑外麵走。
剛出來時,路明非眼神有些羨慕地看著一群小孩,說道“我學的東西還是少,沒辦法像他們一樣,蓋出來房子。”
“啊?”芬格爾看著那些沙堡,內心暗暗歎口氣。
出了沙灘區,兩個人走向了那一堆平房。
破舊的小巷到處都是臭水溝,滿是蒼蠅的垃圾堆傳來腐爛的味道。
芬格爾和路明非的畫風與這裡格格不入,前者看樣子像是搶劫犯,屬於失敗在逃那種,後者一臉高深莫測,有點行為藝術家的味道。
路明非並不是想裝什麼,而是因為他聽不懂旁邊的人在說什麼,根據多年來的經驗,他隻能裝出一副都懂的模樣。
“您好,請問哪裡有旅店嗎?”芬格爾咧著嘴笑著對以為滿頭白發的大叔說。
“不不知道。”大叔應了一聲就神色慌張地走開了。
“我長得這麼凶嗎?”芬格爾隔著絲襪撓撓頭,轉身看向路明非說道“要不老兄你問問?”
“你要問什麼?”路明非說。
“先得找個住的地方落腳吧。”
“哦。”路明非說著用刀在肚皮上剮下三枚肉銅錢,扔了幾下說道“前麵就有。”
“牛逼。”
芬格爾豎起大拇指,他實在找不到彆的詞彙可以形容路明非。
一轉角,芬格爾還要往前走的時候,路明非卻站在原地不動了。
“怎麼了?”芬格爾來到路明非身旁,順著他的目光看去。
兩個人的麵前是家印度飛餅攤,一位女人捏緊麵團後,用手不斷地順時針旋轉,隨著速度越來越快,麵餅也越來越薄。
“餓了?”芬格爾疑惑道。
“不是,我們住的地方到了。”路明非說著就往裡麵走。
“啥?”
還沒搞清狀況,芬格爾就被路明非拉走了。
“這位大姐。”路明非開口對著女人說,“您是心蟠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