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光就跨過了幾乎無限的距離,出現在章星的星環帶,並懸停下來。
原來是……一襲紅衣的朱與。
朱與淩空站在星空,垂目望著章星的星環,構成星環的隕石大的長幾十裡,小的僅有水缸般大小,密密麻麻,但全部都是某種強大存在的骨血風化而成。
感覺到朱與的到來,章星死而未僵的意誌有韻律地向星空擴散出了六道暈紋。
“我懂,我允你一靈不滅。”朱與點了下頭。
隨後。
整個章星開始下雪,就連星環帶的隕石都漸漸凝結出冰晶。
“不辭冰雪為卿熱……”
朱與沉吟了一句,轉眸回望來處,視線所直之處空間宛若坍縮折疊,露出一塊橫亙於宇宙星河的大陸。
那裡就是他們所在的世界,以陵光娘娘的尊諱命名,叫做陵光大陸。
站在無限遠的距離觀望,一覽全貌,就會發現陵光大陸的形狀,很像是隻翅膀不太對稱的蝴蝶。
也像一塊,傷疤!
………
朱與低了低頭,聽見不太恭敬的“讓開讓開”,已經在鎖龍鎮春晴樓醒來了神,眼神木木訥訥。
春晴樓已經送走最後一桌食客,關張打烊,小二得抹桌子擦櫃台,肯定嫌她伏在櫃台上礙事。
朱與遲鈍起身。
小二賣力地擦著櫃台,“老板娘,何鐵匠剛才要了一瓶燒酒,一碟花生,一碟春筍炒肉,身上沒帶錢囊,賬你記到了賬本上沒有?”
朱與道“沒注意。”
敗家!!
小二板起臉數落朱與道“您不把賬記上,月末我憑什麼去跟彆人討錢?彆看兩三百文的是小錢,可一筆一筆的,加起來就是幾十兩,都得算計清楚。”
“再說了,有那食客節操不好,還故意賴賬,不把他們哪日來的,做的那桌,吃的什麼都記錄清楚,怎麼能讓他們還賬?這些事您都得多操點心!”
“做買賣的,就沒您這麼心大的。”
春晴樓就是這麼個情況。
廚子認為酒樓沒他得黃,小二認為酒樓缺了自己也乾不下去,而老板娘就像是擺在櫃台上的吉祥物,沒啥大用。
小二理直氣壯地數落了朱與一頓,臉依舊板著,隻不過該乾的活還是的乾。
他放下抹布,坐到櫃台前,揭開賬本把賒賬的記錄了上去……然後發現朱與今天根本沒有記賬。
“老板娘?”
朱與笑道“記不記都是那麼多銀子,不會因為記了就多出幾兩。”
“糊塗!”
“……”
“賬不記清,如何知道盈虧。”
“我去睡了,店裡明早打掃也行,夏季本就沒有幾桌客人,你們也多歇歇。”
小二感覺受到侮辱,身為酒樓夥計,乾活沒乾到精疲力儘,就要去休息,根本體現不出人生價值,翻了翻眼道“對酒樓沒用的人才會這麼早歇著。”
朱與道“你歇了,也不扣工錢。”
“這就不是工錢的事,我要是乾活,要實現人生價值。”
“……嗯……請便。”
朱與轉身回後院。
小二挑亮燈燭,坐在櫃台前細心填賬,同時撥動算盤珠子核算數目,臉上漸漸呈現出滿足之色。
朱與身旁神性乍現,陵光娘娘的聲音響起“要不給你這小二改改命格,送他點財運?”
“驢拉磨也不會給自己抽幾鞭子,他樂意卷讓他卷,財運就免了,他當店小二跑堂尚可,當上東家,恐怕得給他打工的人壓榨死。”
“他原來是什麼身份?”
“荒古時代的一隻吸血蟲子,紀元劫滅後神通喪失,真靈散成百萬縷落到人間,就成了無良財主、惡吏等等,比荒古時代還更興盛了。”
陵光娘娘笑聲傳來“那你可管不了。”
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