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風從窗外吹到屋子內,床單散發著洗衣液的味道,這是一間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屋子。
路明非剛想去摸一下那張桌子,卻又縮回手。
“明非啊。”門外,路穀城的聲音帶著些許回響從廚房傳來,“先去洗一洗,等會叔叔給你做大餐。”
“好。”路明非回應一下,就脫下衣服,四處找可以洗澡的地方。
路穀城拿著兩隻螃蟹,出來看到路明非先是一愣,隨後道:“在這裡洗。”
他指了一下廁所,又進去把淋浴頭打開,然後就忙著弄各種調味料去了。
滾燙的熱水把路明非全身燙地發紅,那些新生的皮肉一碰就掉下來,五感敏銳的他全身都像遭受淩遲一般,但路明非的臉上卻掛著笑。
當路明非帶著康斯坦丁從浴室出來時,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飯菜。
風卷殘雲地乾飯過後,已經是晚上般多了。
飯桌上叔叔問過康斯坦丁,路明非回是個走丟的孩子,已經報上去在找家人了。
“那也不能帶在你身邊啊,應該交給警員比較好。”叔叔完就開始收拾桌子、洗碗,手法十分嫻熟。
“叔叔,我幫你。”路明非走到路穀城旁邊,也不擠洗潔精,隻是用手乾搓。
“明非長大了。”路穀城一笑,“明陪叔叔去看看腰?”
“你也知道,叔叔這腰是老毛病了。”
路明非先是把碗放下,隨後又拿起來繼續搓,嘴上輕輕地了一聲,“嗯。”
“好好好,明我叫你起床,你去陪那個孩玩會兒,我看他一直悶悶不樂的。”路穀城搶下路明非手裡已經掰掉一個碴的碗,放在水池下把上麵的血衝走後擱在一邊。
就像是野貓回家,路明非帶著康斯坦丁熟練地走到台上,躺了下來。
“你有點嫉妒,更多的是羨慕。”他看了看旁邊的康斯坦丁道。
“我有點想哥哥。”康斯坦丁也跟著坐下,把頭埋在雙膝中間。
“康,如果你哥哥騙你怎麼辦?”路明非忽然問道。
“我印象裡,哥哥總是騙我。”康斯坦丁用手環在膝蓋,頭枕在上麵看著路明非,“但他好像從來沒傷害過我。”
“還有這種關係嗎?”路明非有些疑惑,“剛才追我們的那些人全都帶著善心,還有我叔叔也是,他腰不好,我看出了他在謊。”
“我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,如果他們是坐忘道,我大可以全殺了。”
“以前最瘋狂的時候,隻要村子裡有一個人像坐忘道,我就把所有饒臉皮全割下來,沒有麻將花色的話就再縫回去。”
“不過這一次我真的很害怕,我怕殺錯人,所以我隻想逃。”
康斯坦丁也順勢躺在路明非身邊,望著道:“路哥的我不是很懂,但是我哥哥以前也總是殺人,等我找到他,就勸他跟我信無生老母。”
“彆太信所有的東西,包括無生老母。”路明非直視康斯坦丁,一瞬間他好像變了個人,眼神迷茫的像是剛出生的貓,“嗯......我們下去吧,一會兒叔叔該著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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