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路九萬萬裡!
“第一輪第十六場勝者,望月穀陸缺。”
墨良被斬,劉世群沒堅持多久就昏了過去,這場自然是陸缺脫穎而出。
負責主持的長老宣布結果後,陸缺和劉世群都被彈出了弧光珠的內部空間。
回到石階坐位,陸缺兩眼無神,麵色蒼白如紙,身體還在劇烈顫動,同時不停地呢喃著同樣一句話。
“我殺人了。”
雖說霜降大比允許出現死亡的情況,腰斬墨良也在規則之內,但初來乍到就砍死一位種子選手,不裝成出失手誤殺的模樣,肯定會拉仇恨,所謂人生如戲,全靠演技,該演的時候就得演。
這點上陸缺很認真。
為了裝出驚恐無措的神態,特意控製肌肉造成痙攣,使得身體之狀非常逼真。
細節決定成敗嘛!
而場上已經因為陸缺斬殺了墨良出現騷亂。
苦竹澗掌事張大河身後跟著幾人,一塊衝到了望月穀堂口這邊兒,張大河指著童信的鼻子,厲聲斥責道“童師兄,貴堂口的弟子如此狠毒的心思手段,還不廢了修為逐出宗門?留著敗壞宗門名聲嗎?”
陽光底下,飛濺過來一大團唾沫星子。
童信沒有躲避,拉住張大河的手臂道“墨良如此英傑俊才,不幸夭亡,師兄我也心痛不已,但還請先節哀啊。”
“滾你娘的,少給老子打官腔,這是一條人命債,血債血償!”
“師弟這話可就嚴重了,宗門比試,刀劍無眼,陸缺也是在規則內於墨良交手,按霜降大比的章程說就是生死自負,哪兒有什麼血什麼債?”
“墨良在被腰斬已經沒有還手之力。”
這點沒錯,當時墨良中了不知多少灰黑色刀芒,脈絡穴竅具遭摧殘,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。
但童信豈能讓張大河抓住把柄,輕輕歎氣道“可他沒認輸,按霜降大比的規則沒認輸就能繼續打。”
張大河被這老無賴氣的惱羞成怒,揪起其衣領道“操你祖宗的,誰看不出來墨良當時已經無力為戰,跟認輸沒有區彆?”
“咱們能看得出來不假,可陸缺的道行低微,如何能看得出來?”
“你——”
“我聽我們堂口蘇長老講過,陸缺從前在山裡修行,隻是一介無名散修,那肯定沒怎麼跟人交過手,不知道下手輕重,實在是誤殺,人非聖賢,孰能無過?何況他還是個孩子啊。”
張大河怒極反笑道“那往後我們堂口的弟子殺了貴堂的人,是不是也能用這個理由搪塞。”
“師弟,你……”
“張掌事居心何在,這是要挑起本宗內部不和?”參合宮掌門巫魏的聲音傳來,不怒而威,帶著極其強烈的苛責之意。
名門正派就是這樣。
有些事可以在心裡想想,可以在暗地裡做,但絕不可放到明麵上去說。
張大河此時氣昏了頭,信口胡撂,犯了宗門大忌,被巫魏訓斥兩句才回過神,慌忙拱手致歉道“巫掌門,弟子絕不敢有這種卑劣想法,隻是……”
“滾回去。”
“是!”
張大河負氣而走。
隻不過苦竹澗這邊兒也被虎頭崖堂口的人找上門理論,氣勢更凶。
要知道墨良可是在交戰時打斷了劉世群麵部骨骼,使之開口認輸,進而虐殺……此時劉世群從昏迷中醒轉,被長老接了骨,就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講述了出來,那虎頭崖自然不能善罷甘休。
陸缺“誤殺”墨良,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,還能夠抵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