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路九萬萬裡!
蘇寒衣被雜役弟子請到執法堂時,天陰的很重,像是隨時會下雨。
時隔還不到三年,又被請到執法堂。
蘇寒衣心情不是很好,陸缺這又是闖下什麼禍,讓她來收拾爛攤子?師傅自然得有為徒弟善後的覺悟,可這未免太頻繁。
蘇寒衣冷著臉跨過門檻,掃見執法堂內的狀況,神色略微遲疑。
陸缺傷了,滴到胸襟的鮮血已經染紅手掌大的一塊,並且還在緩緩擴散。
眼眸中光澤黯淡,傷情似乎不輕。
手中握著斷夜,刀尖觸地,好像隨時都會出手。
這是怎麼回事?
蘇寒衣眼眸當即冷了下來,風姿颯颯地走到長條形石桌前,“我徒弟怎麼被傷成這樣,魯司職給我個交待。”
“蘇長老稍安勿躁。”
“我急躁了麼,我這不是在問原因!”
手掌上青筋都挑了起來,還沒急躁?魯司職暗暗歎氣,視線指向秦會,說道“你望月穀弟子秦會告發陸缺勾結鎮邪司,對本宗不利;秦會,給蘇長老講講事情原委。”
秦會施了一禮,怒指陸缺,義憤填膺,“蘇長老,這畜牲勾結鎮邪司奸人,假意拜在您的門下,實則是偷學您的仙武高招,聯合鎮邪司中的奸佞對付您!”
秦會其實也在等蘇寒衣到場。
不管此次構陷陸缺是否成功,那封來自鎮邪司的信都是實實在在的,被他發現,並且揭發出來。
就衝這點,蘇寒衣還不得誇他是個小機靈鬼?
起碼證明了他對堂口長老的忠誠。
蘇寒衣道“陸缺拜我為師,跟我學習仙武,就是要聯合鎮邪司奸佞對付我?”
“不錯!”
“嗬……”
蘇寒衣滿臉無語。
秦會把陸缺手裡信件奪了過來,取出信請蘇寒衣過目,“蘇長老請看,這封信就是鎮邪司奸佞給陸缺所寄,上麵言辭極是不堪入目,弟子當時看了,就恨不得將此奸佞剝皮抽筋,故而才鬥膽到執法堂告發。”
蘇寒衣眯著眼看了幾行字,臉色越來越冷,輕聲說道“你要將寫信的奸佞剝皮抽筋?”
“隻要查出來是誰,弟子願與他拚命到底,可陸缺這畜牲和鎮邪司勾結的很緊,到現在都不願招這人是誰。”
“哦。”
“弟子請求對陸缺用刑。”
蘇寒衣把信折了起來,輕聲道“不必了,寫信的人我知道是誰。”
秦會臉色一喜,“誰?弟子願意去殺了他。”
“我妹。”
“你妹,我去殺……”
秦會說了半句話後,意識到不對,臉色刷的綠了。
劇本不應該是這樣!!
蘇寒衣把書信收進衣袖,說道“此信乃是我表妹蘇萱所書,表妹久居山野,言語無狀,但這都是我青丘狐墳的家事,不須外人置喙。”
“這封信明明是由鎮邪司金袍仙尉送過來的,蘇長老不能因為陸缺是您弟子,就這麼偏袒他,他會害您!”
“我青丘狐墳負責鎮邪司與界山以內妖族的聯絡,世代和鎮邪司的說書人前輩較交好,筆墨等物皆有鎮邪司供給,讓一名金袍仙尉送封信有什麼不妥嗎?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陸缺就是和鎮邪司有勾結!”
秦會趔趄倒退,失神地狡辯著,此時如果抓不住陸缺一點罪狀,那麼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他。
構陷同門,侮辱長老,這兩條罪狀已經足夠殺他。
當著蘇寒衣的麵說狐族最忌諱的“剝皮”二字,還口口聲聲要剝人家表妹,放到哪兒都是死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