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日至尊!
朱林依良嘗試了好幾次,但到底失敗了。
狂暴而又熾熱的能量,看起來十分強大,卻根本沒辦法在李園的身體裡儲存,一旦朱林依良停止施法,那力量就從李園的細胞和意識中快速流失,到最後點滴不剩。
徒留悵然,還有想不起來的記憶。
而且還有一個副作用,把剛才戈蘭覆蓋在李園胸骨上的光膜都給融化了。
好像這股力量有著強大的排他性,除了李園自身所屬的力量,其它的力量都會引發攻擊,無法在體內並存。
“難道這就是神愈術的作用?排除外力在體內留下的創傷?”
朱林依良想了一會兒,也就放棄了。
戈蘭隻得再次出手,又給李園坐了一次“骨膜”護理。
他們這一通折騰完,時間都到9點半了。
“出發吧,再晚就來不及了!”
戈蘭給艾爾莎也鍍了一層骨膜之後,就跟朱林依良扛著療養艙上了飛行器,她們要趕到創世擂台賽的賽場,路上還要40多分鐘的時間。
躺在療養艙裡去參加比賽,也是沒誰了。
閉著眼調息,心無旁騖,不知不覺間李園竟然睡著了。
外麵下起了小雨,大概是為了調解一直以來的單調天氣,這場雨下得又細又綿。
李園好像看見了自己剛剛來到b03區的情景,最開始與艾爾莎的相遇,到抓蟲委員會忙碌又充實的一個下午,跟機器人巴特爾聊天的場景,往事一幕又一幕閃過,卻都是在雨中進行的。
細雨又如絲,相比於艾爾莎,跟朱林依良和戈蘭的相遇就充滿了戲劇性。
戈蘭持著一把藍柄細骨的竹傘,背後還有一道龐大的白色光影,像是一個優雅又憂鬱的女人形狀,緩緩走到自己身邊。而朱林依良,就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白色蜘蛛,身上閃耀著跟冰蟹一樣的玉石光芒,匍匐在一棟建築的樓頂上看觀察自己,一道道蛛絲在他身邊結成了閃亮的網,上麵還附著著晶瑩的水珠。
有一道黑色的光芒從天而降,落在李園的身邊,變成了查爾斯親王的形象,但沒有發動攻擊,看了李園一眼之後,就呼啦呼啦張開翅膀飛走了,隻不過他飛行時的形態,不是蝙蝠而是一本書,更形象點說,是一紙書頁的形狀,書頁是他本身,也是他的翅膀。
在更遠處,時之輪悄然映現,遮天蔽日占據了半個世界,如星環般的光芒環繞,吐出一層層的光圈,各種神和宇宙生物的形象輪轉不休,演化出它具體而微的內部結構。
那裡麵,其實隱藏了一個世界。
然後,之前在艾爾莎家裡看到的紫檀木座鐘又出現了,隨著時針轉動,李園跟它一起變換著方位,一處又一處,經曆著不同的情景,有時憤怒有時悲傷,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都記不清,隻覺得心有點痛,腦子麻麻的。
雨落如絲,星星點點澆打在身上,清清涼涼,讓李園感覺回到了煙雨如畫的舊日世界,在古陌荒阡之間縱橫,但是細看腳下一切都是縱橫的刀意,在大地上劃出了無數刀痕。
漂浪者之翼像一隻藍色的蝴蝶,忽閃忽閃落在李園的肩膀上。
“到了!”
艾爾莎的聲音響起,李園一瞬間驚醒。
沒有下雨沒有阡陌,隻有漂浪者之翼,靜靜地隱藏在右手掌中,閃爍著淡淡的光芒。
“臥槽!”
李園猝不及防地喊了一句臟話,艾爾莎和戈蘭都愣了,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罵人。
兩女表情上都出現了微妙的變化,艾爾莎嘴角翹起,似笑非笑,戈蘭就瞪著淡藍色的大眼睛看李園。
“精神力……又消耗掉了一半,現在就剩三分之一不到!”
……
“那沒辦法了,我現在也很虛弱,沒辦法給你修複!”
戈蘭嘟起了嘴巴,真以為我是太陽能可以無限發電麼?本神使也是人啊!
三個人不由分說,把療養艙從飛行器上抬下來,直接走後台通道進了賽場。
李園呆呆地出神,就任由朱林和戈蘭抬著自己,一直到了賽場邊上,才從療養艙裡爬出來。
這裡是創世擂台賽的擂台,四麵都是高大的石柱,目測最少有十幾米那麼高,撐起了整個空間顯得空曠又深邃,隻在大廳的正中央有一個漂浮在半空中的擂台。
四周巨大的機械臂像是隔空抓住了擂台,在二者之間閃爍著密密麻麻的能量光線,組成了密密麻麻的鎖鏈,也籠罩在擂台的上方。
這應該就是主辦方架設的屏蔽力場。
四周沒有觀眾,就隻有幾個穿著防護服的工作人員在調試設備。
擂台上麵,一個身影站得筆直像一把劍,透出的氣勢甚至影響了能量光線的流轉,在他身周形成了一個細長的橢錐形。新
經過了掃描驗證,防護力場散開,李園沿著一道狹長的金屬棧橋,走到了擂台上。
上方的光芒亮起,卻隻照亮了擂台上的兩個人,四周一片黑暗。
淡淡的金屬味道傳來,空氣顯得有些粘滯,因為裡麵充滿了看不見的粒子,但是也更有質感,像一片看不見的海浪。
“齊川龍介,我是龍,也是劍上的王者,”
齊川龍介衝著李園行禮,強光照射得他臉色有些蒼黃,但一雙眸子卻更顯深邃,堅毅的嘴角微微翹起弧線,表示他在微笑,“也是漂浪者之翼命裡注定的主人。”
李園看著他的臉孔,身材,和微微攥緊的拳頭,沉默了一瞬。
這話自信到有些狂妄,但是李園卻生不出譏諷和嘲笑的心,實在是這個齊川太像一把劍了,太投入到劍中,心裡的信仰和身上的劍意讓他的話聽起來自然而然,無比順暢。
這才是漂浪者之翼應有的對手,回想之前挑戰的那些,包括聖庭前任教習韓風子,都缺少這樣的鋒芒。
“我是李園,也是神,未來的至尊,但最重要的,我是……我!”
李園對著齊川點頭示意,漂浪者之翼像是枝條,從手上一寸寸生長出來,但沒有附加防護,對付齊川,應該不用。
“我是我?”
齊川龍介也沉默了一下,似乎在琢磨這句話的意義,但是隨即就搖了搖頭,“很有意思的說法!”
說是劍上的王者,其實他的武器也是細長且略帶弧度的刀,這個年代很多人刀和劍不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