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無話。
第二天大早,倚晴樓的伺候丫鬟就端來早飯跟洗臉的熱水,乖巧地站在旁邊伺候。
一宿二十五兩的客棧。
貴,有貴的道理。
不過陸缺很不習慣被人伺候,都是娘生爹養的,憑什麼有倆銀子就得讓彆人低三下四。
有手有腳的七尺男兒,洗臉梳頭還要彆人伺候,那不跟廢了似的?
他把丫鬟打發出去,草草洗漱,坐著自查了一遍身體狀況。
除去精神略微困頓以外,其他的倒都很正常。
“這就好!”
而此次戰鬥中道行又提升了一大截,增加六百團命火,這自然都是虛浮不實的,往後一兩年時間恐怕都得用來沉澱。
陸缺點著桌案思量。
“手裡還有一枚枯榮果,一滴青崖公長老的精血,沉澱完道行以後,煉化這兩樣東西衝擊築基後期沒有問題,資源倒是還不太缺。”
“現在距離上回和寧大哥見麵過去了四年半,他那邊兒不知拉攏到多大勢力?”
“跟他說的頭一步計劃還有五年半的時間,五年半……希望到那個時候我能達到築基大圓滿的境界。”
………
不大會兒。
雪初五的聲音在外麵響起“師弟,咱們到街上走走。”
“稍等。”
陸缺換上尋常衣物,和雪初五一塊兒上了街。
慶南郡專門修了運煤的官道,並不經過郡城,故而街麵很乾淨。
許多販煤的大商賈在街麵走動,穿金戴玉,身後跟著體型精悍的隨從,個個都在世俗江湖中的好手,但做買賣以和為貴,油滑得商賈通常都不會仗著手下多,銀子多,就在街麵上欺行霸市。
瞧見了身材凹凸有致的雪初五,也沒有敢過來搭訕的,反而都是儘量躲避。
誰沒事去招惹修士啊?
陸缺和雪初五自顧自地走走看看,陸缺從前沒吃過什麼好東西,在吃上不肯虧了自己,遇到邊攤兒上沒見過的吃食,免不了買點嘗嘗。
雪初五在吃上沒什麼太大興趣,在一家樂器鋪子逗留了片刻,買了本琴譜。
走出樂器鋪子後,一轉頭,就看到一名風韻猶存的女子在路邊買冰糖葫蘆,腰間懸著參合宮的令牌,但要比弟子令牌要高檔許多。
“師弟,南宮掌事。”
“還真是。”
以南宮月漓的道行,自然也察覺到了兩人,視線掃過來道“你倆誰過來替我把錢給付了,我身上沒有帶銅錢。”
兩人小步跑過去,陸缺付了錢。
南宮月漓邊啃冰糖葫蘆,邊打量二人,微微有些心驚,這倆小家夥好像才一年多時間沒見,怎麼就快到築基後期了,童信祖墳的冒得青煙竟然這麼旺麼?
真是讓人後槽牙發癢。
“跟蘇師姐出趟門,進境不小,你們回了望月穀還不把童信給樂死。”
雪初五道“托師傅的福得到些機緣,對了,師傅已經回宗,還給豐瀅師姐捎了一枚可以用來提升銜龍鐲的妖晶。”
南宮掌事撇嘴道“還是蘇師姐人情練達。”
這話好像在點陸缺,陸缺噙笑不語。
“小牲口,說句話,初五得了機緣,你得道行也跟著長了這麼多?采陰補陽了?”
“我把您送的枯榮果吃了。”
“撐不死你!”南宮月漓說話同時,拽著陸缺衣袖擦了擦手。
陸缺很無語,剛換的衣服,但遇見參合宮的素質地板能怎麼辦?
他岔開話題道“南宮掌事怎麼來慶南郡了。”
“來懷念那些逝去的青春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你年輕,我就沒年輕過?我家就是慶南的,許多故人也是。”南宮月漓感覺受到嘲笑,用冰糖葫蘆簽子戳了陸缺兩下,行為之幼稚,看不出來是位金丹修士。
陸缺道“您現在看起來也很年輕。”
“滾蛋!拿這些花言巧語騙你同輩就得了,跟我胡扯什麼。”
“弟子失言。”
南宮月漓奔放笑道“不過你眼光還不錯,我看起來是很年輕。”
陸缺正色道“請教您個事,您擅長煉器嗎?”
“多少會點,但比不過童信那老不死。”
“那您幫我個忙。”
………